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就出發了,古雨濛迅速的把人定了下來,其餘的人,就是做苦力的,拉拉車,照顧照顧那麼多人的飲食等等。
還有一個安全問題,交給元昊負責。餘音和繞樑是她的侍女,自然是要帶上的,而且人家本來就是南周人,不把人家帶上,那不是說不過去了麼?一帆風順是她忠誠的小跟班,那也得帶過去玩一玩,不過,小帆子是要去的,小順子卻是和古雨濛說,他要留下來幫何公公辦事,便不去了。
出發的前一天,三月來了。
“公主,奴婢也想去。”
對於三月的造訪,古雨濛非常高興,但她不想帶着三月,至少現在不行,她得徵求一下何公公的同意呀。
“公公已經答應了。”
古雨濛還沒問,三月便把古雨濛想問的說了出來,看來三月的玲瓏心絲毫未減。
“爲什麼呀?”古雨濛問,“你纔剛剛成親,家裡大小事,都是需要你去忙和的,你走了,你家裡怎麼辦?”
“小順子留下來,幫着照應照應。”三月說,“公公也是這個意思。”
“那小順子同意嗎?”
三月說道:“同意了。”
古雨濛心想,怪不得下順子不去南周了,原來是自願留下來幫着照應一下三月的家。其實三月還有另外兩個目的,就是在何公公的授意下,回蒹葭湖,重新置辦些家產,好好的過日子。沿途,也可以照顧照顧古雨濛這個親家。
論照顧別人,誰能有三月細心?
餘音繞樑都沒有三月那麼仔細,在心思細膩方面,餘音對三月甘拜下風。
該通知的人都通知好了,蕭解憂、三月、慶浚,衛粱是讓慶浚去通知的,剩下來的糧草以及禮物等等問題,就交給慶浚去辦吧。
古雨濛可不捨得讓元昊跑來跑去的,萬一忙瘦了怎麼吧,本來就夠黑的,萬一又曬黑瞭如何是好,現在可是春天,陽光越發的毒辣了,紫外線那麼強,讓元昊抹點護膚品又不抹,這傢伙,就是不聽話,一轉眼,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元昊!!
古雨濛光明正大的喊了幾聲。
現在的古雨濛可是得了令牌了,幽蘭姐姐阿,可就別怪雨濛妹妹啦,嘻嘻。可是,古雨濛喊了幾聲,沒把元昊喊來,卻是把慶浚喊來了,慶浚的身後,跟着衛粱。
經過那麼長時間的休養,衛粱肚子上的兩個大窟窿已經康復了,嚴格來說,鎮北軍捅他的那個人,真沒想要他的命,否則對着心臟一捅,十個衛粱也得死翹翹。
所以,衛粱是撿了一條命。
古雨濛再見衛粱的時候,便又想起了在那座雪山之上最後的訣別,衛粱那堅毅的眼神和赴死的決心,讓古雨濛爲之震撼。
見到衛粱,古雨濛來到他的面前,噗通跪了下來。
“雨濛,感謝衛粱校尉救命之恩!”
一句話,讓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當然知道雨濛公主跪的理由是什麼,那一次,如果不是衛粱,誰能活着回來?
衛粱慌忙扶起公主:“不敢不敢,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慶浚在一旁冷哼道:“哼,恐怕當時沒想死吧,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以後悠着點,別那麼衝動,還得害老子到處找你的屍體。”
衛粱又和慶浚懟了起來:“有本事你別去找啊,你回去就說把我的屍體扔了,看看老雁歸關的將士們會不會半夜放火少了你的帳篷。”
“哎喲喂,你傷好了,皮也癢癢了是不是,走,出去單挑。”
古雨濛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慶浚和衛粱二人毛骨悚然。
她想起了昔日在雁歸關的校場上,衛粱和慶浚二人被元昊綁在柱子上曬太陽的情景,二人死活不相讓,鬥來鬥去的,衛粱“死”的時候,慶浚卻是沉默了許多天,現在衛粱好了,二人又鬥了起來。
他們二人,早在軍營裡便有了身後的友誼,鬥嘴,只是無聊時候的娛樂方式而已,在北齊,沒有人之間的感情,比雁歸關的將士們之間的感情還要好的了。
“公主是不是在嘲笑他皮癢癢了?”慶浚問。
衛粱也跟着問:“公主是在嘲笑他沒義氣是不是?”
“我沒義氣,我沒義氣我早把你扔在十六部了。”
“你就是沒義氣,你要是有義氣,我受傷的時候,爲什麼不給我酒喝?”
“你……”
古雨濛聽着而人鬥來鬥去,過了一會,才說:“此去南周,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一切安全事宜,全靠你們負責,我就不管了,到了南周,萬事要小心,如果碰到五皇子和九皇子,客氣點。”
五皇子和九皇子的爲人,古雨濛還是瞭解的,五皇子和古雨濛的感情非同一般,而九皇子和五皇子的兄弟情,也是非同一般。
所以,古雨濛還是要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下去。
……
前期準備得差不多了,古雨濛又到了君府。
這一次,她沒有翻牆,到了城牆下的時候,禁衛軍主動把城門打開了。
你是老大,你是女魔頭,你過去吧,別再爬牆了,你爬牆的事要是再傳出去,讓人笑話的,不是笑話你谷大巫女,而是笑話咱禁衛軍守衛不嚴吶。
幽蘭還沒有休息,她的咳嗽越發的劇烈了,每一次,都能咳嗽出血絲來。
郎中說地沒有錯,她的命,似乎真的不長了。但是古雨濛知道,那只是支氣管炎嚴重了,咳嗽的時候把支氣管內的毛細血管壁咳破了,吐出來的血絲。再加上前幾天晚上幽蘭劇烈的運動,導致她咳嗽的病情加重了。
關於這點,古雨濛還是挺那什麼的,慚愧。
人是不能被病魔嚇倒的。
“妹妹。”
古雨濛站在門口的時候被幽蘭看見,連忙把她拉了進來。
“妹妹何時來的,姐姐都不知道,來了也不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
古雨濛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臉色微紅:“姐姐,那天,妹妹是不是很糗哇?”
幽蘭微微一笑:“無妨,都是自家人,沒有什麼。”
“可是,姐姐難道不生氣嗎?”
“你覺得姐姐時候因爲你和元昊在一起的時候生過氣?”
“哦……”
古雨濛似懂非懂。
“妹妹。”幽蘭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封書信,和一支類似髮釵的東西,交到了古雨濛的手中,“到了南周,把書信交給南周的君家,那是姐姐的本家,然後,把這件玉簪,交給一位叫鍾雲巖的男子……”
玉簪?哦,這東西就叫玉簪。
可是,這似乎像是在移交什麼定情信物啊。
“姐姐,這……是不是你們之間的……”
幽蘭點點頭:“不要告訴元昊,他本不喜歡姐姐,和姐姐也沒有什麼感情,不怕妹妹笑話,姐姐喜歡元昊,所以姐姐不想讓元昊吃醋……姐姐不喜歡這隻玉簪的主人,因爲他是南周人,所以,姐姐一直都沒有機會把玉簪還給他,這一次妹妹去南周,就代替姐姐把它還給他吧,也算是了卻了姐姐的心願。”
“哦……”
古雨濛明白了,原來幽蘭是要讓那個男人死了心。
也不知道她保存這隻玉簪有多久了,居然一隻記着這件事情,事情有因有果,有前有後,既然跟了元昊,那之前的喜歡或者不喜歡的人,都應該斷了。或者幽蘭說得對,不喜歡,那就不要讓對方覺得有希望。
回想去自己,她那天晚上對元昊說的那麼多的我喜歡你……有效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