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將曾夫人請進辦公室,讓其坐下後,便主動說了起來:“關於曾保國同志追認烈士的事情,我一定會向上級反映並申請的。畢竟這些年曾書記兢兢業業爲黨和國家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他也足夠享受烈士的殊榮。”
“對,你這話說的對。”曾夫人對周衝的話深有同感:“我們家老曾在出事前一晚還在家不停的寫東西,一直寫到凌晨三四點,我想他出那件事很大的原因就是寫東西寫太久了,精神恍惚了,不然他怎麼會好端端的走到路中央被渣土車給撞了。”
“嗯。”周衝點點頭,心想着這曾夫人口無遮攔,肯定不能將自己的懷疑告訴她,要是告訴她,她肯定會四處鬧騰,到時候自己想要暗查些什麼是不可能的了。他猶豫半會兒,問道:“大姐,你們家住在哪兒?我想過去拜祭一下保國書記。”
“就在西棉花路的區委家屬樓,B棟206室。”
“那好,我下午下了班就去看你,有什麼我們再詳細談談。”
“好的,好的。”
曾夫人連忙點頭,她對周衝很滿意,她喜歡周衝的態度。至少周衝給了她解決事情的希望。
曾夫人走後,周衝還未來得及投入工作,門再次被敲響了。周衝喊一聲請進,徐茹行色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徐茹再次進來,周衝不由有些奇怪:“她這樣進來幹什麼?”
周衝剛剛奇怪着,徐茹便已經開口說道:“周書記,不好了,我們家婉心…離家出走了。”
“嗯?”周衝頓時就蹙起了眉頭,看徐茹憂心忡忡的樣子,明顯不是爲這件事情來的。樑婉心一個成年女子自己出門有什麼問題?再說了,失蹤也不應該來找自己這個紀檢委書記呀?應該去警察局。
很明顯,徐茹這句話只是一個打開話匣子的開口而已。周衝雖然心裡跟明鏡似的,但還是裝作會鞥關切的說道:“失蹤多久了?有沒有報警?警察怎麼說?”
周衝這麼一反問,徐茹下意識的有些慌,因爲樑婉心根本就沒有失蹤,正如周衝所料想的那樣,這只不過是她打開話匣子的一個起頭罷了。
所以,她有些含糊的說道:“失蹤剛滿二十四小時,也報警了,警察說已經開始着手調查了。”
“哦,那你現在應該去警察局呀。”周衝平靜的說道。
“可是我……”徐茹說到這兒嘆一口氣,悠悠說道:“婉心這孩子對你情根深種,我來這兒,是想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她的線索,可千萬不能讓她做傻事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
徐茹說的如此動情,若是他開口就這麼說,周衝或許也就相信了,但是現在,他只能在心裡給徐茹下一個定義:這TM就是演戲實力派啊!
“她沒有過來。不過我想你也不必擔心,婉心是個成年人了,不會做什麼意氣用事的。”周衝隨口敷衍道。
可徐茹就是等着周衝這句敷衍,她纔好下口:“哎,能不擔心嗎?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最近中海又不太平。我聽說,昨天上封寺血跡斑斑,好像被殺了好多人。還有東明島那邊,聽說都出動部隊了。哎,中海以前挺太平的。”
徐茹將話說到這兒,周衝心中冷笑,狐狸終於還是露出尾巴了。當下微微一笑,說道:“那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人,死有餘辜。我看,你也不用過多的做聯想,他們不是都已經死了嗎?死了就不存在什麼危險不危險了,而且婉心也不會去跟他們接觸。”
“誰也說不準啊,真不知道軍隊是怎麼找上他們的。”徐茹隨口試探道,她可是聽說這件事跟周衝有極大的關聯,所以纔到這兒來找周衝旁敲側擊的。
徐茹這麼旁敲側擊,周衝索性也懶得跟她繞圈子,直截了當的說道:“這幫狗雜碎,我還真認識。都是八極門的人。他們這次之所以會死,是因爲綁架了一個女人。然後還跟軍隊公然交火,被打死也就不足爲奇了。”
“誒,周書記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徐茹假裝很吃驚的樣子,問道。
“因爲他們綁架的就是我老婆。”周衝很平靜的回答道。他也沒想隱瞞徐茹什麼,他就算交底也不怕什麼。
“啊?怎麼會這樣?”徐茹還是故意裝作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周衝聽了,暗暗好笑,你這演技還真是爐火純青。只不過周衝不想跟他兜圈子,所以直截了當的回覆道:“他們硬要說我殺了他們是師父,然後綁架了我的妻子。我就打個電話給我一個長輩,我長輩讓軍隊的人去幫忙救回我妻子。那知道那幫劫匪膽大包天,竟然敢跟人民軍隊開火。後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這幫傢伙被英勇的人民軍隊給全部剿滅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徐茹故意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她來這兒之前其實就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現在無非是求證一下。
“對,就是這麼回事。還能有怎麼回事?這幫恐怖分子,就應該被宰殺,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能夠佔據一方海島,手裡還有那麼多兵器還真是奇怪呢。”周衝故意這麼推測道。
徐茹聽了,果然急了。她已經接受了八極門被覆滅的既定事實,但是她不能讓軍隊沿着這個線索繼續查下去,因爲那肯定會查到自己的,所以這也是她爲什麼會過來的原因。
所以,她連忙說道:“誰知道呢,也許是海盜吧?”
“哦,海盜。”周衝點點頭,心裡對徐茹這個將誒是很是不以爲然,但卻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周衝繼續說道:“樑夫人,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去跟樑常委商量一下,畢竟他人脈廣,而且他一下令,下面的警察也會更加的賣力。”
周衝說這句話等於是下逐客令了。徐茹何等聰明,哪裡沒聽出這個意思,她現在該求證的也求證了,但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沒得到解答,所以,她隨口說道:“那好吧,我先走了。這幫海盜實在是太無法無天,這麼殺了他們算便宜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活口。”
徐茹問出這話,周衝心裡更加想笑了。但還是平靜的回答道:“當然有,而且還不少。我想現在軍隊應該在對他們進行嚴刑逼供吧?畢竟他們是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恐怖分子,如果有什麼指使者,那存在的威脅就太大了。”
“啊?”徐茹下意識的就驚呼了出來,這件事太重要了。她原本心想着全部死了就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活口,這下就麻煩了。
“怎麼了?樑夫人?”周衝故意這麼問道。
徐茹趕緊掩飾道:“沒事,突然想起婉心來,心裡痛的緊。我先走了,麻煩你了啊,周書記。”
“不麻煩,不麻煩。”周衝微笑着揮揮手,道:“婉心也是我的朋友嘛。”
“謝謝啊。”徐茹心神不靈的說一聲謝謝,趕緊出門往外走去,她這腳步急亂的樣子,周衝心裡暗暗好笑:這下,該你頭疼了吧?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周衝起身走向區委書記的辦公室,昨天的常委會自己沒出席肯定是自己的不對,道歉還是有必要的。
周衝來到書記辦公室外面,剛巧碰見徐擁軍徐區長從裡面走出來,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多說話。周沖走上前去,敲了敲門得到書記黃毅華的首肯後,走了進去。
見到周衝進來,黃毅華當下就批評道:“周衝同志,你昨天是怎麼回事嘛?啊?好端端的幹嘛不出席常委會議?這可是你第一次常委會,你這樣,同志們會有意見的。”
黃毅華開口就是批評,周衝聽了反倒是好受了。在官場上,領導當面批評你,說明他心裡並沒有什麼,他要是當面都不批評你了,那就說明他真的對你動了真怒了,你離捲鋪蓋走人也就不遠了。
“黃書記,這真不是我裝病不肯來,而是遇見了大問題。”周沖走到黃毅華辦公桌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接着說道:“我女朋友昨天被人綁架了,幸虧了中海軍區的特戰隊員,不然我可能就永遠的失去摯愛了。”
“被綁架了?還有這事?”黃書記聽了,頓時就關心起來:“那現在你女朋友沒什麼事情吧?你怎麼不報警?”
“我部隊裡有朋友,就直接讓部隊裡的官兵幫忙了,我尋思着部隊裡的特戰隊員單兵素質肯定比警察高。”周衝這麼解釋道;“也幸虧是我請了特戰隊員,要是警察去,可能還不一定會有多大的傷亡。對方手裡可都是有槍的恐怖分子。”
“啊?”黃毅華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就極其嚴肅了起來:“中海境內出現了恐怖分子?這件事,媒體不知道吧?”
“不知道。”周衝搖搖頭,說道:“軍隊單獨處理了這件事,這作爲一起軍事案件被處理。”
“那就好,那就好。”黃毅華點點頭,說道:“這要是被公報了出去,會引起極大的社會恐慌的。到時候中央追究起來,可不是一兩個人掉烏紗帽的事情了。中海畢竟是金融中心,任何事情都馬虎不得啊。”
黃毅華說的這麼嚴肅,周衝倒是能夠理解。畢竟中海這樣的地方,稍微出點小事,被擴大了都能造成很大的輿論影響。所以,在這地方當官,精神一定要崩的鐵緊,稍微出點差錯,就麻煩了。
黃毅華稍微停頓一下,繼續問道:“那些恐怖分子爲什麼要綁架你女朋友?是因爲私人原因還是工作方面的原因。”
黃毅華對這個問題很關注,若是私人原因,那對他就沒什麼太大的影響。若是工作方面的原因,那他就得好好注意自己子女的安全了。
“私人原因,我跟他們有些過節,所以纔會牽扯到我女朋友的。”
周衝這話頓時讓黃毅華鬆了口氣,他接着說道:“年輕幹部一定要潔身自好,杜絕跟那些黑惡勢力接觸過近。我看了你的簡歷,我對你的工作能力很滿意,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官員。所以,你一定要格外加強資深的素質,監管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中海這個舞臺很大,但是每一個地方都被無數的人拿放大鏡在關注。你一定要注意注意在注意,儘量跟娛樂圈的人少來往,我們畢竟是政府官員,不適合太娛樂。”
黃毅華前面的話基本都是套話,最後一句話纔是重中之重。周衝聽了這話先是一楞,腦袋裡隨即想起徐擁軍來,自己跟辰研希交往過密,也只有他知道。看來,就是他打了小報告了。
“嗯,謝黃書記關心,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你去工作吧。”黃毅華一揮手,便讓周衝先告退了,等周沖走到門口,黃毅華又問道:“吳文瀚吳書記最近身體可好?”
“哦,還行。”周衝微笑着回答道。
“好,你去工作吧。”
周衝聽了這話,快速出了門。黃毅華最後這句話其實並不是問吳文瀚身體好不好,他主要是想點明一下關係。他在告訴周衝,我跟你是一派的,我會照顧你。
回到自己辦公室,周衝不由嘀咕一聲:這吳文瀚還真是有點人脈啊。
想到吳文瀚,頓時又想到了他媽,現在兩人的關係點明瞭之後,他對吳文瀚的感情又有些複雜起來,一方面他很感謝吳文瀚的提攜之恩,已經事無鉅細的各種關係。但另外一方面,他還是對自己母親的死耿耿於懷,這件事他記恨了二十年,不可能一下子就消除掉的。
在周衝陷入對吳文瀚的複雜情緒中時,門再次被敲響,周衝喊一聲請進,玉羅剎走了進來。
她一進來便問道:“剛剛徐茹對你說了什麼?”
坦白講,玉羅剎這種質問的語氣讓周衝很不舒服,但他還是按捺住性子回答道:“還能說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八極門的關係,肯定是對整個事情進行旁敲側擊咯。”
“那她有沒有懷疑你是國安局組員?”玉羅剎繼續問道,這個問題她問的很嚴肅,因爲至關重要。一旦有差錯,任務便只能宣告失敗。
“沒有。”周衝無奈的說道:“我看她,根本就沒往那方面聯想。一來這件事打了她分寸大亂,她壓根來不及做思維聯想。二是因爲她心思全部在那些沒死的八極門弟子身上。第三,我有說過我是國安局的人麼?”
周衝這話說完,明顯是帶着抱怨的口氣。玉羅剎卻沒有理會,而是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嘀咕兩聲,對周衝說道:“你做好準備了,頂多兩個月,我們就要開始行動了。”
玉羅剎這麼發號施令式的說話,周衝心裡還是不高興,但隱隱間又有些期待。
周衝正待問一些細節,玉羅剎已經轉身出了門。
切!
周衝不由鼻孔一哼,臉上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下午,周衝又在辦公室枯坐了整個下午,下班之後,立即趕赴曾保國的家。來到曾夫人所說的地址,敲了敲門,門很快就被曾夫人拉開。曾夫人見周衝果然來了,立即很熱情的邀請周衝進去坐坐。
周衝聞言,立即踏了進去。進去之後,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房子,裝修只能說很普通,當然要比一般的家庭要好一些。但相對應曾保國的官職,又顯得太過於寒酸了。周衝出於工作需要去過很多幹部的家,大多都是裝修的金碧輝煌,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貪-官似的。像曾保國這樣簡單樸素的,少之又少。
周衝在沙發上坐下後,曾夫人立即端來一杯熱茶,說道:“周書記,你先喝杯水。”
周衝接過水,點點頭,說道:“好。”
周衝接過水,曾夫人又趕緊去張羅了一疊水果,然後才坐下來對周衝說道:“周書記,我們家的情況您也看見了,確實不怎麼好。我因爲身體的原因,二十年前就沒上班了,一家老小都是靠老曾那點工資。現在老曾去了,我們家現在連孩子報考的錢都拿不出。就這情況,我能不政府鬧嗎?我也不想給政府添麻煩,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啊。”
周衝聽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曾保國無疑是個好官,可現在他家庭卻落入瞭如此窘境。周衝甚至想,如果曾保國稍微貪一點,可能他的家庭就不會這樣拮据了。當然,他也很可能不會死。他的死,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觸動了某些權貴的蛋糕。
“你這個情況我一定會向上級如實彙報的,人民政府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貪-官,也不能辜負任何一個好官。保國書記是個好官清官,在這件事情上,我會不遺餘力的爲你們爭取的。”周衝當即就立下了一個保證。
曾夫人聽了,很是感動,連連說道:“謝謝周書記,謝謝周書記。”
曾夫人這麼感謝,周衝反而不怎麼好意思了。兩人就撫卹金的問題交換了一些看法後,周衝終於還是說出了他的來意:“曾夫人,我能不能去一下曾書記的辦公房間看一下,我發現有很多文件都沒有在辦公室,就想着過來查看一下。”
“好的,好的,沒問題。”曾夫人也不疑有他,趕緊帶着周衝往曾保國的書房走去。
將周衝帶到曾保國的書房後,曾夫人便去忙着煮飯去了,熱情的說道:“周書記,你慢慢看,慢慢找,我先去買點菜,今天晚上一定要在我們家吃飯。”
曾夫人走後,周衝立即查找了起來,可翻看了好一陣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就在周衝都快要絕望的時候,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你是在找這個嗎?”
周衝回過頭去,一個身着校服的學生手裡拿着一份文件夾,說道:“我猜你一定是來找這個的。”
“嗯?”周衝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你手裡的東西的?”
“因爲我爸跟我說的。”高中生拿着文件走了進來,並將門關上,然後對周衝說道:“我爸臨死前兩天對我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讓我保管這份東西,直到有人上門來查找。如果是跟韓秘書一起來的,就不能給,如果是單獨來的,而且看上去還像個好官,就能給。”
周衝一聽這話,頓時心頭涌起一股可怕感:事前曾保國就知道自己會死?那究竟要他死的人是誰?
這麼想了一下,周衝趕緊問道:“你媽媽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高中生搖搖頭:“我爸爸不准我告訴她,怕她到處嚷嚷。”
聽了高中生這話,周衝莫名的又有些感動,心道,果然是知妻莫若夫啊。
這時,周衝繼續問道:“那你現在把東西給我吧,我一定會還給你父親一個公道。”
“好。”高中生點點頭,將文件遞給周衝。
周衝接過文件,發現上面塗了一層封泥,顯然還還沒有開封。這時,周衝繼續說道:“你沒看裡面的東西?”
“沒有,我爸爸不準。”
“哦。”周衝點點頭,慢慢的將文件撕開,裡面就一張A4紙,但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內容,周衝看了內容,膽戰心驚。心中嘀咕:怪不得會喪命,原來是牽扯的這麼寬廣。
這時,一旁的高中生好奇的問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周衝一邊折一邊回答道:“你不要關心這個,好好讀書。”
周衝將摺好的紙放進貼身的口袋,然後又將文件袋撕了個粉碎。接着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對高中生說道:“你現在拿着這張卡去取十萬塊回來,這個是我以前借你爸爸的錢。密碼是123456.”
高中生聽了,趕緊拿着錢出了門,並很快就回來了了。他果然只提了十萬塊。要知道周衝這張卡里可是有兩千多萬的餘額。
高中生在將錢還給周衝的時候,臉上明顯帶着點疑惑,他鼓足勇氣問道:“你這裡面的錢不會是貪來的吧?”
周衝聽了,微微一笑,說道:“不是,我自己有個企業。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覺得你爸爸會交貪-官朋友嗎?”
高中生不信周衝,但是他卻相信他爸的人品,當下就點了點頭。
這時,周衝交代道:“這筆錢,你別拿給你媽,你媽知道了,肯定又會到我辦公室去鬧騰的。你就偷偷地收着,看你媽媽沒錢就拿幾百給她。就說你在外面當家教掙的。”
“好。”高中生想了想,點了點頭。
周衝見此,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要好好加油讀書,爭取成爲一個像你爸爸那樣的人。”
“嗯、”高中生重重的點點頭,他爸是他的榜樣。
看着這孩子堅毅的眼神,周衝心裡說不出的感慨:還好,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願意相信正義的孩子。
從曾家出來,迎面就撞上了韓秘書,韓秘書見到周衝,不由有些驚訝,周衝也有些驚訝。當下便說道:“韓秘書,你也來看望曾夫人啊?”
被周衝這麼一搶白,韓秘書趕緊接茬說道:“是啊,這些年曾書記很照顧我。現在他走了,我有義務來看望看望嫂子。”
說着,他稍微將他手裡提的水果往上提了提。
周衝還能不知道他來這兒的真正意圖,他要是真感激曾保國,何必等到今天才來?而且還提這麼一點爛蘋果,明顯是沒有誠意嘛!
周衝心中吐槽歸吐槽,但臉上還是很贊同的樣子,說道:“是啊。曾家現在生活的比較拮据。咱們能接濟一下就接濟一下吧。對了,關於曾書記撫卹金的事情,你一定要幫着一起爭取,知道嗎?”
“周書記放心,我就是拼着這頂烏紗帽不要,也要給保國書記拿回撫卹金的。”
韓秘書說的慷慨激昂,周衝聽了卻是冷笑連連:至於這樣嗎?不就是打個申請報告的事情,犯得着說的跟拋頭顱灑熱血似的。
“好了,那我先走了,你上去吧。”周衝拍拍韓秘書的肩膀,快步離開了。
韓秘書雖然覺得很不對勁,但沒說什麼,加快腳步趕緊走了上去。
曾保國兒子原本就對韓秘書沒什麼好感,他父親臨終前又交代了那些話,所以看見他上來,連門都沒開,直接叫他滾蛋。韓秘書試圖說好話,卻沒有半點效果,只得吃了個閉門羹。
下樓的時候碰見了曾夫人,曾夫人對他更是沒好感。只是冷冷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呼,就上樓了。
留的韓秘書尷尬不已。他想了想,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跟他彙報了他今天遇見的情況。他生怕周衝在曾家找到了什麼線索,電話那頭也是這個擔憂,他囑咐韓秘書必須查出周衝是否知道了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