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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暉跟南總理見面的時間,安排在了初九的晚上七點鐘,在南總理工作的地方,對於南總理來說,哪怕是晚上七點鐘,也是他工作的時間。雅文言情
一國的總理,要承擔的責任太大了,要做的工作也是太多了。
蘇星暉提前了十五分鐘來到了這裡,他是由顧山民身邊的一位工作人員送來的,經過確認身份之後,又由南總理身邊的一位工作人員將他帶到了南總理工作的地方。
工作人員給他沏了一杯茶,讓他坐在了外間,他說南總理有一個外事活動,要到七點鐘纔會來,讓他耐心等待一會兒,蘇星暉點頭稱是,工作人員才退了出去。
蘇星暉打量着這裡,這裡是一個小院,院裡有幾間平房,看起來很樸素,可是這裡就是共和國的中樞地帶了。
他坐的這間屋子裡,佈置得也很簡單,兩張太師椅,一張茶几,幾個文件櫃,牆上掛着幾幅字畫,當然都是名家的字畫,但是這間屋子絲毫看不出豪華來,甚至還比不上袁義福的辦公室。
蘇星暉不由得想起了今天下午於老對自己說的話來,於老告訴他,南總理是一個很嚴謹的人,讓他在南總理面前說話要小心一些,不要說錯了話,特別是一些數據必須要嚴謹,爲此,於老還讓蘇星暉下午在他家預習了一下。
看於老的樣子,比自己的親孫子見南總理還要緊張。
他知道,能夠跟南總理見面,是蘇星暉一個巨大的機會,他是真心的爲蘇星暉操心,希望他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這讓蘇星暉十分感動。
蘇星暉其實也對南總理有所瞭解,這位剛剛上任的總理被稱之爲鐵腕總理,性格確實很嚴謹,很剛硬,嫉惡如仇,也是一個堅定的改革派,蘇星暉對他還是有不少好感的,這也是他心情激動的原因了。
短短的十五分鐘,蘇星暉心中不知道轉過了多少念頭,七點鐘的時候,外面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蘇星暉連忙站了起來。
果然,南總理回來了,他並沒有前呼後擁,只有一位工作人員跟隨着他,南總理看到蘇星暉,他微笑道:“你就是蘇星暉同志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蘇星暉點頭道:“總理好,我就是蘇星暉。”
南總理腳步不停,他的步伐很大,他走向了裡間道:“走,進去坐。”
蘇星暉跟着南總理進了裡間,南總理在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讓蘇星暉坐下,他那位工作人員給蘇星暉的杯子裡續了水,然後退了出去。
南總理道:“蘇星暉同志,你不要拘束,今天我們就是簡單聊一聊。”
蘇星暉點頭道:“好的,總理,我不拘束。”
從蘇星暉的臉上確實看不出拘束,這一世蘇星暉已經見慣了大人物,他在於老面前都不拘束,哪怕是見到了總理,他也沒什麼拘束的,當然,剛剛見到南總理的時候,他還有些激動,不過現在他的心情也已經平靜下來了。
南總理閱人無數,當然也看得出蘇星暉是真的不拘束,他不由得嘖嘖稱奇,以他的身份,還有他的那些傳說,哪怕是封疆大吏在他面前許多人都是戰戰兢兢的,沒想到蘇星暉這麼一個年輕的縣長,居然能夠如此平靜。
其實,如果是那種什麼也不懂的傻大膽,有這樣的表現也不稀奇,可是南總理當然看得出來,蘇星暉可不是那種傻大膽,相反,他是那種異常聰明的面相。
而且,如果蘇星暉是傻大膽的話,那也不可能會創造那麼多不可思議的奇蹟了。
其實,蘇星暉這個名字,前兩年南總理就聽說過,那時候他還是副總理,他是聽於老說起的蘇星暉,於老對他說了蘇星暉在農村問題上的一些見解,正是這些見解,讓南總理下了決心,要取消農業稅和提留統籌。
這一次,崇津縣成爲了全國第一個宣佈全面取消農業稅和提留統籌的縣,這讓南總理再次聽到了蘇星暉的名字。
南總理剛剛正位,在這個五年計劃裡,全面取消農業稅和提留統籌是他的一項重要工作,他當然非常關注了,他關注着全國這項工作的進展。
不過不管怎麼樣,南總理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崇津縣拔得了這個頭籌,他本以爲會是經濟發達地區的某個縣區會第一個宣佈的,但是崇津縣這麼一個貧困縣居然是第一個宣佈了。
這讓他對崇津縣產生了好奇,當他聽到崇津縣的新任縣長是蘇星暉的時候,他一下子記起了這個名字,於老向他說過,他產生全面取消農業稅和提留統籌的念頭就跟蘇星暉有關。
聽到是蘇星暉,他就釋然了,如果是其他人,他弄不好還以爲這人是想譁衆取寵,可是蘇星暉本來就是這個想法的首倡者,他拔得這個頭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又有些好奇,好像兩三年前於老對他提起蘇星暉的名字的時候,他還只是個鎮長,怎麼現在都當上縣長了?他是不是那種火箭幹部呢?
有一天他遇上顧山民,就跟顧山民提起了蘇星暉,因爲顧山民是前任湖東省委書記,又是於老的女婿,他肯定很瞭解蘇星暉了。
沒想到他一提起蘇星暉,顧山民便說,他本來是想把蘇星暉調到自己身邊工作的,但是蘇星暉卻拒絕了,顧山民還一副異常惋惜的樣子。
這讓南總理更加好奇了,顧山民現在是書記處書記,能夠到他身邊工作,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而且到這裡來工作,也絕對是一條終南捷徑,蘇星暉爲什麼會拒絕呢?
南總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顧山民便說起了蘇星暉喜歡在基層工作的性格,他還說起了五年多以前蘇星暉剛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時候,就放棄了江城的優越條件,主動回到家鄉的一個鄉村工作的事情。
那次於老跟南總理雖然講過蘇星暉的事情,不過那次由於時間所限,南總理也沒跟於老說太多話,因此他對蘇星暉還並不是太瞭解,只是在心裡記住了這個名字,現在聽顧山民說起了蘇星暉的事情,他格外好奇,便讓顧山民詳細說一下。
顧山民當然知道,這對蘇星暉來說是一個好機會,他就好好的把蘇星暉做過的一些事情給南總理講了一遍。
哪怕是對南總理這樣的人來說,蘇星暉的事蹟也足夠傳奇了,他聽得津津有味,一直聽了半個多小時,由於日程安排,這才結束,去參加另一個活動去了。
不過他聽顧山民說蘇星暉過年要到京城來拜年,他便說等蘇星暉到京城了,他想和蘇星暉見一面。
這纔有了今天蘇星暉和南總理的見面。
南總理現在見到了蘇星暉,他感覺到,顧山民果然所言不虛,這個年輕的縣長,氣度果然不凡,極是沉穩,看來是能成大器的人才。
南總理微笑道:“蘇星暉同志,你現在是崇津縣長?”
蘇星暉點頭道:“對,不過我去年年底調到崇津縣擔任的代縣長,年後還要經過選舉呢,這個縣長當不當得上還不好說。”
南總理道:“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蘇星暉道:“我自己還是有信心的,不過人的思想是最難控制的,我也得罪了不少人,會發生什麼事情,誰說得準呢?”
南總理點了點頭,對基層選舉的弊端,他又何嘗不清楚?那些人大代表,名義上是人民的代表,可是大多數人大代表都是幹部,他們真的能夠代表人民的利益嗎?
以蘇星暉在崇津縣的所作所爲,尤其是取消農業稅和提留統籌這件大事,他一定是非常得民心的,可是得民心能不能得到人大代表的票呢?那可不一定。
要改革就得得罪人,這一點南總理這個堅定的改革派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自己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他去死。
聽了蘇星暉的話,南總理不由得對他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不過事關選舉,南總理也不好跟蘇星暉多說什麼,他問道:“蘇星暉同志,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蘇星暉道:“我今年七月滿二十七歲。”
南總理都不由得驚歎了,他知道蘇星暉很年輕,可是他也沒有想到蘇星暉竟然這麼年輕,二十六歲當縣長,在現在這個體制下,簡直是個奇蹟,偏偏他還幹得這麼出色,給個縣長都嫌不夠啊。
南總理說:“蘇星暉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們崇津縣是全國第一個全面取消農業稅和提留統籌的縣?”
蘇星暉道:“在來京城之前,我還不知道,不過在見到顧書記之後,我才知道了。”
南總理道:“這麼說,你不是爲了要搶這個全國第一的名頭而這麼快宣佈全面取消農業稅和提留統籌的?”
蘇星暉道:“南總理,我並不是一個好出風頭的人,我也並不覺得在這個上面搶一個全國第一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所以,這真的只是個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