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小梅:“不用害怕,這不關我們的事,是老法師他自找的。”
雖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感到有些慎的慌,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啊!
大家呆呆地看着,也沒有多說什麼,還是那句話,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無須多言。
老前輩像他的同伴們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匆匆的離開了。
周圍瀰漫着黑色的煙霧,還有那肆虐的狂風,這時候把之前老法師佈置在地上的各種東西就像失去了定力隨着狂歡飛舞。
過了幾秒鐘以後黑煙散去,狂風止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我和小梅陶阿姨三個人站在那裡,誰也沒有說話了,我心情一團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可是讓老法師的屍體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啊!
沒過一會兒我看見不遠處有一點光亮,原來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手中拿着火把走來。
走近的時候發現這個人就是張聰。
他剛纔還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我看了一下他的表情,不喜不悲,或許他對於這個突然失去的師兄並沒有多少的留戀,池沒有什麼痛恨之說,所以纔會有這種表情吧!
隨後我又發現他另一隻手中拿的一個罈子,然後把罈子放下來走到老發師的旁邊。
張聰把他師兄手中的小木劍拿掉。
我明白了,張聰手中的罈子裡有一些氣油之類的東西,他是想把自己的師兄屍體就此燒掉。
我覺得這樣也好,這樣處理起來既方便又省事。
如果把他的師兄找地方埋起來,那比現在這種麻煩的多。
而且我知道,根據他師兄這種自殺而亡的情況,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汽油燒了的屍體,如果把他埋起來很有可能會出現詐屍的惡果,或者是以後他師兄去到陰間會變成一隻厲鬼,這樣事情反而變得一發不可收。
老法師的屍體很快被熊熊的烈火包圍。
張聰在旁邊又是下跪,又是磕頭。
這樣重複了好幾次,然後他就靜靜的跪在那裡一直等到他師兄的屍體燒成灰燼。
最後張聰站了起來,拿起放在一邊的火折向遠處走去。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恍惚間覺得這一切不太真實,因爲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老法師他會選擇這條路。
有時候想想一個人要做出向這位法師一樣的選擇,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或者說它跟勇氣沒有關係吧!而是一種信仰,在信仰面前,可能會把生與死看的很淡。
想着剛剛燒他師兄屍體的時候,張聰是半句話都沒有講。
我在想這個人會不會在恨我們呢?會不會以爲是我們逼得他師兄走上絕路?
但是這一點感覺不那麼重要了。
不過我想張聰他應該知道他師兄今天爲何會走到這一步。
他都勸過好幾次自己的師兄別那麼固執,從這一點上來講我覺得張聰又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
最後陶阿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大概她也沒有想到那個老法師會這樣吧!生命何其珍貴,他卻輕易的選擇自盡。
陶阿姨帶着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法師死了以後,寨子裡面什麼陣法都已經不存在了,好些村民已經回到自己的家裡,沒有爲難我們什麼。
從那個寨子裡面走出來,沒過多長時間後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年輕人,你們要走了嗎?”
回頭一看是老前輩。
我點了一下頭,沒有說什麼,看到剛纔老法師那種悲殘的局面,這時候我的情緒依然比較低落,也沒有興趣說什麼話。只想早一點離開這個地方,再呆下去,我怕自己心情還是會莫名其妙的低落。
老前輩手中提着一個孔明燈,站在他那小屋的門口。
老前輩問出那句話以後又沒有說什麼,一直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既然要離開了,還是走過去看看他要說什麼。就當作是跟老前輩做最後的道別吧!
我走到他門口的時候,老前輩似乎看出了我心情不好,然後他安慰似的對我說,不必爲剛纔的事情難過什麼的,這是那個老法師自己做出的選擇,怪不得別人,老前輩都想放過他了,可是誰會想到他來這麼一出。
“好的,前輩我知道了,只是現在一時有點緩不過來。”
然後老天前輩又語重心長的樣子說起來:“唉,也許都是天意吧!剛纔跟我一起去的那些鬼魂朋友都是住在附近的。”
“其實我們都有一種共同的心願,就是不要招惹別人,也不希望別人來招惹我們,我們就想一直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按照自己的方式,一直在這個地方認真的修行。”
“最終能修得什麼樣的成果,那就看自己的照化了。可是總有一些人以爲我們是歪魔邪道之徒。”
“那些人想把我們斬草除根,就說那個老頑固吧,也許從他的立場上來說,也有正義的一面,所以我是想到了這一點纔不想讓他死,可是結果呢……”
老前輩的這番話,總感覺是在安慰我,他是希望讓我好過一點。
我又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然後老前輩對我說,天馬上就要亮了,不如心在這小屋裡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天亮的時候出發,那樣會更好一點。
聽到這種話我在那裡想了一下,對他說:“老前輩,不必那麼客氣,我們現在回去也沒問題的。”
“可是年輕人現在畢竟黑燈瞎火的,路道也看不清楚,你們還是先歇下來吧!這地方要說安全,還算是安全。”
“要是不安全呢,總會有一些從別的地方遊蕩而來的孤魂野鬼鬧事,他們看見活人就會放肆,喜歡動歪腦子來戲弄人,這不一定說是他們會看你們,但偶爾這種事情還是會出現的。”
“之前也正是因爲附近村寨裡面的人遭到了那些都還野鬼的戲耍,而且出現了害人的現象,我女兒勾着那男子的魂魄只是一個***。”
“結果老法師以爲是我和我的手下做的,今天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情也是跟那些愛鬧事的小鬼有關,不過真的跟老夫沒有關係,老夫想跟你說的事,還是先住下來,等天亮了,離開那就更安全了。”
可是我想了想,再怎麼說陶阿姨也是一個會道術的人?就因爲這樣躲避陰間的鬼魂好像有些丟臉啊!
但是陶阿姨可沒有這麼想,她也聽到老前輩的話,然後就說等天亮了離開現在這個地方,先歇下來。
隨即我們就跟着老人家走近了他那個小屋,小屋裡面雖然比較擁擠,但也只能將就着等到天亮。
任姑娘一直在那塊布的後面沒有出來,都是老前輩在招待我們三個人,他給我們端茶倒水,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叫老人家不必那麼客氣。
老人家卻有些歉意的樣子說,家裡除了簡單的茶水和一些野果沒有什麼可招待的。
小梅看見老人家端上野果來,她感覺有些奇怪的樣子。
我看的出來,她是在考慮這東西能不能吃。
然後老人家也看出來小梅的心思,微微的笑着說,沒事的吃吧!我是按照平常陽間人的習慣來招待你們的。
爲了緩解這些小尷尬,我就主動的拿幾個果子吃了起來。
說實在的,在這個小屋裡帶上一段時間以後我並不覺得不自在,不舒服什麼的,可能我也是因爲一直住在封門店裡的原因吧!
以爲天很快就會亮,可有時候時間的流逝完全是憑自己的感覺,在小屋裡呆了好長時間也不見天亮,漫漫長夜。
我和老前輩都講了好些話,卻不知什麼時候,講着講着就扯到封門店了。
我跟老前輩講以前我見過有些人也住在豐門店裡,但是結果都不太樂觀,他們跟我說的一些事情挺讓我擔心的。
說端午節的時候我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前輩聽了以後,點了一下頭,他說確實有這種事情,然後我問他這地方到底在哪裡啊!我問所有人,他們都沒有告訴我,而且我去了之後結果會怎樣呢?
老前輩在那裡沉默了以後說,年輕人,那是麼地方,這個還真不能告訴你。
聽到老前輩的話,我就有些不理解,爲什麼不能說呢?我早晚要去那裡呀!
我不知道老輩被他爲何不能跟我講,再說了,我可是就救他的命,向他打聽這麼一個地方,也不算過分吧?
還是他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一開始我還以爲他會告訴我,從剛剛走進這小屋的時候,我就打算跟他提這件事情,剛剛說無意間扯到了封明店,其實不是,我裡有意提起來的,只是忘記了我是怎樣跟老人家開這個頭的。
可是現在讓我失望啊!
老前輩又對我說去那個地方就像是參加一種遊戲,這個遊戲如果你玩的好了,最後還是會活下來,但是這種概率確實很小。
而且他說不告訴我是有原因的,如果說出來就等於是泄露了天機,是一種很大的罪過,有人會上門來找他算賬,不過他不怕這一點。
老前輩說的意思是並不怕有人對他怎麼樣,只是這樣破壞了規矩,違背了道德,這一點纔是重要的。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不想爲難老前輩了:“那好吧老前輩,一切聽天由命,看我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