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寧大哥,你給你師傅擦拭一下身體。”樑風倏的一下從陸龍象的身上拔下給他針炙的銀針,擦拭了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對站在一邊侯着的寧彪說道。
“好。”寧彪答應一聲,立即就跑出去打溫水去了。
樑風和陸龍象打聲招呼後就走出他的房門,站在一邊的秋葉也是跟着走了出去,因爲這一次她的師傅又是渾身冒出了那綠油油的噁心的黏稠物,身上的衣服也因爲這噁心的汗水給浸溼透了。這一次並不像上一次那樣,師傅顯得很是虛弱,所以她這個女弟子再呆在這裡也就有些多餘和不方便了。
樑風和秋葉一起走到了四合院中。
“葉子,今天我算是給你的師傅控制住了他體內蠱毒的擴散,相信很長一段時間內,如果那位種蠱的湘西蠱王不出現的話,你師傅就不會復發——也就是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的師傅針炙控蠱了。”
樑風感受着院子裡的耀眼陽光說道。樑風喜歡被陽光普照的感覺。
“這麼快——”秋葉明顯反應了一下,“我是說,師傅的病情你控制的這麼快?”
對於秋葉的一絲異樣,樑風並沒有在意,說道:“那當然,我這個少年醫王的稱號可不是白得來的。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醫術。”
對於樑風的自戀,秋葉不由得嗤之以鼻,想鄙夷兩聲他可是卻不知爲什麼心裡就有那麼一股氣讓她開不了口,所以也只是向樑風翻了個白眼。
“這院子真大,好想多來一趟啊。”樑風隨意地伸了個懶腰,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秋葉問。
“還能有什麼意思,我這最後一次給你師傅針炙,當然是最後一次來這裡了。以後就是想來,都沒有這個時間了。”
“你……你就算是不給我師傅針炙,想到這裡來的話,我和師兄也是不會趕你出去的。”秋葉說話有些遮遮掩掩的。
樑風神經大條,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小細節,聽了秋葉的話後,就是微微一笑,說道:
“我倒是想。不過呢,我這次來燕京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得回老家了。”
“回老家?……”
“恩。我師傅的前三針我已經全學會了,最後一針我也差不多了。估計再和師傅學習一下,就成了。學習好了師傅的‘龍鳳針’我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得趕緊給我的父親醫治腿病,我可不希望我的父親再坐在輪椅上了!”樑風頗有感情的說道。
對於樑風所說的師傅,秋葉知道是劉國彬。這些東西在和樑風偶爾的閒聊中,樑風給她說過,哦,不是——是給她的師姐謝曉婉說過,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地聽着樑風講話,但是卻都記住了。
秋葉沒有說話。她一向是不擅長講話。
她心裡有一絲失落,至於這失落因爲什麼原因造成,她不知道。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寧彪給他的師傅擦拭好身體出來了。他走到了樑風和秋葉的身邊,看着樑風嘿嘿一笑說道:
“樑醫生,今天我師傅的體質明顯變強了不少,真是多謝你啊!”
樑風笑了笑,便把他控制住陸龍象體內蠱毒的事情給寧彪說了一遍。
寧彪聽到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是興奮過度的神情,滿眼欣喜地“瞪”着樑風,這個憨厚的傢伙還伸出兩隻大手抓住了樑風的肩膀,說道:“真的,樑醫生?我師傅的蠱毒你的真的控制住了?”
“只是控制住。以我現在的醫術,根本就是根除不了這蠱毒。你們要是想讓你們的師傅徹底解除這蠱毒,就是找到那個所謂的湘西蠱王。”
即便是這樣,寧彪也是高興異常。要知道,他的師傅剛中蠱的那一陣子,一直昏迷不醒,臉色一天比一天恐怖,現在卻是讓樑風控制住了這蠱毒的蔓延,而且樑風還說,自己的師傅只要再休息那麼兩天,他就可以下牀走路了!
怎麼能不幸福?幸福只是一個比較詞。
“樑醫生,你救了我師傅,我寧彪的這條命就算是你的了。以後你要是有用得着我寧彪的地方,只要開口,我寧彪哪怕是上那什麼山下那什麼海的,絕不皺一下眉頭!”
寧彪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樑風很是受寵若驚。他知道寧彪的身手,可能會比自己弱那麼一丟丟,可是,他的功夫在自己被小日本綁架的時候可是讓自己開了眼界的,這樣牛叉的人物卻是給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己好有魅力啊。
“寧大哥,你這話嚴重了。”樑風笑道,“我只是盡了我當醫生的職責而已。”
寧彪是一個粗人,不喜歡推來推去的矯情場景,樑風這樣說,他也就不再接腔,他將這份恩記在了心裡,現在說什麼不要緊,關鍵是看自己以後怎麼做。
“寶貝兒,我師兄就是這麼一個性子。師傅是他最親的人,視師傅爲父親,你救醒了師傅,師兄不說出這樣的話我們才感覺不正常呢!”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四合院裡出現了謝曉婉的身影。今天的謝曉婉穿了一身藍色的牛仔,有些緊身,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得很誘人。
“師姐——你來了?”秋葉看到謝曉婉進來,不由得微微吃了一驚。
寧彪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樑風見狀,也就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吃驚。因爲謝曉婉給自己說過她的悲慘事,而她和她們的師傅陸龍象的關係,也是表面上不和。謝曉婉很少來這裡,今天突然出現,怎麼能不讓他們驚詫?
“恩。”謝曉婉朝秋葉點了點頭,然後就將視線轉移到了樑風的身上,就好像這個院子裡只有樑風才能吸引她似的,她風情款款地走到了樑風的身邊,看着樑風微微一笑,對樑風說道:“寶貝兒,多虧你了。”
“客氣。”樑風笑道。
“師妹,你既然來了,而師傅也醒了,就躺在屋裡的牀上,你要不要進去看一下師傅?”寧彪試探性地問謝曉婉道。
“是啊,師姐。我和師兄都知道你和師傅只是表面上不和,其實你很關心師傅的。今天既然來了,就進去看一看師傅吧?……”
謝曉婉卻是幽幽一笑,頓了一頓,看了一眼寧彪和秋葉說道:“你們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進去的。我今天進來,也只是路過,更是因爲我想樑風這個混蛋了。”
似乎是爲了表現自己對樑風的想念,謝曉婉說完這句話時還不顧寧彪和秋葉的異樣目光,伸出右手來,輕輕地勾了一下樑風的下巴。
樑風被謝曉婉用右手突然勾住下巴,倒是有些猝不及防。
寧彪和秋葉雖然知道這是謝曉婉的“做作”,但看到這種很曖昧的做作他們還是閉上了嘴巴,還將視線移到了別處,當作沒有看到。
秋葉的眼神裡還有一絲異樣的神彩。
然後,他們幾人又閒聊了幾句,樑風便和謝曉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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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去看你師傅了,爲什麼不見一面?”坐在謝曉婉豪車的副駕駛室上樑風開口問道。
“我說寶貝兒,你腦袋沒有事情吧?我和師傅的關係你也已經知道了,還這樣問?是的,我和師傅是表面上不和,既然是這樣,我爲什麼要進去見他一面讓彼此尷尬?我知道他的病情被你控制住了,我就放心了不是?”謝曉婉邊開口看着前面的路況邊笑着對樑風說道。
“……”樑風也就不再在這個話題上說話。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謝曉婉的話,可能也會是和她一樣的態度。
“寶貝兒,你要離開燕京了?”謝曉婉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問道。
“你都聽到了?”樑風微感詫異,這些話是他和秋葉說的,看來在那個時候,謝曉婉就已經到了四合院裡了。
“恩。聽到了,我蠻喜歡偷聽別人講話的。”
“……”樑風短暫無語,“是的,大概也就是這兩天吧。我跟我的師傅學習完‘龍鳳針’後就回老家醫治父親的腿病。”
“寶貝兒,你真孝順吶——不像我們三個,連個想盡孝道的對象都沒有。”謝曉婉的語氣間有一絲傷感。
“怎麼,你們師兄妹三人,都是孤兒?”
“不談這個了——寶貝兒,現在華夏國和日本國這麼對立,你恨小日本不?”謝曉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轉移話題。
“恨!自然恨!——爲什麼突然間問這個?”
“你看一下後視鏡。”謝曉婉微微一笑,提醒樑風道,“那些小日本又來找你的麻煩了。”
樑風不由得吃驚,這些小日本和龍旗那一撥人對自己雖然是陰魂不散的,可是,他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路上就被他們跟蹤了。透過後視鏡,樑風的眼力勁還不錯,就看到了一輛半成新的別克跟在他們的身後,而車子裡的人樑風也看清楚了,就是小澤又沐風和小澤又春風這一對姐妹花!
好漂亮的一對姐妹花啊,只可惜卻成了自己的仇敵……
樑風頗有些婉惜地想道。然後看了一眼謝曉婉說道:“能不能甩掉她們?”
謝曉婉目視前方,她的車子開始加速了,聽到樑風問自己,嘴角露出一個淺笑,說道:“能——可是寶貝兒,爲什麼要甩掉她們?把她們引進自己的圈套裡豈不是更爽?你看那一對日本的姐妹花,長得那麼水靈,那麼像日本A.V女.優的,你就沒有一點想法嗎?甩掉了多可惜?”
“……”樑風有短暫的無語,和謝曉婉這個犀利的女人在一起,他總是有一種被雷到的感覺,適應了一下,樑風纔算是開口說道:“可是,他們中有鬼影,不好對付的。”
“你見到鬼影的人了嗎?”謝曉婉反問。
樑風便再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小澤又沐風駕駛的車子裡,除了她們這一對漂亮得有些過份的姐妹花外,還真是沒有鬼影的影子。
謝曉婉就笑了,“看清楚了吧?——據我估計,她們這是跟蹤我,而鬼影那些人卻是在別的地方待命。只可惜啊,她們縱是跟蹤得很隱秘,還是讓我發現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將計就計,請君入甕吧……”
“可以。”樑風便答應了下來。心想NND,這些小日本着實可惡,不能老是隻讓她們來欺負我,我也要欺負回去!——最起碼,也得賠償一下我被綁架的精神損失吧?
謝曉婉便不再說話了,嘴角微微揚起,說實話,從側面看過去,謝曉婉的這個表情實在是誘惑人了,要不是因爲謝曉婉這個時候已經是把車開得飛快,樑風都想上去親上一口。
謝曉婉的車速加快,後面跟蹤的小澤又沐風也是加快的車速。
就這樣,兩輛車子穿梭在燕京的公路上,超車又超車,追趕又追趕。
也不知開了多久,樑風感覺到他們的車子已經是開出郊外了,而後面的小澤又沐風一直都在跟着。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爲的是不讓樑風他們發現。
謝曉婉有意誘導小澤又沐風上鉤,並沒有將車子開得超級快,而是給她們有追趕的空間。
這樣,前面就出現了一個下高速的路口,是通向郊區的出口。
“就請君入甕吧!”
謝曉婉淡淡說了一聲,然後方向盤一打,就駛出高速出口了。果然不出所料,小澤又沐風也是跟着開出了那出口。
“她們跟下來了。”樑風說道。
“我知道。”
“什麼時候陰她們?”
“就現在。”
謝曉婉說着,突然方向盤猛打,就將自己的豪車橫在了這郊區公路的中間。
跟在後面的小澤又沐風突見變故,不由得吃了一驚,趕緊減速,踩剎車。與此同時,她也是突然明白過來,她們被自己追蹤的傢伙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