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既然自己還能動,那還要鄆哥做什麼啊!
武大郎突然覺得自己很二,胸口的疼痛頓時又重了兩三分,和腦門還沒下去的大包互相呼應着。
武大郎試着喊了一嗓子,結果聲音連自己都聽不到,咬咬牙,武大郎雙手扶着樓梯,硬撐着往上爬去!
好不容易有點反應,可不能功歸一簣啊!
鄆哥,你給我慢點!
武大郎在心中狂喊着,臉色因爲疼痛已經變成了蒼白色,一步步,武大郎有如扛着千斤的擔子,往上一步步挪去。
“好。”潘金蓮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冰冷,但在鄆哥耳中,無異於仙音:“你壓着奴家的腿了,你先起來,待奴家脫了衣服。”
鄆哥欣喜若狂的擡起了身子,既然潘金蓮已經認命,自己何必強上弓?好好的玩上一玩,死了也甘心啊!
當然,讓鄆哥沒有想到的是,身後的樓梯上,趴着大口喘氣的武大郎,雙目充滿了血絲,雙手的指甲差點沒嵌進木頭裡面。
潘金蓮看鄆哥擡起了身子,作勢就要褪去褲子,雙腿卻偷偷擡起,頂在了鄆哥的小腹上。
“嫂子怎麼一上來就脫褲子啊。”鄆哥心花怒放,絲毫沒有介意潘金蓮把一對玉足抵在自己腹部:“咱們還是慢慢來,先把上面衣服給脫了...”
潘金蓮嘴裡含糊的應付着,身子卻偷偷往下鑽去,腿彎曲的更加厲害,把所有的剩餘力氣都放在了一雙玉足上:“我脫你個大頭鬼!”
隨着這一聲怒罵,鄆哥不免嚇了一跳,潘金蓮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對玉足力量釋放,將鄆哥從自己身上蹬了出去,而且蹬的騰空而起!
潘金蓮當然想通了,不過不是要和鄆哥耍上一回,而是想通了自己抵抗的方法不對頭。
雖然鄆哥不過十五歲,但從氣力上來說,已經比潘金蓮大上三分,潘金蓮如果光是憑藉死氣力抵抗,遲早會脫力。
在力氣不夠的情況下,應該怎麼辦呢?
和藹可親的西門慶老師說:你應該把力氣用活,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方纔這一下,就是下午和西門慶着重演練的女子防身術裡面的一招“兔子蹬鷹”。
力氣不夠,就把腿彎起來,抵住來着的腹部,抽冷子蹬出去!
彎起來的腿,可以爆發出相當大的力量!
潘金蓮這才發現,西門慶這招“兔子蹬鷹”,那是教的太及時了!
鄆哥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身子被蹬在半空中,往後飛去...
當然這種飛行距離不會太遠...也就是從牀到樓梯口那麼遠。
鄆哥落地後無法平衡,身子保持着飛出去的姿勢往後倒去,而後面,是樓梯!
樓梯上面,是露出半個腦袋,心急如焚,快要疼死的武大郎!
結果,就是鄆哥把好不容易露出半個腦袋的武大郎狠狠的砸了下去!
別說武大郎的指甲快要嵌進木頭裡,就算此刻武大郎會龍爪手,面對砸落下來的活人,那也無可奈何!
武大郎在那一刻,看着鄆哥這個大活人砸下來,真的很絕望。
在這種很窄的樓梯上,根本沒地方躲,何況半廢的武大郎。
隨意,武大郎連慘呼都沒冒出來一聲,直接就被砸得像皮球一樣往下滾去。
這可不是無敵風火輪啊!
這是武大郎的肉身,和木頭樓梯的直接碰撞!
咚!武大郎終於能發出一聲慘呼!
咚咚!武大郎已經被撞暈了過去!
咚咚咚!武大郎一路翻滾下樓梯,也不知道又撞到了什麼,臉衝下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鄆哥好在年輕,又被武大郎撞得緩上一緩,只是從樓梯上禿嚕了下去,最多有幾塊淤青。
試着站起身來,鄆哥一邁步,就被武大郎絆了一跤,一使力,手掌心一陣刺痛,似乎按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上面。
緊接着,鄆哥鼻中就聞到混合在酒臭中的一絲血腥。震驚中鄆哥輕輕摸了摸地上,到處都是碎片,似乎是酒罈子碎了一地;再摸摸,鄆哥摸到了一手粘稠的液體。
小心的聞了聞,是血!
出大事了!
鄆哥慘叫一聲,嚇得腿軟,哪兒還敢停留!
什麼潘金蓮,什麼圓房,什麼酥胸、大長腿的,鄆哥現在什麼也顧不上了。
連滾帶爬的來到門口,鄆哥有些手軟的拉了拉門,門根本就紋絲不動,摸了半天才把門閂拉開,屁滾尿流的一邊大呼小叫着一邊跑進了無盡的黑暗中。
潘金蓮呆坐在牀上,方纔那一下已經幾乎使脫了力,又被嚇到了,此刻渾身綿軟,動彈不得。
“六娘!你們家進賊了麼!”過了半刻,提着燈籠的王婆畏畏縮縮的在門口晃着,大神喊道。
王婆是被動靜吵醒了,過來看看的。
潘金蓮雖然聽到王婆的聲音,但此刻沒有力氣喊叫,只是低聲回了一句,自己都聽不清楚。
王婆看着半開的屋門,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咬牙把門推開,往裡看去。
屋子裡面黑洞洞的,王婆藉着燈籠的亮光隱約看到屋子裡面趴着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看身形像是武大郎。
“這武大郎,是不是又喝多了?”王婆擡腿進來,馬上發現滿地都是碎渣子,看起來像是酒罈子被打碎了。
“武大,起來了。”王婆不客氣的擡腿往武大郎屁股上提着:“小心着涼啊。”
“剛纔什麼動靜啊!”
王婆見武大郎遲遲沒有反應,不耐煩的把燈籠往桌上一放,蹲着身子去板武大郎的肩頭,想把武大郎翻過來。
王婆沒有想到的是,武大郎滿頭滿臉到處都是血,面目扭曲着,朦朧的燈光下,看起來特別的瘮人,尤其是腦袋上還嵌着好幾塊碎片,其中一塊看起來已經深入腦中。
武大郎就算是喪屍,現在也是死的不能再死的。
王婆唬的手一鬆,站起身來扯着嗓子喊:“六娘!六娘!你在哪兒!”
連喊了好幾嗓子,好不容易,王婆才聽到樓上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飄了下來:“乾孃...奴家在樓上。”
王婆聽着動靜,還以爲潘金蓮也傷的不清,趕緊拿起燈籠上樓來看,只見潘金蓮半倚着牀頭,軟綿綿的躺着。
“出什麼事情了!”王婆見潘金蓮看起來沒什麼大事,心裡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潘金蓮苦笑一聲,這種事情,哪兒說的出口啊。
“六娘啊,你趕緊起來。”王婆來到牀前就要把潘金蓮拽起來:“出大事了!”
“能出什麼大事啊。”潘金蓮現在根本就不想動:“乾孃在樓下看到大郎沒有?”
“什麼大郎!那都已經死翹翹了!”王婆見潘金蓮不肯起來,急得直跺腳:“家裡面是進賊了還是怎麼了,六娘你和老身說說!”
家裡是進賊了,但那時武大郎自己放進來的賊。
潘金蓮搖搖頭,不想說什麼,也不想起來,但王婆的下一句話就讓潘金蓮頓時跳了起來。
“六娘啊,武大已經死在樓下了你知不知道!”
“什麼!”潘金蓮一下子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氣力,直接就跳下牀來:“乾孃,你莫要唬我!”
“人還在地上趴着,你自己看去!”王婆沒好氣的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和老身說說啊。”
潘金蓮恍若不聞,劈手搶過王婆的燈籠,一股風的衝下樓去。
緊接着王婆就聽見潘金蓮一聲尖叫,搖搖頭也衝了下去。
“乾孃,這可如何是好!”潘金蓮看着死狀慘烈的武大郎,頓時手足無措。
“這動靜鬧這麼大,說不定馬上巡夜的人就該到了。”王婆果斷的把潘金蓮推出門外:“你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這大晚上的,奴家能去哪兒啊!”
“當然是西門大官人家。”王婆語氣非常堅定:“這種時候,只有西門大官人才能救得了你。”
這時,街尾已經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聽起來是巡夜的衙役聽到了動靜,或者有附近的人家告知了這裡的動靜不善,過來查看一二。
“拿好燈籠,快走!”王婆一推還呆站着的潘金蓮,自己迎着巡夜的隊伍走去。
潘金蓮慌亂的提着燈籠,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站住!這大晚上的怎麼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今晚牛都頭一時心血來潮,親自帶了幾個衙役來巡街,到了紫石街這邊就有人報說有些動靜不善,閒着也是閒着,就拉着隊伍過來了,沒想到迎面就看到了王婆。
當然,牛都頭也看到了一條人影提着燈籠往那邊跑去了。
“老婆子聽到動靜,特意出來看看!”王婆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沒想到門裡面衝出來一個人影,搶了老婆子的燈籠就跑。”
“大人!要不要追上去!”旁邊一個衙役眼神毒的很:“剛纔那個身影,看起來很像武大的婆娘!”
“胡說!六娘我能不認識嗎?”王婆斥道:“那分明是個小賊!”
“潘金蓮?往那個方向跑了?”牛都頭摸了摸腦袋,心裡面琢磨着:“那個方向可是縣尉大人的府邸啊。這潘金蓮莫非...?”
算了,潘金蓮都主動向縣尉大人“投案”了,還管什麼管!要是追上去,豈不是折了縣尉大人的面子!
牛都頭想了想,大手一揮:“走!帶着這個老婆子,兄弟們去屋子裡面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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