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和那史文恭比試起來,輸贏如何?”西門慶一時心癢,隨意問道。
未曾想武松倒是認真的想了一想,這纔回道:“史文恭那廝用一把方天畫戟,是馬戰好手,我一是沒有趁手的傢伙,二是熟於步戰。沒有較量過,還真不知道。”
似乎要佐證下這個觀點,武松又說道:“很多情況下,不是武藝高的就行獲勝。沙場上瞬息萬變,就算是武藝天下第一,一支冷箭過來也是個死。”
武松說完這幾句,突然又轉開了話題:“這個,反正沒比過...哈哈,估計也沒機會。”
旁人還不覺得,西門慶倒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按理來說,武松此時最多是江湖上殺戮,未經沙場,怎麼突然會搬出這個例子來?
還有,武松交給小天晴的那套盾法,似乎也是戰場上的路子,江湖上用盾,而且還是這麼大的鐵盾的,根本就沒有,西門慶的印象中只有在某些電影裡面看到那些重步兵配置的是類似的盾牌。
不過看起來武松有些故意隱瞞的意思,西門慶也不好過多追問,只是故意問道:“二弟何等兵器最爲趁手?”
“刀。”武松答道:“我刀法練得最熟,可惜一直沒有遇到什麼神兵利器,威力施展不出來。”
果然,小說裡面武松就是從十字坡孫二孃那裡得了一對雪花鑌鐵戒刀,就一直用着,殺人斬將,犀利的一逼。從此可見武松對寶刀的喜愛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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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孫二孃還是孟州道十字坡開着黑店,離這裡還遠,西門慶只好笑笑道:“既然二弟喜歡,我隨時留意着寶刀便是。若有時,縱然花大價錢,也要買來給二弟用!”
寶刀配英雄,這種道理,西門慶還是懂的。反正去東京約莫也要從孟州道過,弄不好孫二孃那裡正好有寶刀了說不定,不管如何,西門慶先給武松畫個餅再說。
“哥哥此話當真?”武松眼睛亮亮的,果然被這個承諾誘惑的不輕:“若有寶刀在手,砍了馬腿,那史文恭也不在話下!”
“阿嚏!阿嚏!”史文恭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心裡納悶好好的暖春天氣怎麼有點感冒的樣子。
“教師貴體欠恙,不如改日再行演練之事。”對面說話的是曾長者,也就是曾氏五虎的父親:“縱然擔心梁山賊人來借糧,但也不急在一時。”
這曾長者本是女真人,一向做着人蔘買賣,從女真極北之地販賣來宋朝,往往有數十倍利潤,所以攢下偌大的家業,原先姓名誰也不知,到了曾頭市後自稱爲曾長者,把自己五個兒子也都改姓爲曾。
“你有所不知。這梁山賊人依託了八百里水泊,官府都不敢輕易發兵繳他,最近好生興旺,有三四十個頭領,上萬人馬,四處騷擾借糧。”史文恭皺眉道:“你既然花大價錢請了我和蘇定做教師,我定然會盡心盡力,維護曾頭市周全纔是。”
“自從你把曾頭市的官員趕跑了之後,遠近商販都來投奔,如今曾頭市已經有六七千人。還不都是爲了不用交稅?這樣一來,就算是凌洲官府,也容不下我等。”
“現如今各家抽出壯丁,有人馬兩三千人,在曾頭市外面壘起五個寨子,五位少爺每人分了數百人把守一寨,如有敵人從一方來攻,其他各寨均可隨時支援,再加上我和蘇定機動支援,可謂是固若金湯,怎能不好好演練?”
“教師說的甚是,小老兒領教了。”曾長者點點頭,也非常贊同史文恭的安排,兩人商量起演練的安排來。
“報!有一支隊伍約莫三四千人,在南方五里處紮下寨柵,不知何意!”正在這時,有探馬來報。
“什麼!三四千人!”曾長者臉上頓然變了顏色,一時沒了主意,眼巴巴的看着史文恭。
史文恭冷笑兩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震的灰塵亂跳:“來得好!演練不如實戰,這種機會不可錯過!可看清隊伍旗號?有幾員將領?”
“隊伍中有一杆大旗,上書托塔天王晁蓋。”那探馬回道:“約莫有十員將領!小的不敢靠得太近!”
“晁蓋!太好了!那可是梁山的大頭領!”史文恭一付興奮的樣子:“我手中方天畫戟又可痛飲鮮血!”
“來人!叫五位少爺來!”
戰鼓擂動!驚天動地!
晁蓋提了那杆大刀,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三軍,心裡滋味萬千,自己在梁山上一窩,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下山,如今領着十餘個頭領,三千人馬來攻打曾頭市,晁蓋覺得自己渾身又充滿了氣力!
深深吸了一口滿是塵土的空氣,晁蓋閉上眼睛,體會着沙場的感覺,少時睜眼厲聲喝道:“衆兄弟隨我前去看那曾頭市,有何能力阻我梁山人馬!”
其他將領隨身附和,一個個催開胯下戰馬,整個隊伍開始往前移動。
前面,正是曾頭市南邊的一個寨子,由第四子曾魁把守,帶了一彪人馬從寨中飛馳而出,約莫有三四百人。
“爾等梁山泊賊子!草寇!無故來犯我曾頭市,是何道理!”曾魁破口大罵,手中點鋼槍指點晁蓋等人。
“你是何人?喚史文恭出來見我!”托塔天王見來將是一少年,面色微黃,不知道是曾家五虎中的何人,但看年紀料想不是史文恭,大喝道:“無故奪馬,還有道理不成?”
“什麼馬不馬的?”曾魁譏笑道:“若要見史文恭,先問過你曾魁小爺手中這杆槍!”
“這廝老大無禮!”托塔天王晁蓋大怒,正要飛馬來站曾魁,旁邊一人喝道:“哥哥乃是山寨之主,怎可輕動?讓我去取了那小賊的頭顱來!”
晁蓋轉頭看是,卻是火眼狻猊鄧飛縱馬飛出,手中舞動鏈子錘來戰曾魁。
曾魁見對面陣中飛出一騎來,上面一員將領雙眼紅赤,手中鏈子錘又是個奇門兵器,倒是有些慌了手腳,連忙一振手中點鋼槍:“來將通名!”
“火眼狻猊鄧飛是也!”鄧飛馬匹不停,邊說着邊衝了上來,曾魁只好硬着頭皮迎了上去,躲開鏈子錘,舞動點鋼槍分心就刺!
“來得好!”鄧飛一聲怪叫,手中鏈子錘收了回來,把點鋼槍彈了出去,兩人鬥在一處。
未及三五個回合,鄧飛眼疾手快,手中鐵鏈把點鋼槍纏住,錘頭忽的飛起,直奔曾魁面門而去!
曾魁大吃一驚,急忙往回撤槍,這才發現鄧飛的鐵鏈已經把自己這口點鋼槍纏的死死的,根本收不回來,若是挨個實惠的,是怕要臉上開花,門牙不保。
情急之下,曾魁只好在馬上使了個鐵板橋,堪堪把那銅製的錘頭讓了過去,就連點鋼槍也丟了不用,急急撥馬就要回歸本陣。
火眼狻猊鄧飛得了便宜那肯放過,手中鐵鏈一抖,已將點鋼槍棄了,錘頭重新飛出,筆直的衝向曾魁的後背!
曾魁只顧逃命,哪裡知道後面的事情!
這時陣中現出史文恭,胯下正是那匹照夜玉獅子馬,彎弓搭箭,覷得親切,照錘頭嗖的一箭發了出來,頂的偏移了方向,曾魁這才能逃回本陣。
那匹照夜玉獅子馬一亮相,這邊梁山好漢都注意到了,尤其是智多星吳用大喊道:“就是那匹寶馬!那就是史文恭!”
“隨我來!”托塔天王大喝一聲,手中大刀一揮,全軍出動,壓了上來。
史文恭冷笑一聲,縮回陣中,只聽得一聲梆響,箭如雨下,火眼狻猊鄧飛衝在最前面,躲閃不及,胳膊上早中了一箭,大吼一聲撥馬就走。
晁蓋見狀急忙命燕順歐鵬救了鄧飛,正要衝殺,曾頭市的隊伍已經藉着這陣功夫退回寨子去,只顧射下箭來。
托塔天王晁蓋見箭雨甚急,急忙號令三軍停止追趕,再去叫陣時曾頭市龜縮不出,只是射箭不停。
少時史文恭從寨中探出腦袋喝道:“今日已晚,明早再戰!”
智多星吳用急命弓箭手射箭,紛紛不中,嘆息道:“若得花榮兄弟在此,何愁史文恭不死!”
晁蓋鋼牙咬碎,也奈何不得史文恭,見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鄧飛又中了一箭,只好鳴金收兵,待明日再戰。
隊伍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托塔天王悶悶不樂,和智多星吳用商議明日戰事,也沒個頭緒,吳用用些言語,寬慰一番。
這時隊伍從一片柳林邊上路過,裡面影影綽綽,冒出些霧氣來,晁蓋大刀一指柳林:“此處有些古怪,各自小心。”
正說話間冷不丁撲的一箭從柳林中射了出來,晁蓋臉上正中,倒撞下馬來,阮氏三雄急忙救起,杜遷、宋萬帶了百十個士兵來柳林中搜索,哪裡能找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