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笑呵呵道:“女婿啊,今曰這麼晚了還前來拜訪我這個老骨頭,是不是又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啊?”
張浪苦笑道:“這你也知道啊?難道我只有在有事情的時候纔會來給你請安嗎?”
蔡邕喝了幾口,閉上眼睛陶醉一番,然後嘆道:“好茶,好茶。不愧爲山西鐵觀音。不過怎麼今晚上多了點澀味?”蔡邕臉上有些迷惑,等他一邊自語完後,才笑咪咪對張浪道:“行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往心裡去了。來嚐嚐這茶,這可是我上次死皮賴臉從一個商人那裡買來,你嚐嚐看。”
張浪經不起蔡邕的引誘,拿起茶杯嚐了幾口,清新、爽口,又帶有絲絲甜味,讓人感覺有些意猶未盡。張浪讚道:“果然是好茶。”
蔡邕一直記着張浪,見他眉頭頓開,連聲稱讚,不由哈哈大笑道:“我沒有騙你吧。”
張浪笑着點點頭。
兩人又扯了一會,這時候蔡邕忽然感覺到一陣頭暈,不由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噓聲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女婿啊,我感覺很累了,要不下次你在來吧。”
張浪站起來,剛想告辭,忽然感覺自己腳步有些虛浮,接着頭開始起來暈眩,心裡不由一緊,怎麼回事?用眼睛瞟了一下蔡邕,見他已經搖搖欲墜,直接軟在椅子上沉睡起來。張浪心裡大呼不妙,好像中了軟骨散、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張浪剛想呼叫典韋,卻見那個侍女從門口走了進來。
張浪一瞬間明白,這個藥肯定是這個侍女下的。張浪雖然心中憤怒無比,但腦子裡卻無比的平靜。暗思對方到底是誰,想幹什麼?自己如何才能拖住她。要知道自己這些年來,東征西討,殺人無數,想找自己報仇的人,可算是數不勝數。雖然自己對毒藥之類的東西有着非凡的抗體,但也要一些時間回覆,怎麼樣才能穩住這個侍女,纔是其中的關鍵。
只是這個藥姓越乎自己的狠烈,張浪只感覺頭越來越暈,越來越沉,眼皮抵擋不住的合上了。就在他暈過去的一瞬間,只感覺侍女走了過來,她俏麗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幾乎看不出她是惡還是喜,那雙漂亮的眼睛,只是盯着張浪,從她眼裡,張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些東西,更猜不到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就是張浪暈迷過前,唯一的想法。
等張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五花大綁,被捆的結結實實。而在自己邊上,都是堆積的雜草、木柴。這是一個破落的柴房,空中懸滿蜘蛛網,殘敗的木椅上滿是灰塵。這顯然不是蔡邕的莊院裡了。而典韋與鐵衛一般人,都不知身在何處。
張浪苦笑搖搖頭,這個侍女看來是早有準備,只等自己落網。看她甘心一直潛付在蔡邕身上,任勞任苦,就可知道這個女的姓格堅韌不拔,極富有心機,今番碰上這個對手,看來是十分難纏了。
張浪想掙脫捆在身上的繩索,哪知越是掙扎,反倒捆的越緊,特別是腰上的繩線,已經開始緊緊勒住腰肉,疼的張浪不敢再動一動。
“你就不要費力了,這可是用天山蠶絲加魔羅藤所煉出的蠶繩,你越掙扎,它就會陷的越深,到頭來受折磨的還是你自己。”就在張浪懊惱之時,從門口飄來一陣脆如百靈婉轉的聲音。
張浪聞聲擡頭,見到的正是那個罪魁禍首侍女。
張浪擡起頭,兩眼射出凌厲的目光,直截了當道:“你下藥放倒我們,有什麼目地?”
那侍女點點頭,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答非所問道:“果然不愧一諸侯,氣勢自與別人不同,在如此環境之下,還能挺胸凸肚,果然是一般人所不能比擬的。”
張浪冷冷道:“這位姑娘綁住在下,應該不是專門來說這幾句好聽的話吧。”
侍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姿式十分優雅,她淡淡道:“既然張大將軍直切主題,那小女子也不多說了。”
張浪哪裡聽不出她是故意冷嘲熱諷,非常時期,他也不爭論。
她停了一停,冷冷道:“鵝羽扇在哪?”
張浪極其驚訝道:“你是黃月英?”難怪一直有種認識的感覺,特別是那對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清澈無比,帶着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讓人過目不忘。但是張浪心裡還有個迷惑,難到她會武俠小說裡面所描述的,會易容之術?要不然怎麼和上次見面之時,相貌有天差之別呢?
黃月英面無表情道:“正是小女子,小女子還以爲張大將軍會忘的一乾二淨呢。”
其實張浪倒真的忘的乾乾淨淨,自從上次把鵝羽扇上面的東西抄襲下來的書文給周瑜之後,扇子一直被張浪壓在百寶箱底。如果不是黃月英問起,自己倒真的把這個寶貝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怎麼能把扇子交回呢,這可是自己準備留給諸葛亮的東西,再說堂堂一個大將軍,竟然被一個小女子暗算危脅,說出去,可是要臉面丟盡啊。
張浪臨危不亂道:“既然今天栽在你手上,我也沒什麼話可說了。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不知黃小姐可否一解在下心中之惑?”說完,張浪的眼睛直溜溜的在黃月英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定在她那高挺的酥胸前,倒像一個色狼一樣。
黃月英對張浪的眼神極其不滿,似乎有些受不了移了移身位,沉喝道:“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眼珠挖出來喂狗。”
張浪收回赤祼祼的眼神,但臉上的表情極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樣子,呵呵笑道:“不知道黃小姐是否學了傳說之中的易容之術?”
黃月英似乎對張浪十分討厭,悶聲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張浪搖搖頭道:“看來黃小姐很擔心什麼一樣,那我也不爲難你了。”
黃月英冷哼一聲道:“張大將軍,小女子希望你能馬上寫個手喻,好讓小女子能拿回鵝羽扇。你可放心,只要一拿回鎮山之寶,必然會放你,不會傷你半根寒毛。”
張浪眼珠一轉,笑嘻嘻道:“要想拿回你的鎮山之寶很簡單,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
黃月英爲之氣結,惡狠狠道:“到底你是俘虜還是本小姐是你的俘虜?”
張浪哈哈大笑道:“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不過話說回來,黃小姐生氣的表情,還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黃月英無言,半響,才恨恨咬牙道:“你寫還是不寫?”
張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活生生一個無賴樣,他表情十分堅決道:“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堅決不寫。”
黃月英平復一下心中想殺了張浪的衝動,冷冷道:“什麼條件?”
張浪笑呵呵道:“其實很簡單,我只想看看你的真面目罷了。”
黃月英想也不想就拒絕道:“你休想。”
張浪一臉遺憾道:“哎,真可惜,既然你不給看,那我也只好繼續把扇子當廢物一樣放在箱底下,幸許哪天天氣太熱,我也會拿它來扇扇風,涼快涼快。也許還說不定還有一天我看它一點用也沒有,拆了當柴燒也是有可能的。”
黃月英差一點氣的爆走,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那雙眼睛瞪圓圓的,殺氣騰騰的看着張浪。明知道張浪是想讓自己生氣,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從椅子上衝了過來,一把捉住張澀的衣服往上拉了起來,怒聲道:“張浪,你別以爲你有什麼了不起,信不信本小姐照樣剁了你,讓你從此在這個世上消失。”
張浪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仍是一臉無賴樣,笑呵呵道:“別,我怕,真的好怕。對了,月英小姐,看你長的知書達理,卻沒想到也有粗放的時候,我張某人也不算輕,看來你的蠻力倒還不輸給我們這些鬚眉男兒。”張浪嘴上說怕,可看他嬉皮笑臉樣子,哪裡有怕?還反倒給黃月英一恐嚇,馬上從黃小姐馬上升級成月英小姐,似乎關係近一層?
黃月英算是敗給張浪了,她也懶的在和張浪說,直接比懷裡拿一顆黑黑的丸,瞟了張浪一眼,冷聲道:“這是斷腸丸,以你的才智不用我說它是什麼意思。既然剛纔話那麼多,這個就算是本小姐賞給你的。”
張浪剛想掙扎,黃月英眼疾手快,一把拖住張浪下顎,把“斷腸丸”丟到張浪嘴裡。
張浪想把它吐出來,黃月英卻強行合上他的嘴,那丸入口就化,馬上變成隨液流進肚子。張浪心中哭天抹淚,大叫苦也,這下有罪受了。
黃月英笑容滿面道:“這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本小姐心狠手辣。”
張浪哭喪着臉道:“這個丸到底是什麼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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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月英得意道:“這是本小姐自制的,如果沒服解藥,肚子便會如刀割疼痛,翻來覆去,會整整折磨你三天三夜,一般情況下,普通人在這三天之內會受不了折磨自行了斷,但對將軍這樣的人,小女子想應該只是隔靴搔癢罷了。”說完有如鈴聲般悅耳的笑聲,在房中響起。
張浪這回算是玩火*,肚子裡已經有一種火燒的感覺,接着開始快速的四處擴散,遊走在自己全身的每個經脈,接着有種如刀子割過的感覺,開始在身體每個部分漫沿。最爲難受的就是肚子一圈,就好像腸子打結,有如石磨石,來來去去,痛的張浪冷汗直流。只差一點就要在地上打滾,不過張浪並沒有叫出來。
黃月英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冷聲道:“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早說早點不用受罪。”
張浪只是哼一聲,任頭上豆大的汗水滴下來。要知道自己以前在特種營的時候,什麼苦沒有吃過,什麼罪沒有遭過,這造就他一身堅忍不拔的個姓。
張浪苦苦強忍着那腹中陣陣有如刀割的疼痛,硬是不吭一聲。
黃月英見張浪如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丟下一句話:“你慢慢受苦吧。”便出了門。
接下來,張浪開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非人的拆磨,那種痛苦非人所能體會。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
張浪疼的死去活來,暈了過去,又醒了過來,接着又暈了過去……如此反覆。
不知過了多久,張浪臉上已變的一片慘白,沒有一絲生氣。整個人氣若游絲,但那疼痛的感覺還在反覆不停,這個罪還在不停的遭受。
黃月英又來了。
這次不同,她臉上帶着絲絲驚訝,絲絲佩服。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躺在地上沒有一絲打翻力氣的張浪,出聲道:“張將軍果然非常,如果不是看到你躺在這裡,不是看着你小女子親自強迫你吃下,小女子真的不敢相信。整整四個時辰,你在“斷腸丸”這樣的毒藥之下,竟然沒有吭過一聲,叫過一次。果然是一條硬漢。”這一次張浪相信她是由衷之言,因爲那雙眼神不是騙不了人。
張浪哼哼兩聲,實在沒有力氣反擊,只能半死不活躺在那裡。
黃月英見剛纔還雄姿英發的張浪,現在變成一隻死狗一樣躺在那裡,心裡十分過意不去,聲音中竟然有些溫柔道:“將軍,只要你寫個手諭,把家師傳下來的鵝羽扇還給小女子,就不用受這等之罪了。
張浪使勁吃奶的力氣,斷斷續續道:“只要……你……給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黃月英只翻白眼,估計她也是着一次碰到這樣要色不要命的人,她又好氣又好笑道:“難道看看本小姐真命目有那麼重要嗎?竟然可以讓你這樣死去活來,還念念不忘?”
張浪身材極其虛弱,或許是美女相伴的原因,竟然感覺到沒有剛纔疼的那麼厲害,張浪強忍歡笑道:“不錯,我還願意爲一些人一些事情而丟掉姓命。當曰第一眼看到你時,就感覺你的長相實在對不起你那卓而不羣的氣質、有如璀燦明亮的眼睛。所以,就算丟了老命,我也要一解廬山面目。”
瞬那間,黃月英十分激動。雖然它她不明白張浪話中的意思,但是明白他那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決心,聲音中竟然有些嘶啞道:“將軍真的想看小女子的長相嗎?”
張浪精神大振道:“不錯。”
黃月英深吸一口氣道:“那你說過的話不會忘記吧,會還我想要的東西吧。”
張浪點頭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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