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周家大院。
“啪——”
周定昌每天都有喝早茶的習慣,他看着今天的燕京早報,看到那些黑字體、大字體的標題,忍不住的將自己手上的茶杯給重重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驚得他身後的周家僕人身子一顫。
昨天的新聞發佈會上那些記者們的負面提問,今日已經壓過了周家的正面新聞,作爲報紙頭條出現了《燕京早報》上。
而且篇幅之大,令人髮指!居然整整佔據了一個頁面!並附有自己在新聞發佈會上黑沉着一張臉的照片!
周定昌死死地盯着報紙看,他的眼裡幾乎能噴出火來。他的右手本能地攥着報紙,越攥越緊,報紙因爲發生折皺而發出哧哧哧的聲音。
周家在FPSO這個領域做出了重大突破,本來是該讓自己好好的高興的一件事,可是卻沒有想到因爲幾個記者的提問,而變成了這個樣子!
“樑風!……”
在周定昌的心裡,他恨極了這個名字。這種事情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這幕後操縱者除了樑風還會有誰?!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溫叔走了進來。現在陪在周定昌身邊充當周定昌智囊的。他走到周定昌的身邊,不卑不亢地說道:
“少爺,宋博士來了。”
周定昌漸漸回神,眼裡的怒火慢慢削減。“溫叔,讓他進來吧。”
溫叔點頭而退。很快的,他就帶着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人戴着一個近視鏡,看那厚度,想來度數不低。
既然人家叫博士,這眼鏡的厚度要是很薄的話,也不好意思出來見人不是?
宋博士來到了周定昌的面前,見到周定昌的手裡抓着一團報紙,看那樣子,很明顯是生氣狀態,不由得變得謹小慎微起來,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周定昌,才小心說道:
“周總,FPSO項目已經全部成熟。技術方面也是十分的嫺熟。”
周家的主業就是船舶工業,聽到宋博士這樣說,周定昌不由得眼前一亮,就是站在他身後的溫叔也是身體動了動。
周定昌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出來,道:“宋博士,你覺得咱們這樣的技術如果投資起來,利潤率將是多少?”
在這方面,名叫宋海軍的博士後是相當專業的人才。
只聽宋海軍說道:“周總,這個利潤率是非常可觀的。這麼說吧,現在FPSO這個技術是咱們周家的獨有技術,在世界上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果我們將這個技術做大做強的話,就完全可以引領世界船舶工業,一家獨大。這樣的話,我想利潤率就不僅僅是一本萬利那麼簡單了!”
“到時候,我們可以壟斷!”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宋海軍這個科研人員都有些激動不已。他是科研人員又怎麼樣?他也是一個男人啊,對於企業擴大,對於企業壟斷,他一樣的感覺到自豪高興!
周定昌的眼睛又是一亮,他相信宋海軍的專業。他這樣說,就一定是這個樣子了!
壟斷啊?
多麼誘惑人的字眼!
鬚髮皆白的老僕也是情不自禁地看了周定昌一眼。周定昌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他將手裡的那團被他揉捏得不成樣子的報紙給扔到垃圾桶裡,走到宋海軍的身邊,不由得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宋博士,我們周家有你這樣的人才,真是我們周家的幸運啊!”
“周總過獎了。”宋海軍心裡高興壞了,能夠得到老闆的賞識,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高興的?
“你做的很好!太好了!”周定昌笑道,“等會兒我會讓人事部給你升職加薪的。”
“不敢!”宋海軍小小謙虛了一下,“我能夠有今天,全是受恩於周家,我做這些只是回報周家。不敢有所求。”
“宋博士太謙虛了。”周定昌再次拍了拍宋海軍的左肩膀,“好了,你下去吧。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升職拿錢就好了!”
宋海軍嘴上謙虛,心裡卻已經是樂開了花。升職加薪的事,誰不喜歡?
“是,周總。那我告退。”宋海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中盡是欣喜地躬身離開。
周定昌就看向溫叔,不禁笑道:“溫叔,這是不是天助我也?”
溫叔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但旋即就凝眉說道:“驕兵必敗。少爺,現在梁氏集團對咱們發起了名聲攻擊,你要小心維持自己的名聲。”
“宋博士的研究成果是不用懷疑的。但是,如果咱們的名聲壞了,想要找到合作方來賺錢,那就不妙了!”
周定昌擺了擺手說道:“溫叔你這次多慮了。”
“宋博士自己都說了,這FPSO技術可是咱們周家獨有。以咱們周家的財力人力想要做壟斷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怕名聲壞。”
“到時候,全世界的船舶工業者還不得排着隊的來求着咱們,讓咱們賣給他們先進的輪船?”
周定昌自己說到高興處,不由得彎身拿起剛剛重重拍放在茶几上的早茶,很是滿足很是享受地喝了一口。
溫叔想了想,沒有說話。
.
美瘋了大廈。
樑風呼的一聲將紮在謝曉婉頭上的銀針給拔了下來,呼着長氣,就伸着袖口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細密汗珠子。
“這一次,怎麼樣?”
幾乎是同時,站在謝曉婉身邊的秋葉,還有坐在辦公椅上眼睛卻是一動不動地盯着樑風的梅花異口同聲地問道。
一個是謝曉婉的師妹。另一個是謝曉婉的親妹。他們對謝曉婉的關心誰也不比誰少。
樑風就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暗淡神色來。
要知道,樑風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醫術無雙,老子可是華夏國新晉的少年醫王——可少年醫王現在卻有兩大疾病讓他治療不好:一個是謝曉婉的這失憶症,另一個就是陳風華的丈夫龍戰的假死病。
“毛線的少年醫王啊!”樑風在心裡這樣自嘲。
看出樑風的意思,秋葉和梅花都是臉上不高興。
咚咚!咚咚!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辦公室門被人敲響。梅花正襟危坐,展現出來一副老總的模樣來,對着門外說道:“請進。”
進來的是梅花的秘書。漂亮的女秘書推開門來見到樑風、秋葉他們也在場,不禁向樑風打招呼道:“樑總,您也在啊。”
“他不是樑總,他是色狼!”秘書的話音剛落,謝曉婉就接了這麼一句。
“……”樑風大囧。
梅花、秋葉還有剛進來的秘書面面相覷,表情各異。
樑風感覺太尷尬了,就對秋葉說道:“秋,你推曉婉下樓曬太陽去吧。”
秋葉自從和樑風有了男歡女愛的牀事後,她對樑風的態度就變得好多了。儼然有一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趨勢。可是秋葉一聽樑風這話,不禁來氣,“爲什麼是讓我推師姐下去曬太陽?不是梅花。”
她在吃醋。
“就是。我纔不下去曬太陽呢。上次曬,今天還曬。我都快被曬成黑太狼了!”謝曉婉表示抗議。
“……”樑風那個囧啊。
進來送資料的秘書就偷偷看了樑風一眼。她本來也是想勾搭樑風的——誰叫她是秘書,樑風是老總呢?可是見到這個情況,她想勾搭樑風的心思就剎那間變了。自己的對手太多啊。
梅花忍着笑,便對秘書說道:“把資料送過來吧。”
秘書正覺得自己處在這種環境下很尷尬,聽到梅總這樣說,連忙展顏露出笑容,應了一聲是後就趕緊將手頭上的資料給遞了過去。
然後快速離開。
等到秘書關上門的時候,梅花終於再也忍不住。將手裡的那疊資料放到辦公桌上,就哈哈哈地笑得前仰後合起來。
樑風頭頂冒汗,避免難堪,就指了指辦公桌上秘書送來的資料道:“別笑了,看看有什麼重要信息?”
“有啊。”梅花笑道。
“什麼重要的信息?”樑風急問。
“打翻醋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