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女人的話語,唐崢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柳琴之前的事情,唐崢不清楚,也瞭解不多。但是,在中海市之後的事情,唐崢自然是知道的。如果柳琴手上還有很大一筆撫卹金。也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了。
柳琴的眉頭皺了一下,顯然,心中也有些惱怒,但是,還是解釋道:“婷婷,你要我怎麼說才能相信,證券公司的撫慰金,爸媽也是親自參加了的,你也是親自參加了的,一共六萬塊錢,給你大哥辦喪事,用了三萬多。這些年,我沒有工作,寶寶要治病。你覺得,還能有省下的麼?”
“哈,真是搞笑。柳琴,你這一套,我見多了。別裝出這麼一副無辜的樣子。大哥喪事是用了那些錢不錯,可是,你似乎忘記了吧,喪事的那些人情可都是你拿着的。這幾年你對家裡不管不問,爸媽的贍養費你應該出吧。你是家裡的兒媳。贍養父母那可是你的責任。”女人很是不屑的說了起來。
女人旁邊的男子也開口道:“大嫂啊,不是我這個做妹夫的說你。你看,不就是一個乙肝麼?如今社會上,這麼多人得乙肝,不都活得好好的麼?搞得那麼恐怖,好好的工作也不做了。就帶着孩子治病,如果不是這樣,大哥也不會那麼勞累了。”
這番話語,只讓唐崢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女人,應該是柳琴亡夫的妹妹。說的是經濟上的事情。而這個妹夫更是極品。這話裡面的意思,就是在隱隱的責怪柳琴。如果不是她大驚小怪。那麼重視寶寶的治療,柳琴的亡夫就不會那麼拼命,不那麼拼命也就不會得上肝癌,不得肝癌也就不會去世了。
但是,寶寶的病,唐崢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柳琴的執着和堅定,如果不是及時的治療,恐怕寶寶早就已經死掉了。根本不會等到自己給寶寶治療。
“你們……你們怎麼能說出這番話。”柳琴有些驚訝。
但是,讓柳琴和唐崢都沒有想到的是,女人此時卻是一臉不屑和鄙夷。開口道:“大嫂,你也別裝了,你看看你,現在身上穿的這衣服。怕是上千塊的高檔貨吧。既然你都過這麼好的日子了。怎麼也得要把錢拿出來給我爸媽吧。”
聽到這裡,唐崢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走了過去,站到了柳琴的旁邊,道:“琴兒,怎麼了?”
唐崢此時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頭髮是精幹的寸頭。再加上柳琴經受了雨露滋潤。再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安定生活之後。整個人都顯得年輕了許多,兩人站在一起,誰都看不出柳琴會比唐崢大五歲。
一看到唐崢,這兩人卻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女子更是驚訝道:“好啊,柳琴,你果然在外面偷人了。”
頓時,唐崢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看着這個女人,沉聲道:“你怎麼說話的呢?什麼叫偷人。會說人話麼?你大哥死了。難道還不準柳琴另找了麼?真是好笑,你以爲這是舊社會。寡婦就應該一輩子守寡,然後立個貞潔牌坊麼?”
說到這裡,唐崢的手臂摟緊了旁邊的柳琴,此刻,他能感受到柳琴的那種顫抖,隨即道:“我和柳琴是自由戀愛,這是她的權利這也是我的權利,其他人,無權干涉。”
此時,唐崢這纔打量着這個女人,其他方面都還好說,一雙三角眼,嘴脣很薄,一看就知道,這種女人天性涼薄,無比的尖酸。
沉吟了一下,這個女人卻是冷笑着道:“是,我是管不着。她喜歡怎麼就怎麼。東西長在她身上,她願意給誰睡那是她的事情。誰還能天天跟着她麼?這些破事,我懶得去管。我哥的撫卹金。我爹媽的贍養費。不多,就算十萬塊好了。拿過來吧。拿出來了,我管她和誰好,和我朱家無關。”
唐崢此時,卻是冷笑了起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了。就這種奇葩都能出現,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十萬塊錢,對於現在的唐崢來說,並不多,不說別人,就是柳琴現在也能拿出來,但是,這筆錢,唐崢就是丟到糞坑裡也不會給。
冷笑着道:“還真是沒聽說過。琴兒不嫌棄你大哥得乙肝,還執意和你大哥結婚。最終鬧得她家裡父母都和琴兒斷絕了關係。這也就罷了,自從結婚之後,你們自己想想,你大哥死了之後,這四年裡,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還是一個身患重病的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們母女不要生活麼?寶寶不要治療麼?你們管過沒有,你父母管了沒有?沒有吧。現在倒好,反而來要錢了。要臉不要臉啊。”
“首先說撫卹金,根據法律的規定,琴兒和寶寶是第一繼承人,她們母女完全有資格。使用這一筆費用。另外,再說贍養,從法律關係來說,現在,琴兒和你們完全沒有關係,要說有關係,也就是寶寶的爺爺奶奶、姑姑姑父和寶寶的媽媽的關係。琴兒沒有義務替你去贍養父母。反倒是你。作爲子女,贍養父母是你的義務。你倒好,轉嫁到琴兒頭上來了,你也好意思?”
此刻,旁邊的男子卻是站不住了。看着唐崢道:“你是誰啊你。這事情和你有關係麼?這是我們一家人之間的事情。還有,你是做什麼的啊?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德海,我在市政府工作。”
剛纔這番對話,包括唐崢和柳琴在內,都是用靖州這邊的土話在對話。所以,這兩人都認爲唐崢也是靖州本地的人。
唐崢冷笑了一下,男子話語之中的威脅意思,唐崢自然是聽得出來。但是,對於這些,唐崢會害怕麼?
看着旁邊的柳琴,唐崢緩緩道:“琴兒,不要害怕,大膽的說,你是什麼想法。這種事情,躲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在這個事情上,必須要有一個了結。明白麼?我會站在你身邊和你共同面對的。”
柳琴有些黯然神傷。亡夫妹妹和妹夫的態度,很顯然是傷了她的心了。想起寶寶重病的時候,這一大家子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忙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找自己要錢。柳琴是徹底的失望了。
看着面前的兩人,柳琴神情無比堅定道:“我老公說得對。我不會給你們任何的錢財。”
話音落下,女人頓時道:“好啊,沒錢,那你把寶寶給我們。”
聽到這個話,楊德海一把拖住了自己的老婆,低聲道:“婷婷,你傻啊。寶寶要過來,他們巴不得呢。再說了,那就是個藥罐子。你來養啊。”
女人此刻也知道說錯了,低聲道:“我,我不就是這麼一說麼?”
兩人醜陋的嘴臉在此刻展現無遺。唐崢卻是冷笑起來,此刻,這兩個人應該還不知道寶寶的身體已然康復,要是知道,必定會以寶寶作爲要挾。以柳琴的性格是絕對會妥協的。
隨即,沉聲道:“想都別想。按照法律的規定,琴兒是寶寶的生母,她纔是寶寶的第一監護人。作爲寶寶生父的父母,也就是你爸媽,還有作爲寶寶的姑姑,你們可以有探視寶寶的權利,但是,想要寶寶,那是做夢。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打官司,法庭上見,現在,我們沒有什麼和你們說的,你們讓開!”
自從上次杭城事件之後,唐崢不但在性格上改變了,連帶着,如今對法律都深有研究了,這是典型的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研究還是有好處的。至少,現在看來,就有很大的好處。對於這些東西,更是一套套的。
柳琴要離開,頓時就讓這對男女着急了。這女人頓時就已經衝了上來,張牙舞爪的,朝着柳琴撲了過來。
很顯然,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了,這是準備耍潑耍狠了。柳琴有些慌亂。柳琴從來就不是那種潑辣的女人。柳琴的性格是溫婉的。在這種溫婉之後,卻也有種倔強。
此刻,柳琴已經被這種架勢給嚇住了。就在此人即將碰到柳琴的剎那,唐崢站在了前面,一把就掐住了女人的手,沉聲道:“滾,別逼我動手打女人。怎麼,勒索不成想改成明搶了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是琴兒,你有種可以試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楊德海臉色一沉,看着唐崢道:“朋友,話不能這麼說吧,我楊德海在市委市政府,多多少少也擔任了一些職務,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們就法庭見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包廂那邊,房門打開,林市長的秘書韓彬正好走了出來。看到唐崢和楊德海在一起,眼前一亮走了過來。
人還沒到,聲音就響了起來:“德海,你們兩口子怎麼在這裡?”
一聽到這句話,楊德海仿若是來了後援團一樣,整個人的氣勢都不同了。看着唐崢,狠聲道:“小子,你給我等着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