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組長讓小柒和小悟,一路火車轉大巴再轉村公交,輾轉到了張家村兒,他說吃苦要有個吃苦的樣子,必須經歷過舟車勞頓的艱辛,才能讓人信服所扮演的角色。他自己則驅車前往,提前到達了縣裡的招待所,做下一步的安排。
兩個年輕人也做好了進村的準備,要說二人的化妝術是真的強,就跟從某村裡土生土長的似的,連神態都接近老實本分的村裡人。
他們直奔老荊頭的家,圍繞着家門口逢人就打聽屋子裡的人去哪兒了,不一會兒就傳到了荊老二的耳中。
“喂!你們哪個村兒的!”荊老二走過來問。
“俺們是來找荊大師的,但是剛纔的老鄉說大師去世了!”小悟激動地說道。
“我是他二哥,有什麼事和我說吧,我弟兩年前人就沒了。”
“好可惜啊!大師人不在了,咱們這拜師學藝的事兒可咋辦啊!”小柒裝作慌張和略帶哭腔的神態,把荊老二嚇一跳。
“你們還想拜師學藝啊?呵呵,我弟還在的時候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但現在絕對成不了了。”
“那荊大師有傳承人嗎?”小柒問道。
荊老二愣了一下,說道:“都跟你們說我弟人已經死了,沒有傳承人,你們回去吧。”
“我咋聽說他還有個兒子呢?”小悟問道。
“你們有完沒完了,沒有兒子!就只有我們幾個兄弟,我們不會做他那種瓷器,你們死了這條心吧!”荊老二開始不耐煩的趕人了。
“哎呀可惜了,絕世技藝要失傳了,荊大師本來要發大財的,真是命不好。”小悟拉着小柒失望的轉身準備走。
“等會兒?什麼發大財?他在這村子裡50多年了也還是窮光蛋一個!”
“您不知道啊?現在城裡人都在追捧荊大師做的龍紋瓶呢!有人出高價要買荊大師下一個作品,我們這才上杆子的來學藝啊!”小柒激動地說道。
荊老二心想:“那瓶子好賣是好賣,也沒值錢到外地人來學藝的地步吧,當初才賣了500塊錢。”
“那個,龍紋瓶值多少錢啊?”荊老二忍不住問道。
“賣了60萬的高價呢!”
“多少!60萬!!”荊老二驚訝地眼珠子都突出臉平面要掉出來了,在90年代,那可是他這輩子連同下輩子都不敢想的數字。
“這……這不可能吧,我聽我弟說才賣了幾百塊,你們說的靠譜嗎?”荊老二激動得嘴已經開始抖了。
“您是不知道那瓶子還會千變萬化吧,聽說瓶身一年四季的樣子都不一樣呢,這麼罕見的寶貝肯定是被高價轉賣幾輪了,不然俺們大老遠跑來幹嘛啊,誰不想發財呢。”小柒很神秘地說道。
“有老闆已經跟俺們說,能學到大師手藝,這輩子的作品他都包了。”小悟說道。
“是啥老闆啊?讓我也見見唄。”荊老二頓時來勁了。
“還是算了吧,你都說了沒有傳承人,這技藝失傳了你還見啥,俺們還是回去老老實實去城裡打工吧。哎!這輩子沒有發財的命嘍。”小悟拉着小柒又要走。
“等會兒啊兩位後生,我好歹是他哥,他現在所有東西都是俺們幾個兄弟保管,說不定能找到他生前留下的什麼記錄本本、配方啊、秘方啊啥的。”荊老二趕忙拉住他們。
“那太好了啊大叔,那您快找找!”
“你們先介紹一下那個老闆給我認識一下嘛,我總得探探虛實。”
“……”小悟和小柒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荊老二看兩人有些猶豫,說道:“我要是能得到這技藝,我來教你倆,你們一樣能發財!”荊老二開始畫大餅了,他覺得先把幕後金主給打聽出來,說不定能做成一筆大生意。
“真的嗎大叔,那俺們先拜見師父!”說罷小悟就要拉着小柒磕頭。
“別別別,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不着急,趕緊把那人先給我先介紹一下。”荊老二趕緊攔住二人下沉的身體。
“您放心!現在就回村兒聯繫他,他也是俺們村兒出去的人,在城裡混得不錯,多虧他打聽到了荊大師,纔給俺們指了條明路。”小悟很激動。
把小柒和小悟送上出村兒的車後,荊老二拼命往家裡跑,把荊家其他兄弟全喊了過來,把這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不會是假的吧?”荊老大不敢相信。
“二哥你別高興太早了,說不定倆小崽子有別的目的。”荊老四滿臉的不屑,他不信平時灰頭土臉的老三能做出這麼值錢的物件兒。
“那咱們就等着,看那個金主會不會露面兒。”荊老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