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聞言,默然不語,眼見離官家給的破案期限一個月還有不到十五日,這包青難道一點都不着急嗎?還是早有定計,胸有成竹?歐陽修打死也不相信包青就這樣不堪大用。
包青回到房間,展芳早就在房間裡等候了。見包青回來了,展芳上前將包青的官服脫下。
“今天順利嗎?”展芳問道,其實今天整個衙門都知道包青提審李九斤了。展家人和一干相關人等都捏把汗,都希望今日可以在欽差大人面前審出什麼東西來。
“不順利,我缺個師爺!”包青答道。
展芳看包青看上去有些失落和疲憊,就將包青摟在懷裡,讓包青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胸脯上。包青曾經告訴展芳,自己最喜歡這樣了。的確,這是前世宅男的他最嚮往的情形。
包青將頭埋在展芳那挺拔的胸脯上,慢慢享受着女人的體香,享受着這富有彈性的胸脯。包青看着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射來,頓時感到暖洋洋的,百骸舒展。剛要繼續享受着的時候,門卻被人打開了。
包青大怒,誰這麼不懂規矩,連門都不敲。剛想大罵,只見包柳雯一臉驚訝裡看着正袒露着挺拔胸脯的展芳。展芳嚇一跳,滿臉羞愧地站了起來,說道:“小雯或許找你有事,我去沏茶!”
包柳雯還呆呆地站那裡,雙眼死死地盯着展芳的胸前,還不住地在自己的胸前比劃幾下。
展芳走後,包柳雯似有明悟地看了看包青,問道:“包大哥,我這比較小,所以你不喜歡?”
包青被這問的有些吃不消,只好說道:“大些好看一點!對了,你來找我?”
“是啊!是大傢伙讓我來的,看看今日堂審如何?”
“那董廣孝不是在場嗎?董嫣然怎麼不問他?”
“哼,你就知道展芳!也不來看嫣然姐姐,嫣然姐姐快生氣了。”
“這不是比較忙嗎!”包青說完,展芳沏好茶就來了。
“別給她,先給我喝,我有點口渴!”包青說道。
“你不是喜歡喝白水嗎?”展芳和包柳雯一起問道。
“白水?有茶水願意喝白水啊!你們以前沏茶給我喝了嗎?來來去去那麼多人,你們見人都沏茶。唯獨沒有給我沏茶!”
包柳雯聞言笑道:“誰讓你不說,還以爲你喜歡喝白水呢。哈哈,我這去告訴嫣然姐姐,定讓她笑話你!”
包柳雯剛要走,包青就將茶噴了出來。
“怎麼?燙人?”展芳問道。
“不是,不是!這是茶?好茶?”包青有些不信,是不是弄錯了?怎麼一點都不好喝,滿嘴青澀,哪裡有一點茶香。
包柳雯有些不解地看了一下包青,走來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原來你從來沒有喝過茶!哈哈,難怪,誰讓你以前是個窮秀才!”
“小雯,別這樣說包大哥!”展芳連忙說道。
“我沒喝過茶?可笑!展芳你將茶葉拿來看看!”
沒過一會,展芳將茶葉捧來了。包青打開外包紙一看,居然是一塊形似磚頭的壓縮茶葉。的確,這就是磚茶,大宋很流行,皇帝都喝這個。包青卻不知道。
“難怪,你們就喝這些?來來,看你們的包大哥叫你們如何弄個好茶葉!”包青其實也不會,但卻知道後世的茶葉是炒出來的。雖然不知道怎麼炒,但將方法告知包柳雯,讓這精力充沛的小妮子有些事情做做。沒準還真能將茶葉炒出來,而且還可以讓包柳雯別沒事閒着亂竄,打擾自己的好事。
包柳雯靠了過來,包青就將自己猜想的炒茶葉說了一番。那包柳雯聽了很是疑惑地點點頭,說道:“能行嗎?”
“能,當然能,你和嫣然一起弄。這個要是搞好了,皇帝都喜歡喝你們的茶,那樣指不定皇帝一高興,就讓你爹爹官復原職了呢!”
“我不要爹爹官復原職,我只要他平安出來!”包柳雯說。
“放心,包在你包大哥身上了!”包青安慰道。包柳雯聞言樂顛顛地跑了。
“包大哥,你不會是騙小雯的吧?”展芳有些擔憂地問。
“你看我何曾騙過女人?”
“沒有嗎?我不就是被你騙上牀的?說什麼讓我保護你!你就喜歡欺負我!”展芳說着臉色紅了起來。
包青看着展芳不可方物的樣子,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兩人滾落在牀上。
第二天早上,展芳伺候包青穿衣的時候,包青對展芳說道:“今日,你帶王朝馬漢來找我,我有事情交代你們!”
早飯過後,展芳臨着王朝馬漢來找包青,見到包青一起朝包青行禮。
“大人,有何事吩咐?”馬漢問道。
包青理了理思路,說道:“現在我資金短缺,也就是說錢不夠花了!你們跟着展芳去李家大宅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值錢的,然後叫上朱大牛,讓他去將李家的店鋪全部給封了變賣成錢。”
“大人的意思將李家的錢都搶來?”王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包青,在他們心目中,包大人可是青天大老爺,怎麼可能做強盜呢。
“怎麼說話呢?那李九斤就是個窮兇惡極的罪犯,現在衙門沒錢,需要先將這惡棍的錢財充公,明白嗎?我知道,你們找不出他的錢來,或許李家的錢財都不在長遠縣。但商鋪總該跑不了吧!”包青說道。
“是!大人!”王朝馬漢出去後,展芳連忙關好了門。
“包大哥?你是不是準備錢跑路?那我要不要通知哥哥他們?”展芳問道。
“什麼?你以爲我是籌錢逃跑?我包青在你心目中就如此不堪?”包青吃了一驚,他之所以要錢,原因是下面要做一件大事,需要不少錢財,而自己現在則是個窮光蛋,衙門裡又沒有多少錢了。
“那你要錢幹什麼?”
“幹什麼?修築堤壩!一條可以將南淝河上游的水給截流的堤壩!對了,那李家不是賣河工材料的嗎!讓錢捕頭去牢裡提幾個李家的下人,讓他們負責弄材料!”包青說道。
“啊?”
“別啊了!你現在就去,順便再將秦主簿和幾個曹事叫到衙門中廳去!一會兒我就去找歐陽大人!”包青說道。
不一會,秦主簿和幾個曹事來了。包青端坐在中廳上首,默然不語。
“包大人!”秦主簿問了一句。
“秦主簿,我記得你和那李九斤關係不錯吧!經常到他府上吃喝,昨日晚上,那李九斤嚷着要見你,我今日喚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們去見見李九斤。據李九斤講,在座的諸位和他關係頗深啊!”包青淡淡地說道。
秦主簿哪能不知道包青的爲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官騙,狡詐的很。上次開倉放糧就是被他拖下水的,現在包青這番說辭,又不知道在想什麼壞點子了。但說着李九斤,自己可不能和他沾上關係,現在欽差大人正在查他呢。況且要是包青破不了案,這長遠縣的官員估計都沒有一個好下場。官家的第一道聖旨說的很明白。所以自己不得不竭力地配合着包青破案。
秦主簿想通關節,連忙說道:“大人,你可別跟我們開玩笑,我們就和那李九斤喝喝酒而已,僅僅是官場應酬。大人,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吧,屬下們定當效勞!”
包青見秦主簿比較識相,那些想着許多的危險的言語也不說了。包青猛然一拍桌子說道:“好,我就直說了。要是此案破了,官家賞下來,必然不少你們的。我要你們去將還停留在本縣的災民都集中起來,在本縣南淝河的上游,找一段比較狹窄的河面,給我修築一道堤壩!”
“什麼?大人的意思是在上流截流?這是何意?”秦主簿驚問道,這上流臨時截流可不是鬧着玩的,現在水患剛稍有好轉,這幹起截流的事情,很可能會導致上游水患,而且這樣的築堤工程耗資頗大,勞民傷財。不僅這樣,這臨時的堤壩很容易決堤。
“所有河工材料和錢財我來供應,包括州府的關節我來打通,關鍵是你們。我要求你們耗時不得超過十天。我要這南淝河截流,至少保持一天的時間,一天後就破堤放水。”包青語氣極爲嚴肅,他算了算,剩下的期限也就十一天左右。
“這!”秦主簿和幾個曹事都顯得沉默了。
“我一會讓王朝馬漢將諸位的妻兒老小都集中在衙門保護,你們放手去做。如果失敗了,我們就一起下牢房吧!當然,今日我的授意詳情,不可外傳,並貼出告示,就說縣衙準備治水!”
秦主簿等人聞言心中咒罵,這姓包的又玩這出。每每來事,都抓人一家老小,真是斯文敗類無恥之極。但也沒有辦法,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我再次提醒各位,你們所做的是本次破案的關鍵,我會向欽差範大人要來手令,讓他授予我臨機處置之權。也就說,要是因爲你們的河堤工程的延時而影響我破案的進程,我必然先斬殺了你們!”包青說的擲地有聲。
那秦主簿等人嚇得連忙說道:“下官,必定效死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