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做出了自己的決定,西門慶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果斷的把那本老黃曆隨手一推:“太麻煩了,蔣先生,最近是什麼時候?”
神算子蔣敬可是廢了大半天功夫,快要把一本老黃曆翻爛來精心選出了一些黃道吉日,細細的折了邊供西門慶選擇,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認真準備的成果卻被西門慶隨意打發,有些心有不甘道:“東家,嫁娶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肯定要優中選優,挑個最好的黃道吉日。”
“那蔣先生說說,什麼日子最好?”西門慶懶得去管,隨口問道。
“八月初十。”蔣敬拿過那本老黃曆仔細翻了翻:“這日子是本年最好的黃道吉日。”
“八月?太遠了!越近越好!”西門慶搖搖頭:“就算我不着急,金蓮和雪兒也該着急了。”
“二弟,你怎麼看?”
武松也在一旁,對於黃道吉日這種東西完全不感冒,呵呵笑道:“武松都聽大哥的!”
“好!”
西門慶把那張老黃曆拿過來隨便一翻,見最近有一頁折起的,用手指一戳:“就這...六月初五就行!”
“六月初五?”神算子蔣敬還是仔細看看那頁,搖頭道:“六月初五雖然宜嫁娶,卻忌祈福出行,不妥不妥。”
“要不明天吧。”
西門慶這句話讓蔣敬差點沒急死:“明天哪兒能來得急,準備都來不及啊。”
“那就六月初五。”西門慶笑道:“還有五六天功夫,足夠準備了。”
“我看六月初五也挺好。”武松對此決定完全沒有意見。
無可奈何之下,神算子蔣敬也只好做出妥協,至少那個日子還算是個黃道吉日:“那就六月初五吧。”
“對了,廚子挖的怎麼樣了?”西門慶見解決了大問題,隨口問道:“婚事就算是我吹雪樓的第一筆買賣,須得漂漂亮亮的。”
提到此事神算子蔣敬倒是眉開眼笑:“東家放心,都差不多了。那豐樂樓的大廚被我們挖來好幾個...果然就和東家說的,那樑樂懷了鬼胎,就等着踩我們吹雪樓呢。”
“吹雪樓現在要改成姓潘了。”西門慶點頭道:“蔣先生一直以來都很辛苦,吹雪樓能開起來,功不可沒。”
“東家客氣了。那手令上寫着潘氏酒商,自然是要姓潘的。”蔣敬笑道:“蔣某做這掌櫃本來就是個樣子貨,酒樓放在六娘名下也算是合適。蔣某還是做個管賬的最合適了。”
西門慶點點頭:“我和二弟做着指揮使,進了官場便要不能從商,我和金蓮談過,她似乎對做這吹雪樓掌櫃的很感興趣,躍躍欲試呢。”
“我家二孃也要過去幫忙。”武松跟着道:“這吹雪樓花了多少心血,纔到了今天這地步。”
“吹雪樓只是個開始。”西門慶笑道:“只怕汴梁三十六家正店以後販賣景陽春,到時候我看樑樂那廝有什麼想法?這裡面也有樑樂那廝的心血不是?”
書房裡頓時傳出一陣大笑,誠然,樑樂不斷的輸血,讓吹雪樓能以更快的速度出現在汴梁城。
“六月初五辦事,六月初六吹雪樓開業!”
婚事自然是要大操大辦,蔣敬手頭交子流水般的花出去,孫二孃也幫忙不少,各種準備工作井井有條,有序的展開。
“古代婚禮就是麻煩啊。”西門慶看着家裡忙忙碌碌的,不免有些感慨:“幸好六禮中大部分都做個樣子就算了,要不然十天也不夠用。”
六禮即爲: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納采便是男方家請媒人到女方家提親,西門慶便胡亂拉了安道全做媒人便是,這一禮就省了。
問名不僅僅是問女方姓名,而且還要問清楚八字,要請人占卜測定吉凶,看看八字到底是否相合。
關於這一點,在清河的時候西門慶和潘金蓮早就抽過籤,可謂是天生姻緣,八字這方面西門慶也從來沒考慮過。
納吉、納徵其實就是定婚下聘禮,這自然也是省了。
請期麼...那就是六月初五了。
剩下的無非就是親迎,也就是迎娶新娘,西門慶的打算是弄個轎子繞府一週也就算了,但這個決定被狠狠的拒絕了。
被潘金蓮、雪兒和孫二孃三個即將穿上華麗婚衣的新娘子異口同聲的回絕了。
“什麼都能省,這個不能省!”
就連孫二孃也要熱熱鬧鬧的把轎子繞上半個汴梁城,從這裡出發,到東十字大街的吹雪樓兜個大圈子,再返回來。
不管是什麼樣的女兒,到了這種時刻就是要好面子。
對於這一點,和後世要死要活寧可花冤枉錢也要拍上一套壓箱底的婚紗照的行爲,如出一轍。
“幸好這年頭沒攝影的,最多也就是畫一張影身...”
西門慶想起這點還是比較欣慰的。
林沖得了消息趕來,進門便是一連串的抱怨:“怎麼大官人辦事,也不通知林沖?還是從師弟口中得了消息...這麼大的事情,只怕是半個汴梁城都要驚動了!”
“林教頭來的正好,陪我喝兩杯!”府上所有人都忙得不行,就連武松和時遷都被孫二孃拉去幫忙,後花園的涼亭也在抓緊時間修建,只有西門慶一個人閒得發慌。
酒是現成的景陽春,再讓廚房準備四個下酒菜,風風火火的端上來。
“等等。”林沖提起酒瓶想了想又放下了:“這酒不能這麼個喝法,林沖也得算個媒人!”
林沖話音剛落,花和尚魯智深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提溜了兩大包熟食,哈哈笑道:“林教頭最多算是個黴人,哪兒能做媒人?大官人聽灑家的,還是認了我做媒人罷。”
“二位別爭了。”西門慶叫小廝打開來看,盡是些燒雞燒鵝,隨手抓了個雞腿啃着:“我已經讓安神醫做了媒人。”
“安神醫那廝?”魯智深笑道:“醫生做媒人,合適麼。”
一旁林沖翻了翻白眼道:“那師兄一個和尚,做媒人倒是合適了?”
這話讓西門慶險些沒噎着,魯智深摸了摸光頭呵呵笑道:“教頭不說,灑家還不覺得...”
“神醫做男方家的媒人,林沖便做女方家的保山,大官人你看如何?”林沖提議道:“師兄要願意,便替武松做媒人也行。”
“這個倒也使得!”魯智深聽了大喜道:“灑家去抓武松那兩口子過來認媒人!”
說着這風騷的魯大師一溜煙的去了,惹得西門慶和林沖一陣發笑。
西門慶笑過一陣,便去叫了潘金蓮過來,便拜了林沖做保山,親手倒了一杯酒送上。
林沖接過酒呵呵笑道:“既如此,林沖便佔個便宜,認六娘做個義妹如何?這樣一來,林沖這個保山做得也心安理得。”
西門慶聽林沖如此說,顯然是要兩家通好,關係更加緊密,便叫潘金蓮認了林沖做義兄。
潘金蓮一聲“義兄”叫過,西門慶笑道:“金蓮認個義兄倒不打緊,只是教頭在嫂子面前如何解釋?”
這玩笑話一說,潘金蓮先啐了一口,暗道自家老爺不老實。林沖臉上便有些不自然起來,西門慶冷眼旁觀,知道林沖是個懼內的貨,心中暗笑,說了兩句場面話遮過。
少時魯智深得意洋洋的領了武松進來,想必是已經做了媒人,果然武松討了杯酒送上:“師兄做什麼媒人,明明是討酒喝。”
魯智深大笑道:“若只是討酒喝,大官人這裡還能缺的了灑家的?只是見你們一個個的娶妻成親,不乘機做個媒人,倒叫別人做去,豈非無趣?”
當下衆人盡興一場,這才散去,西門慶喝的有幾分醉意,卻被雪兒和潘金蓮一左一右的架了回去。
西門慶平常住的正屋裡裝飾一新,當做新房,雪兒和潘金蓮把西門慶扶去後院花園左邊的小樓,潘金蓮便叫丫鬟濃濃的點了杯茶來給西門慶醒酒。
西門慶腦子昏沉沉的,潘金蓮扶起吃茶,兩張臉蹭來蹭去,做出許多親熱姿態來。
雪兒見了告辭道:“你們小兩口自在親熱罷,我老人家回去睡覺了。”
“滿口胡言,誰是小兩口,你纔多大?”西門慶藉着酒意笑罵道:“你個小妖精給我過來伺候,不許走!”
潘金蓮含笑不語,雪兒嘿嘿笑道:“你們是新人,還要我這舊人做什麼?還是識相走得好。”
西門慶那肯放過,起身一把摟住道:“你這小妖精只是嘴硬,好些日子沒同房,早就心癢癢了吧?今晚三人一起!”
雪兒騰地一下漲紅了臉,這年代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尋常,但三人行卻不常見,最多也就多個推屁股的填房丫頭。
潘金蓮心中也有如小鹿亂撞,雖然上次已經被西門慶破了身子,但沒想到緊接着竟然是如此刺激的項目。
西門慶見雪兒羞紅了臉,再看潘金蓮臉上也是紅紅的,心頭大樂,一手摟一個,兩邊粉臉上都親了,摟進帳中。
西門慶坐享齊人之福,如花似玉的美女左右逢源,自身本錢也夠,這一夜風光自然不用說是如何的叫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