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全勝也是福利院的孤兒,同樣出生在張家村,不過他是在一片菜地裡被發現的,不知其父母是因爲窮,還是因爲孩子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剛出生還沒有一個月的樣子就被遺棄了。那道疤好像是天生的面部畸形,嘴部帶着人中一起錯位了,像是被人在臉上打橫砍了一刀一樣。村委會當時覺得孩子可憐,就直接交給了當地燒瓷器的老荊頭撫養,因爲他孤身一人直到40多歲都沒有成家。
在他14歲那年,老荊頭突發心臟病,沒搶救過來,人沒了。荊全勝又成了孤兒,但是未滿十八歲的他還是需要家庭撫養的,現實的是老荊頭的那些兄弟們只想着怎麼瓜分遺留下來的房子,和那些庫存的瓷器,沒人願意管荊全勝。村長費了很大的勁才從那幫貪婪的叔叔、伯伯手裡幫他爭取到了一點點財產。爲了讓他能繼續上學而不是流落街頭,村長召集村委會直接把他送到了縣福利院,計劃等他被領養後,把那點兒財產交還給他。
當時福利院正好男老師少,他來了可以搭把手幹些粗活兒,再加上他已經14歲,就算沒有被領養,4年後也可以自己出去獨立了,所以福利院很爽快的答應接收他。荊全勝到了福利院每天都在幻想自己被城裡的有錢人領養了,給他花大價錢做手術整容,還會經常夢到自己變成風靡萬千少女的大帥哥,半夜都笑醒了。
但他在福利院乾等了兩年,雖然來領養的夫妻大多優先考慮收養男孩,但他臉上自帶的恐怖刀疤,加上說話又很沒有禮貌和吊兒郎當的氣質,領養人見了面都直搖頭。所以一直到了16歲,還是待在福利院。
好在縣政府還是給福利院提供義務教育的,但是荊全勝因爲長相在村裡上小學時就常遭到同學欺負,變得十分厭學,導致後來在縣初中學習狀況依然沒有好轉。雖然比喜花大兩歲,但整日遊手好閒到處找樂子,所以留了兩級,現在淪落到跟喜花同一個班。
他最近聽說張喜花要被城裡的大教授領養了,心裡十分嫉妒,他想起多年前目睹的那件事,在張喜花離開福利院前,他覺得是個利用起來敲敲她的好機會,反正自己也不會被領養了,這樣今後自己離開福利院後,也好有個去大城市的後路。
“如果他們知道你過去幹過啥,還會領養你不?”這致命的一問,張喜花起碼僵住了5秒之久。
望着被他嚇得呆住的張喜花,荊全勝無比興奮,有了她這條大魚,自己以後在大城市肯定能站住腳。
“你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我都聽不懂。”張喜花確實腦子有些混亂。
“你弟丟的那天是和你在一起的吧?”
“你胡說!我弟是自己跑出去走丟的,我跟我爹我娘一起找了一宿!”張喜花臉漲到紫,用力爲自己辯解但又用勁力氣壓低聲音,說完後牙齒壓緊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荊全勝料到她會辯解,但沒想到臉色會這麼的猙獰可怕。
他故作冷靜地清清嗓子,說道:“那天我看到你們姐弟了,你幹過啥我很清楚,我不打算揭穿你,但也不會放過你,以後你到了城裡最好不要跟我失聯,老老實實聽我的話,我保證一輩子不揭發這事兒。”
“你去揭發吧,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別以爲我怕你。”張喜花突然豁出去了,她覺得對方是在詐她。
張喜花拿起書包奔向教室前方奪門而出。
荊全勝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