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崢的話語也讓齊老爺有些意外,眼前這三人,穿着打扮顯得十分的怪異。和東土之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區別。看起來,更像是西方之人的打扮。可是,精氣神卻是極爲不凡。
尤其是說話這年輕人,神光內斂。自信滿滿。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齊老爺心中思忖起來,按說,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如此,自己這宅院,明碼標價,五千兩白銀,可謂是童叟無欺的事情。如果是假的,根本沒有必要說出這番話。要知道,如果做不到。治不好病。平白無故就得多出三千兩白銀。除非是錢多到燙手的瘋子,否則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
從這個來看,這些人必然是有大本事的人。齊老爺的內心也火熱起來。女兒突然患上了疾病。找遍了整個天波城的名醫都無能爲力。何不讓這人試試。即便無能,也不過如此了。對自家也沒有什麼損失。反而可以多賺三千兩白銀。可是,一旦有效果的話,或許這就是自家女兒的一番機遇。
沉吟了一下,齊老爺看着唐崢道:“好,既然你有如此得膽氣和魄力。老夫也不能佔你便宜,只要你能治好小女,這座宅院,老夫送給你。絕不二話。”
隨着齊老爺的話音落下,齊管家面露震驚之色。開口道:“老爺。”
“齊忠,你無需多說,既然這幾位公子能夠加價三千兩。我怎麼能夠獨佔好處呢。原本,賣掉宅院也是準備給沐兒治病所用。如果沐兒康復了。不也是一樣麼?”齊老爺沒等齊忠把話說出來,就直接打斷了齊忠的話語。
唐崢有些意外,原本,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藉此機會,打開局面,站穩腳跟而已。沒有想到。竟然演變成一個賭局了。
看了齊老爺一眼,此人雖然是年過五旬。可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軒昂氣質。這絕非一般的富家翁。
從他賣房來看。恐怕也是有些拮据,纔會出此下策。唐崢微笑着道:“齊老爺,這怎麼可以,要不這樣如何。如果我能治好令千金。我就給你兩千兩白銀,買下這一個宅院如何?”
並非是唐崢非得要佔對方的便宜。實在是,此時此刻。唐崢等人都是初來乍到。金銀這些俗物,還真的就很缺乏。如果能夠多出三千兩白銀的話,對於他們得起步還是有着不小的好處的。
齊老爺看了唐崢一眼,哈哈大笑着道:“好,好。倒是老夫看走眼了。公子果然是人中龍鳳。老夫先給你賠禮了。”
齊老爺明顯是誤會了。在他看來,唐崢主動加三千兩。而他卻以五千兩爲賭注。難免有種看不起唐崢的意思。現在。唐崢這麼說。就是在向他表達不滿。所以這才賠禮道歉。
說完,齊老爺揮手道:“管家,去把小姐請過來。”
齊忠看了唐崢等人一眼,搖了搖頭,一聲嘆息之後,轉身離開了偏廳。在他看來。天波城的黎神醫都治不好的病症。怎麼可能會讓這三個小年輕治好。老爺這是關己則亂。鬼迷心竅了。
不過,嘆息歸嘆息。齊忠的動作還是不慢的。作爲僕人,那就必須要有僕人的覺悟和態度。主家已經定下來的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僕人可以改變的。改變了,那就是欺主了。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在齊忠的帶領之下,四個人走了進來。
前面,大約是一名四旬年紀的中年婦女。雍容華貴。顯然是齊老爺的夫人。在中年婦人的身後,跟隨着兩個丫鬟。丫鬟旁邊,則是一個面色慘白的妙齡少女。
見禮之後,這邊。齊老爺就開口道:“夫人。這幾位就是給沐兒診治的高人。你快讓沐兒上來。”
中年婦人打量了一下唐崢,臉上也有些訝然之色。看得出來,她也是不怎麼相信的。
沒有什麼寒暄客套。也沒有什麼其他得話語。直接開門見山,就是診治了。
等這個沐兒小姐坐下之後,唐崢的神色也嚴肅起來。這次診病。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這個頭要是開好了。未來。可就不同了。甚至,這比當年給黃永輝治病還要重要。
要是做其他的事情,比如煉丹,或者是煉器啥的,唐崢或許還有些擔憂,有些畏懼。畢竟,煉丹也只是一知半解,至於煉器,那就更是什麼都不懂了。僅有的煉器也就是煉製了一些玉符而已。與修真界所謂的煉器相差十萬八千里。
可是,對於唐崢來說,看病卻是不怕的,這不是回到了老本行了麼?
唐崢也在打量着齊沐兒,齊沐兒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五的樣子。整體看起來,不胖不瘦,基本上,也算是一個美女了。
中醫診治,最主要的是講究望聞問切。即便是修真界,唐崢相信,這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只要都是人,就不可能不講究這個診斷原則。
仔細的打量着齊沐兒。可以看到齊沐兒脖頸之處的皮膚,已經呈現出了一些暗紅的斑點。整個人站立的時候,雙腿都在瑟瑟發抖。除此之外,旁邊的兩個丫鬟在攙扶的時候,都顯得小心翼翼。並不敢特別用勁。
看到這個,唐崢心中頓時一沉,莫非是什麼罕見的皮膚病不成?
可是,如果是皮膚病,頂多就是受一些折磨而已。絕不可能出現現在這種狀況。之前,那種撕心裂肺的喊叫之聲,就差沒有尋短見自殺了。
除此之外,齊沐兒面色蒼白,毫無血色。這是身弱體虛的強烈表現。
看到這個,唐崢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從表象來看,不像是虛證的表現。可是,爲何會這麼體弱呢?
還有,什麼病症會讓人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唐崢沉吟了一番,隨即道:“齊小姐,能跟我說說,發病的情況麼?每天都發病麼?持續的時間多長?還有,發病的時候,你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
隨着唐崢的話語落下,齊沐兒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每天大約一次的樣子,都是在午夜凌晨發病。這幾個月下來,發病的次數已經是越來越頻繁了。現在,每天午夜、凌晨、正午和傍晚都會發病一次。發病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如同是萬蟻蝕心一樣。其癢難耐。皮膚根本不能觸碰抓撓。一旦觸碰,更是鑽心一般的疼痛。我已經支撐不住了。先生若是有辦法,那就救我一救,要是沒有辦法了。父親、孃親,請恕女兒不孝,不能侍奉膝下了。”
這番話語,讓衆人都沉默了下來,包括唐崢、石磊和楊凱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得病到了這種一心求死的狀態。可以想象,這病是多麼的可怕。
唐崢開口說道:“齊小姐,你這樣可不行。人是最奇妙的生物。俗話說得好,人定勝天。人的潛能是無盡的。首先,你自己就不能有這種求死的心理。你應該要堅強起來,你要死了,你父母怎麼辦?”
唐崢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心理學的暗示手段。語氣平緩,帶有一種安撫和暗示作用。果然,齊沐兒整個人已經逐步的平緩下來了。
頓了一下,唐崢緩緩道:“齊小姐,伸出手來,我給你切一下脈搏吧。”
寸關尺,手指掐住齊沐兒的手腕。頓時,旁邊齊老爺等人的目光都不一樣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此刻,齊老爺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之前,不過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而現在,他不這麼看了。就憑這一手,也足以說明唐崢的本事不是吹噓的。
看着唐崢,齊老爺的眼神裡面多了一種東西。甚至有種莫名的期待,或許,沐兒這個病,真能在唐崢手上出現奇蹟也說不定。
大約半個小時下來。兩個手都切脈了一下。這就是唐崢認真的地方。都說唐崢的醫術高明。殊不知。除了有傳承之外,唐崢這種認真細緻的態度,也是他成功的因素之一。
看病,最忌諱的就是輕浮、圖快,那樣的話,絕對會有遺漏。只有這樣,纔是最妥善的。
隨着唐崢將手放下。不僅僅是齊沐兒的父母,齊沐兒自己都滿臉希冀的望了過來。
唐崢皺着眉頭道:“沒有理由啊,齊小姐的脈象平穩,有力。單純從脈象來說,絕不是有病的症狀啊。”
此刻,唐崢已經啓動了透視眼,真氣運轉下來,唐崢已經望向了齊沐兒。透視之下,可以看到齊沐兒的整個狀態。唐崢也有種慘不忍睹的感覺,齊沐兒全身的皮膚都已經潰爛了。有的地方,紅肉白絲,有的地方甚至都化膿感染了。
繼續深入,深入到了皮膚肌肉纖維之間。這時候,唐崢的眉頭皺了起來了。可以看到,在皮膚之下,隱藏在肌肉之間,齊沐兒全身上下,肌肉之中游蕩着絲絲黑氣。甚至,已經有黑氣開始滲透進入內臟,進入心臟了。
看到這個,唐崢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旁邊,所有人都望向了唐崢。齊老爺更是開口道:“怎麼樣?可有辦法?”
唐崢緩緩道:“齊老爺,不知道你們沒有得罪過人,或者,你們齊家有沒有什麼仇人。齊小姐這個病症,不是什麼疑難雜症,而是中毒了。此刻,毒氣已經攻心。如果再有十天半個月,恐怕就有性命危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