凌安國道:“蘇縣長,你且放手去幹,我是完全支持你的,這幾項工作,也只有在你的手上,我才能放心,實在是這幾項工作都是現在昌山縣最重要的工作,要不然我也不會做得這麼明顯。”
蘇星暉道:“縣長你就放心吧,這幾項工作我一定會把好關的。”
凌安國道:“不過他們有一句話還是沒說錯,現在你肩膀上的擔子確實有些重,特別是馬頭鎮的工作,你能兼顧得過來嗎?”
蘇星暉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馬頭鎮那邊的工作,我現在主要交給了馬升、呂向輝他們,那幾個主要的項目,都已經走上了正軌,現在主要是做一些協調的工作,他們還是能夠勝任的,等他們鍛煉出來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卸任馬頭鎮黨委書記這個職務了。”
凌安國嘆道:“這也只怪昌山縣的人才太少了,能夠獨當一面的人就更少了,我這纔不得不這麼倚重你啊,讓你辛苦了!”
蘇星暉道:“所以現在我們就要大力培養年輕幹部,那些年輕有文化的幹部接受能力強,思想也還沒被腐化掉,有很強的可塑性,是值得我們大力培養的。”
凌安國問道:“對如何培養年輕幹部,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蘇星暉道:“倒是有一些想法,不過不知道稱不稱得上是好的想法了。”
說到這個問題,凌安國沉吟片刻之後,起身道:“走,我們一起到薛書記那裡去一下,跟他談一下這個問題,如何培養年輕幹部,確實應該提上日程了。你把你的想法直接跟他說一下。”
薛興原是縣委書記,建設幹部隊伍是他分內的工作,因此,要談這個問題,凌安國必須要跟薛興原談。
兩人來到了薛興原那裡,薛興原微笑着對蘇星暉說:“蘇縣長,坐。今天第一次開縣長辦公會,感覺如何啊。”
蘇星暉道:“感覺還不錯。”
凌安國道:“書記,我剛纔跟小蘇聊了一下,他說他對如何培養年輕幹部有一些心得,所以我就拉着他過來了。現在昌山縣的可用之才太少了,確實應該大力培養年輕幹部了。”
薛興原道:“哦,小蘇你有些什麼心得,說給我聽聽。”
蘇星暉道:“心得不敢說,不過有些想法而已。年輕幹部接受能力強,可塑性也很強,而且精力充沛,正是幹事業的好時候,當然,年輕幹部也有缺點,比如閱歷不足,經驗不足,容易衝動,不沉穩,當然,總的來說,年輕幹部是昌山縣的未來,需要大力培養。”
薛興原笑道:“你說的那些缺點,我在你的身上倒沒有見到過。”
凌安國點頭贊同道:“確實是這樣,不過像小蘇這樣的年輕幹部,也是萬中無一了。”
蘇星暉笑道:“現在我們就不要談我的問題了。”
薛興原笑了起來:“行,你接着說。”
蘇星暉道:“我覺得縣委黨校可以發揮它應有的作用,縣委黨校可以辦一期幹部青訓班,針對的對象是全縣三十五歲以下,中專文化以上,副股級以上的年輕幹部,重點培訓內容是經濟方面的知識,我可以從江城大學請一位經濟學專家過來講課。”
薛興原和凌安國對視了一眼,都是眼前一亮,這可是個好主意,請來一位經濟學專家給這些有發展前途的年輕幹部上課,這對他們今後的成長是非常有好處的。
薛興原道:“你能請來專家?”
凌安國道:“書記,你忘記了?小蘇在咱們縣發展畜牧業,不就請來了專家嗎?他自己又是江城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想要請來專家,應該不難吧。”
蘇星暉道:“只要縣委準備開這個培訓班,我就能請來專家。”
薛興原道:“好,這是件好事啊,那咱們就搞這麼一個培訓班,我今天就跟老胥說,讓他把這些符合條件的年輕幹部給選出來,然後我們把他們抽調到縣委黨校學上一兩個月。”
凌安國對蘇星暉道:“小蘇,我覺得你也可以給他們講講課,專家講的是理論,而你就可以結合自己的實際來給他們講經濟課啊,我覺得這比單純的理論課效果要來得更好一些。”
薛興原點頭道:“這是個好主意,以小蘇的本事,他來給這些年輕幹部講課綽綽有餘,只要這些年輕幹部每人學到小蘇的一半本事,那咱們昌山縣就不得了了。”
蘇星暉來給這些年輕幹部講課,當然是綽綽有餘了,他這幾年在上俊在昌山,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雖然有他人脈的因素,可是最主要的還是在他的思想,他的思想沒有那麼僵化,他的腦子裡有着許多先進的理念,只要把這些理念傳遞給這些年輕幹部,他們也能迅速成長爲有用之材。
蘇星暉也不矯情,他點頭道:“行,等這個培訓班開課了,我就每天抽時間給他們上一節課。”
薛興原和凌安國都點了點頭,他們知道,蘇星暉現在是忙得不可開交,他每天能夠抽出時間來上一節課,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蘇星暉道:“除了在黨校學習之後,我們還可以組織這些年輕幹部到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去考察學習一下,在給他們灌輸了理論之後,再讓他們到人家先進的地方去實地考察,把自己學到的與看到的相互印證,這樣才能讓他們成長得更快啊。”
薛興原道:“那是好事啊,我看就去上俊考察學習吧,上俊縣的經濟就發展得很好嘛,相信他們去了上俊,能夠學到很多東西的。”
凌安國道:“嗯,我看行。”
薛興原道:“那等老胥把名單和計劃都拿出來了,我們就上常委會去議一下,這事情不能再拖了,昌山縣的發展等不起啊。”
凌安國起身道:“行,那我們先走了。”
凌安國和蘇星暉離開了薛興原的辦公室,凌安國道:“小蘇,你先找朱鐵帶你去你的辦公室看看吧,免得你以後來了縣政府連個辦公的地方都沒有,倒跟客人一樣。”
蘇星暉點頭答應,便去了政府辦公室,找到了朱鐵,朱鐵見蘇星暉來了,連忙扔下了手中的一份文件道:“蘇縣長,您現在有空了吧?那我這就帶您去您的辦公室。”
蘇星暉點頭道:“那就謝謝你了。”
朱鐵帶着蘇星暉去了一間辦公室,他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只見裡面已經被粉刷一新了,這間辦公室原來是張世清的辦公室,張世清走後,朱鐵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把它重新粉刷一遍,也算是工作效率相當高了。
裡面的辦公桌椅和待客沙發也重新換了一遍,都換成了新的,牆角等地方還放着幾盆綠色植物,顯得生氣盎然,不過牆上什麼都沒有掛,原來張世清掛的一些條幅什麼的,都被取了下來。
朱鐵問道:“這間辦公室您還滿意吧?”
蘇星暉雖然覺得辦公桌椅和待客沙發什麼的沒必要換新的,不過既然朱鐵是一番好意,那他也就不便再說什麼了,再說多了反而顯得矯情。
因爲張世清離開這裡,並不是提拔高升,而是倒黴了,有的領導很忌諱這些,對前任領導用過的東西是一定要換了的,朱鐵如果不換,那領導怪罪起來,他也擔當不起。
蘇星暉便微笑道:“嗯,不錯。”
朱鐵又道:“本來想着給您掛些條幅字畫的,不過我聽說您就是一位出色的畫家和書法家,所以我也不敢貽笑大方,還是您掛一些自己的字畫吧。”
朱鐵這倒是不露痕跡的拍了蘇星暉一記。
蘇星暉是畫家和書法家的事情,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曾經蘇星暉參加過全省改革開放成就書畫展,顧山民就參會,對蘇星暉的畫大爲讚賞,還上過湖東日報,今年過年的時候,蘇星暉又給顧山民寫了一幅字,那幅字就掛在了顧山民的辦公室裡,不知道多少去他辦公室的幹部都看見了這幅字。
這件事情經這些幹部的口,逐漸傳遍了全省官場,這幅字的內容和好壞且不論,顧山民對蘇星暉的讚賞之意,毋庸置疑,誰敢小瞧蘇星暉的字畫?確切的說,誰敢小瞧蘇星暉與顧山民的關係?
也就是蘇星暉現在在昌山縣,官還太小,要是他在江城當了個處級以上的官,保準現在向他求字求畫的人會把他家的門檻都給踏破。
當然,這求字求畫肯定不會是免費的,來人少不得要帶着豐厚的潤筆。
官場間的道道,誰都懂,這算腐敗嗎?這可是潤筆,正經的勞動所得。
因此,只要蘇星暉願意這麼幹,他這輩子光靠賣字賣畫就能成爲大富翁,而且都是合法收入。
蘇星暉點了點頭道:“行,我知道了,謝謝你了,朱主任。”
朱鐵道:“不敢當您的謝字,這是辦公室的鑰匙,這是全縣主要幹部的聯繫方式,我都給您放在這裡了,那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蘇星暉點了點頭,目送朱鐵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