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咳嗽一聲,看着眼前“求知若渴”的西門慶,暗自搖了搖頭,不得不說,西門慶的建議對於自己來說也是再合適不過,但總是覺得哪兒有些不對。
所謂“速成”的法子公孫勝不是沒有,但在他的心目中,這種速成的法子跟沒有一樣,光是能把人電得半身不遂,這算哪門子的天罡五雷正*法?
但既然西門慶覺得合適,自己又何樂而不爲?
入雲龍公孫勝想了想,慢慢述說了“速成”的法子,其實也就是從那塊雷公石裡面抽取一絲雷電之力,稍加運用。
當然,關於如何讓雷公石裡面的雷電之力激盪起來,也就是西門慶說的“點亮”,公孫勝也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顯然達不到用天罡五雷正*法激發的那種亮度,但照個亮也是綽綽有餘。
“就這麼簡單?”西門慶聽完了之後,發現自己居然不可思議的能理解。
“嗯,就這麼簡單。”公孫勝皺眉道:“這套...法訣要消耗你的心神,記住不可多用。聽起來很簡單,但需要熟練運用纔會越來越流暢,消耗的心神也會較少。”
西門慶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在心中默唸“法訣”,果然就見那塊雷公石閃了一道微弱的亮光,自己的指尖開始冒出極其細微的電火光。
就好像...打火機電石發出的那種細微到幾乎不可查的電火光,西門慶小時候也經常拆了打火機拿來偷襲同學玩...男女都有。
從這細微的程度就知道威力也就是和打火機電石差不多,西門慶看了非常高興,但公孫勝看得只是搖頭,這簡直是...兒戲啊!
西門慶得意的打了個響指,又試了試點亮的口訣,這次他得到了差不多十瓦節能燈的亮度,讓他一時間忘記了維持亮度是需要用不斷消耗的心神來交換的。
不用公孫勝解釋,很快西門慶就瞭解到了消耗心神的感覺。
首先心頭好似被人用錘子敲了一記,險些停止了跳動,緊接着眼前一黑,好像被人打了一悶棍。
這就是道家所謂的心神消耗麼?
公孫勝不用問,就知道西門慶現在是怎麼回事,心神消耗太多了。
深呼吸了兩下,西門慶總算感覺恢復了一些,這種感覺有一絲熟悉感,就好像...嗯...擼多了...不,房事過多。
“西門兄弟,你還好吧?”公孫勝關切的問道:“初次運用法訣,不能過度啊。”
西門慶不用看鏡子就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肯定比平時蒼白,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一個不小心用力過度了。”
“那...既然西門兄弟已經學會了,今日勞累,早些歇息去吧。”
“不急。”西門慶把那塊雷公石掛回腰間,笑眯眯的問道:“公孫先生貴人多忘事,莫非忘記了應允的三件事情?”
入雲龍公孫勝面容一整:“自然不會忘記,莫不是西門兄弟想起什麼事情要貧道去做的?”
“眼下也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西門慶笑道:“不知公孫先生會不會製作甲馬?也就是神行法要用的那種。”
“哦?”公孫勝饒有興趣的看了西門慶一眼:“莫非西門兄弟對戴院長的神行法也有興趣要學?”
西門慶呵呵笑道:“神行法能日行八百里,自然是人人想學。”
公孫勝點頭道:“這神行法算是我道家粗淺的入門法術,關鍵就在於這甲馬上,戴院長是昔日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位道長傳授神行法,那位道長又替他製作了十餘枚甲馬,這才能日行八百里。”
“這甲馬,好製作麼?”
“還行,莫非這就是西門兄弟想要我幫忙的第一件事情?”公孫勝高興道:“這簡單,我連夜就能給你做出十餘枚來。”
西門慶搖頭道:“我需要一千枚甲馬。”
“什麼?一千枚!”入雲龍公孫勝張口結舌:“這每條腿上一次最多能綁兩個甲馬,你要一千枚做什麼?”
西門慶笑道:“這個麼...我要來可不是光給我自己用的,現在倒還不好透露。”
“莫非你是要拿去賣?”公孫勝疑惑道:“沒有神行法,光有甲馬可沒用。再說如果甲馬在市面上出現,那天下所有道門都會跳出來插手。”
“當然不是。”西門慶搖頭道:“自然不是拿出去販賣,這用途麼...現在倒也不好說。能製作麼?”
“一千枚啊。”公孫勝有些額頭見汗道:“這種甲馬需要耗費心神製作,一千枚實在是做不來。”
“九百。”西門慶先降了一百。
“不行不行,最多一百枚。”公孫勝搖頭道。
老兄,我都給你痛快的落了一百枚,你這是要從腳底板砍起啊?
西門慶果斷採取了大砍價術:“八百九十九!”
“一百五,不能再多了。”
“八百九十八!”
“最多兩百,不然貧道會脫力而亡的。”
“八百九十七!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
“三百,貧道的能力也就這樣了。”
看着公孫勝痛苦的樣子,西門慶不依不饒的吐出自己最新的價碼:“八百九十六!”
“別別別!”公孫勝一把抓住西門慶的袖子:“兄弟口下留情,貧道替你做五百枚,再多了真做不來啊。”
西門慶這才做出一付爲難的樣子:“那就五百枚了,公孫先生可要記得我最開始想要的是一千枚,五百枚的話,可要保證個個甲馬都要是精品啊。”
“精品,保證是精品。”公孫勝鬆了口氣,以自己的能力,一天製作三五十枚不算大問題,這樣也就是十多天的辛苦。
“那就多謝公孫先生了。”西門慶滿意的點頭道:“公孫先生如此大方,那我就不提苛刻的第二件事情了。”
公孫勝看着西門慶的樣子,不知道下一個要自己做的事情是該如何苛刻,縱然是修爲過人的他,也忍不住開始冒虛汗:“這第二件事情是...?”
“本來想說第二件事情是讓公孫先生幫我做一千件事情的。”西門慶在公孫勝眼中已經幾乎化作千年狐狸精了:“既然公孫先生這麼幫忙,那就不提了,等想起來什麼事情要公孫先生做,到時候再說吧。”
公孫勝聽完這個簡直就要當場發飆了,如果真是按西門慶說的,要做一千件事情,以一化千,自己就算修成羅真人那種水平也要被坑死。
想到這兒,公孫勝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個西門慶某些無恥的行爲居然和羅真人當初考驗自己的無恥行爲有些類似...讓他一時間眼花,明明是西門慶在微笑,看起來有點像羅真人...
說起來,這兩個人無恥的程度還真有點類似,也怪不得羅真人千里迢迢的讓自己過來教...
公孫勝流着虛汗把非常滿意的西門慶送出了帳篷,回過頭來呆坐了片刻,咬着牙從行囊中翻出一沓黃紙來,就着油燈開始製作甲馬。
這種苦差使早做早完,公孫勝只盼趕緊做完,好回山向羅真人交差。萬一自己多留幾天,西門慶那邊又想出什麼無恥的點子來,自己就算交待了。
公孫勝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沒事玩什麼高深,做三件事情,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啊。
幸好是甲馬那種入門級的粗淺東西啊!
雖然有諸多限制,西門慶還是非常高興的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更何況還有公孫勝主動湊上來的承諾。
五百枚甲馬,算是自己手中的一張牌,關鍵時刻就可以組建起一支日行八百里的軍隊,那種神行法戴宗都會,自己沒理由學不會吧?
“說起來戴宗那廝好像去梁山報信,現在也該到了吧?不知道宋江那個黑三胖現在臉上是何等的精彩啊。”
西門慶想的沒錯,戴宗用神行法一路狂奔,沒到中午就趕到梁山腳下了。
在朱貴酒店裡隨便吃了點東西,戴宗就趕上山來見宋江。
宋江正和花榮在院子裡面聊天,主題思想就是坐了第一把交椅後應該如何如何,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籌備宴席了。
花榮不失時機的提起自己妹子花月容的婚事問題,宋江還是之前的態度,秦明剛剛上山不久,答應的事情不好隨便收回,先拖着再說。
花榮費盡口舌也無濟於事,正在發愁的時候戴宗正好進來,宋江知道戴宗肯定帶給自己有關晁天王的消息,急忙開口詢問:“戴院長有何消息?”
“大喜啊!”戴宗未曾開口先道喜:“軍師特地派我來送上喜訊。”
宋江想起戴宗並未知道實情,趕緊將幾乎要嘴邊的“是不是晁天王身亡”嚥了下去:“天王哥哥身受箭傷,喜從何來?”
“哥哥有所不知!”戴宗滿臉都是歡喜,掏出吳用的那封信遞給宋江:“天王哥哥已經被妙手西門和一位安神醫救治,幾乎康復,而且連曾頭市也於昨日被我軍攻破,曾家五虎授首,這裡有軍師手書一封,公明哥哥請過目!”
“什麼!”宋江臉上的震驚之色讓戴宗感到驚訝:“已經康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