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我問你纔對吧?你是不是看上那位漂亮姐姐了?”趙驚雪狐疑的盯着宋易說道。
“公主...我們現在去哪?”宋易哪裡會回答趙驚雪這種八卦的問題,當下就支開了話題問道。
趙驚雪也未必就對這種事有多大的興趣,頂多就是好奇而已。見宋易不想回答,她也懶得追問,只是笑着說道,“我們現在當然是去琴方哥哥那裡啊!是他讓我來找你的呢。說是有話和你說...”
宋易稍一沉凝便知道了七皇子找自己肯定是因爲上一次自己拜託的事情而抱歉,所以笑了笑說道,“正好我也有話和七皇子說呢!只是...皇上並沒有恩准我隨意在宮中行走啊,他只是讓我在御花園而已。”
“沒關係,有我在啊!到時候有什麼事情有我頂着,你放心好了......”趙驚雪拍着她尚未發育的平坦胸部豪邁的說道。
宋易笑了笑,然後跟在趙驚雪的身後一路穿庭過院來到了七皇子的別院。
七皇子一身明黃色的皇子衣袍,脣紅齒白,看上去整個人顯得秀美無比,就如三月裡的桃花,初冬裡的皓雪,俊美異常。就連趙驚雪在看見七皇子的時候也忍不住眯起了一對好看的眸子一副迷醉狀...
“先生來了...快裡面請坐。”七皇子拱手行禮,文質彬彬。
宋易謙讓着,隨在七皇子身後進了他的房間。
“上次你委託的那件事,不知爲何被當夜就被父皇叫去了問了些話,然後便不准我出宮了!沒能幫上你的忙,琴方感到慚愧......”纔剛坐下,七皇子便斟茶賠禮。
宋易擺手說道,“殿下言重了,你願意相助的情意都讓宋易已然感激不盡。至於人力之外的波折自然不能算是殿下的錯,宋易何德何能!”
七皇子笑着說道,
“其實當時父皇問我的時候,也曾談論過先生,所以琴方覺得先生絕對當得起琴方的敬重!更何況,你即將成爲我大趙國的一名探花,今後便是大趙國的國之賢士...怎敢不令人欽佩?”
宋易笑着說道,“殿下就不要如此客氣了,宋易能與殿下相交便是緣分,今後還是不要這麼客套纔好,我都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我也不自在,你們之間文縐縐的,感覺怪怪的!”趙驚雪嘟嚷道。
七皇子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如此便好,若今後有事,只要不違背宮廷規矩和朝堂的規則,琴方自然會鼎力相助!”
“先謝過殿下了!時候不早了,我還是先爲公主寫好了詞早點出宮了,不然耽誤這件事可怕要被責怪了,今次皇上可沒有留我的宮內的意思!”宋易笑着說道。
當下,七皇子也不再客氣,早已經鋪好了宣紙,趙驚雪乖巧的似是將磨墨當作了樂趣一般主動站在了宋易的身旁素手研磨起來...
宋易坐下,七皇子站在對面看着,趙驚雪一邊研磨墨塊,一邊直直的盯着宋易。
略一沉凝之後,宋易筆走龍蛇,確實一手上好的行書,然後留下來一首依舊驚豔的好詞之後才起身告辭。
詞尚在書案上,墨跡尚且飄香未乾,詞意卻如春天一般令人感到美妙撲面而來。
七皇子與趙驚雪兄妹呆呆的望着這樣一副輕輕鬆鬆就被宋易寫出來的詞,半晌纔回過神來。
七皇子發出一聲長嘆。
趙驚雪也跟着嘆息一聲。
“哥哥...這首詞也是極好的對不對?”趙驚雪知道這首詞極好,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好,她只是覺得真心的讚賞宋易的才華。
七皇子微微蹙起秀氣的眉頭說道,“他的詞很好,我已有預料,這首詞確實又是一首堪當傳唱的好詞!但......”
趙驚雪才聽說這是一首絕妙好詞,真心花怒花怒放的想着一會兒捧去父皇面前獻寶,但是聽七皇子的但字之後,神情微微有些緊張的問道,“但是什麼?”
七皇子指着那墨跡尚未乾涸的字體說道,“你看他下筆的方法和字體,龍蛇虯勁,筆意連綿,若是深究起來,已然又是可成另外一派大家風範了!”
趙驚雪對於字體的研究並不深,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皇兄琴方本身是極其鍾情於琴棋書畫的男子,而且他在書畫上面的造詣極高,自創的瘦金體更是引人側目。
此時,聽七皇子說宋易竟然又是漏了一手獨樹一幟的字體,趙驚雪不禁一對好看的眸子當中充滿了滿滿的疑惑。
“難道...他是個天才?”趙驚雪懵懂的嘟嚷道。
七皇子笑了笑說道,“只怕父皇說的沒錯,宋易可爲人師!只可惜...他的心中只有紅塵,沒有權利。”
“這樣不好嗎?我覺得挺好的呀...”趙驚雪茫然說道。
“對於宋易自己來說自然是好的,對於朋友來說,自然也是好的...但是,對於國家來說,卻是惋惜的。如此人才,若不能人盡其才,便是損失!”七皇子語氣複雜的嘆道。
趙驚雪撇了撇小嘴不屑的說道,“可是我覺得他現在挺好的呀,要是他真的有一天站到上朝那些人羣裡去,我才覺得一點兒意思也沒有呢!”
七皇子愣了一下,隨後笑着說道,“是啊!看來還是有些人不喜歡當官的人的!”
趙驚雪皺了皺小鼻子哼哼道,“本來就是嘛,那些人說話都總是躲躲閃閃的,一點意思也沒有,而且總是動不動彎腰的,我反正是不喜歡!”
七皇子寵溺的揉了揉趙驚雪的頭頂,不再說話,只是盯着桌上那副行書字帖有些出神。
趕在宮門尚未閉鎖前宋易走出了宮門,然後恰好在宮門口看到了許免。
“許大哥...你怎麼這身裝扮?”宋易奇怪的問道?
宋易看到的正是許免,只是許免的一身衣服卻讓宋易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能理解,因爲許免分明穿着一身禁軍的服飾。
許免撓了撓頭有些憨笑着說道,“兄弟!老哥告訴你個好消息...我也不知怎麼地,就被皇上叫來了,然後現在就被皇上給扔到了禁軍營當了一名小校...嘿嘿!我現在是在這裡等着夫人從宮內出來,然後跟她說一聲。”
“你進宮了?”宋易驚呼道。
許免臉色頓時大囧,左右看了看宮門口的神色冷淡的守衛低聲說道,“啥叫進宮了?老哥我是加入了禁軍營,不是進宮!進宮的那是...公公。”
宋易頓時微微汗顏的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只是眼神更加着急起來,他扯着許免的胳膊到了一邊哭笑不得的說道,“許大哥!你現在進...進了禁軍營,那...柳夫人誰來保護啊?”
許免哭笑不得的說道,“這裡可是京城,柳夫人住在都虞侯府,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都虞侯府鬧事?況且...我多少是受夫人恩惠的,今後自然會照拂着那邊的!我說...你真的就執迷不悔了?”
宋易眉頭一翹,正要無奈的說些什麼,卻突然聽見一道俏生生的聲音喊了一聲許免。
一回頭,便移不開目光了。
從宮門走出來的人正是迷了宋易心神的柳青瓷。
許免應了一聲,小步跑到了柳青瓷的面前微微有些尷尬的將自己進了禁軍營的事情和柳青瓷解說了一番。
柳青瓷眼神微微詫異,但最後只能笑着同意,並且讓許免好好把握前途。
因爲許免當天就開始當值,宋易趁虛而入的主動攬起了駕馬護送柳青瓷回府的差事。
柳青瓷有意拒絕,但是她一個婦人怎好獨自就這樣不行穿街過市的,而且步行從宮門口回到東直衚衕的距離也不短,恐怕還真是不太方便。
柳青瓷目光詢問的望向許免,許免本來是可以送她回家,但是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個機會送給宋易,所以他抱歉的告訴柳青瓷不能送她回去,並且委託宋易幫忙送她回府。
宋易自然是聲音響亮,心花怒放的答應,柳青瓷有些羞澀不堪的咬了咬紅脣,最終還是無奈的鑽進了馬車的車廂當中......
宋易甩了甩馬鞭,在空氣中挽出個鞭花,啪的一聲爆響,馬蹄擡動,開始離去。
許免微微愣了愣,發現宋易的那個鞭花很明顯比他都要強一些,而且看他的架勢竟似乎對於駕車這回事駕輕就熟一般...
宋易的馬術是從老範那裡學過來,後來又在王家當了一段時間的家丁,他駕車的本事確實不差,以至於柳青瓷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從車簾的縫隙中偷看着,最後也不禁微微驚訝的安下心來。
車速平緩,不疾不徐的從皇宮的宮門口駛往城中的街市。此時天色漸黑,夜市上亮起燈火,街道邊人家的房子內飄出誘人的飯菜香味,隱約傳來婦人吆喝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
這景象,喧鬧嘈雜,卻給人一種真實的人間的感覺。宋易心情愉悅之下便哼起了小曲,他哼唱的自然是他會唱的曲調...
但是,這曲調斷斷續續的飄入了車簾後車廂中的柳青瓷的耳中,卻又給柳青瓷帶去了一種別樣的驚奇。
曲調怪異,歌詞露骨,聽着聽着...柳青瓷嬌俏的臉蛋漸漸羞不可抑,卻風情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