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相公西門慶
吳千戶的手有如幾十年前一樣穩定、乾燥,鋼刀握在手裡,幾個呼吸,已經像是長在手裡一樣,可以隨意揮灑。
西門慶那幾下花拳繡腿,吳千戶心裡和明鏡似的,在自己刀下絕對走不過兩個回合;唯一擔心的是那個坐在西門慶對面喝酒的男子。
雖然那人看起來文縐縐的,還穿着文人服飾,但從握杯的手看,和自己一樣的穩定,也絕不會多花一分力氣。
大小算是個高手。
吳千戶的眼神突然收縮,幾個念頭在腦海中一晃而過,走到這一步,自己已經無法回頭,就算是神也要殺來看看。
別人都知道自己做過左衛千戶,但早已經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幾十年前赫赫有名的獨行大盜。
吳千戶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自然摸了個空,這纔想起來自己幾十年沒有在江湖上飄,以前成名的暗青子都早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生鏽了。
不過在高手眼中,飛花落葉,均可作爲暗器。
所以吳千戶半蹲着身子從地上摸索着扣下來一塊鋪路的小石子,躡手躡腳慢慢靠近了大廳。
三十步!
吳千戶繼續向前。
十步!
這已經是不被看見的極限,吳千戶身子弓了起來,像是一付良弓漸漸被拉滿。腰部的力量,腿部的力量,脊柱的力量,漸漸擰成了一條。
吳千戶左手一翻,那小石子已是脫手彈出,目標並非大廳中的西門慶或者蔣敬,而是大廳左側的柱子。
極其輕微的“啪”一聲。
神算子蔣敬耳朵一動,下意識的往那根柱子看了過去;而此時潛伏在右邊的吳千戶有如離弦的箭,飛馳而出,刀在前,人在後,直指毫未察覺的西門慶!
五步!兩步!
吳千戶看好了一塊落足點,把擰成一股勁的氣力關注在右足,準備借一蹬之力騰空而起,有如蒼鷹撲兔一般將西門慶一刀殺死!
而此時神算子蔣敬的目光依然在大廳左邊的黑暗中搜尋,沒有轉過頭來;而西門慶自顧自的擡頭喝着酒!
“喝!”吳千戶右足踏下,吐氣開聲,就要騰空而起!
這並不是吳千戶故意出聲提醒西門慶,而是全身的氣勁鼓盪不已,必然要有一宣泄口,不然就算吳千戶得手,一口氣悶在胸口,對自己無益。
事情一直到現在都是按吳千戶的想法發展着,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足踏下,居然是腳下是空的!
尼瑪!!!再給幾秒鐘,西門慶就是刀下之鬼了!
吳千戶也知道事情不對,肯定是中了西門慶的算計,但此時全身力氣都在右足,腳下一空,身子有如灌了鉛一般直直墜落下去,就算吳千戶要想提氣往上縱去,也是不能。
因爲腳下沒有實地!吳千戶完全借不到力量!
更可悲的是,據吳千戶當時估算,這個坑足足有兩丈深!就算是吳千戶年輕的時候,也沒法從兩丈深的坑裡面蹦出來。
接下來一件事情是吳千戶更加沒想到的,那就是土坑的底部並不是鬆軟的泥土,也不是積水,還是一塊不知道從哪兒拆下來的光溜無比走了無數道漆的木板!
上面還塗滿了豬油!!!
毫無懸念的“咔吧”一聲,吳千戶右足折斷!疼得他滿坑打滾,但馬上吳千戶就發現自己全身沾滿了豬油,在這面坑爹的木板上根本無法動彈!
鯉魚打挺!沒挺一半就滑了,力氣根本使不出來!
鷂子翻身!吳千戶努力了半天,也沒法翻過身子,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被人翻過來的烏龜,無論怎麼用力,還是個仰面朝天的下場。
就連手中的鋼刀也在方纔打滾的時候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西門慶,我日你祖宗!!!”吳千戶在坑底絕望的大喊着。
這種坑人的陷阱搞出來,就算是如來佛祖也脫身不得!!!
坑邊火把點起,西門慶和蔣敬笑嘻嘻的俯身觀看狼狽不堪的吳千戶。
“吳老頭,下面舒服嗎?”西門慶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問吳千戶道。
一旦停下來,吳千戶才發現自己渾身疼得要命,尤其是折了的右足,現在更加是鑽心的疼,忍不住大喊起來:“啊...疼死我啦...”
西門慶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點點頭:“很好。吳老頭,你就在底下好好呆着吧,缺被子啥的可以說一聲。天很晚了,明天一早我會邀請知縣大人來看望你的。”
說完一揮手,家丁從旁邊拿來準備好的蓋子,把坑口蓋好,四周壓上幾塊大石頭。
吳千戶見是這種形式,知道自己無法逃出生天,又被西門慶三言兩語調戲的急火攻心,咯噔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神算子蔣敬皺了皺眉頭:“此人雖然有五十歲上下,但身手矯捷,要不是西門兄弟早就知道此人的計劃,只怕必然招了此人的毒手。”
“這件事情是有點奇怪。”西門慶也想了一下:“按說這個吳老頭做過左衛千戶,有點武功也沒啥奇怪的。”
“投石問路。”蔣敬攤開手來,是一塊不大的石頭,將方纔的事情說了:“再看他的身手,似乎只有慣走江湖的獨行大盜纔有那種功夫。”
西門慶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很多事情,不過轉念一想,笑了:“到了爺的地盤上,就算是條老虎,也是有來無回。”
“這麼一搞的話,明天連公堂都不用開了,直接把知縣大人請到這裡參觀就行了。”
蔣敬大笑道:“是啊,不算是誰,碰到了西門賢弟,也是必然倒黴。”
“那可不一定啊。”西門慶神秘的笑笑:“你看看知縣大人,還有你,不但沒有倒黴,反而得了好處是不是?”
“對對對!”蔣敬笑道:“只要和你站在一起的,都會得好處,反對你的,只有倒黴的份!”
兩人相視而笑,這是小天晴過來報告道:“老爺,人已經抓到了,正關在柴房裡面寫供詞呢。”
“好。”西門慶點點頭:“就算吳老頭咬緊牙關不認賬,有他兒子的供詞,吳家也算是完了。”
派了幾個家丁分別看守,西門慶和蔣敬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雪兒這時候都睡了一大覺,覺得一個冰涼的身子貼過來,不免下了一跳,轉過身來發現是西門慶,急忙把整個身體貼上來,替西門慶暖着:“老爺,事情都辦妥了?看着手腳涼的...”
“全部辦妥了。”西門慶在雪兒額頭上親了一口,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吳家這次算是完了。”
“那大娘..,不,吳月娘那邊怎麼辦?老爺是怎麼考慮的?”雪兒紅着臉輕輕推開了西門慶的祿山之爪,遲疑的問道。
西門慶皺了下眉頭,這件事情說實話自己確實沒來沒想過應該怎麼辦,雖然吳月娘這些年暗中把西門家的財產慢慢侵蝕了,對自己也是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但不管怎麼樣,西門慶從內心裡面還是不願意把吳月娘丟進牢房裡面的。
雖然自己一紙“吹雪七休書”把吳月娘丟回給吳千戶,但西門慶心裡的某塊地方還是有點軟軟的。也許是覺得之前西門慶把吳月娘弄成了個極度缺乏性*生活的深閨怨婦吧?
性和諧,萬事興。這句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當然,如果無法理解的話,還有一個粗俗的版本,那就是:按在牆上使勁幹,媳婦自然聽話。
至少西門慶現在還不知道吳千戶要殺自己,完全是出自吳月娘的主意。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使勁乾的範疇了。
“到時候給個一百貫,讓吳月娘去別的地方生活吧。”西門慶想了半天,自言自語道。
雪兒像了了一樁心思,輕輕嘆了口氣,而好不容易正經了一小會兒的西門慶又活躍起來,雪兒頓時覺得有條硬梆梆的熱東西頂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老爺,方纔不是已經弄過一回了麼?”雪兒滿臉羞澀,小手握住讓自己又愛又怕的那物,反而讓西門慶更加的性致勃勃。
男人在這種時刻,怎麼可以一句“那算了吧”就把這種事情放過呢?
“可是老爺我現在又想了呢?”西門慶在雪兒小巧的耳邊吹着氣:“好雪兒,這回老爺教你個新姿勢好不好?”
“肯定又是羞死人的姿勢啦,老爺總是有新花樣。”雪兒想着,小臉紅通通的,微微點了點頭。
在西門慶的熱情指揮下,雪兒嬌羞無限的活動着:“老爺,這麼弄...對麼?”
“很好。就是這樣。”西門慶很是享受:“再快點就更好了。”
舒坦啊...
在這種羞死人的姿勢下,雪兒一直扭到腰發酸,纔在嬌呼聲中身子軟了下來,趴在西門慶的胸口,好像一隻小貓,半天才回過神來:“老爺...雪兒方纔好像昇天了一般的快活。”
“哦?那這回該到老爺我了。”西門慶翻身將雪兒壓在身下,用積攢的精力開始了又一輪的衝刺...人生得意須盡歡啊...
黑夜漫漫,無心睡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