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指一出,瞄準秦朗的天蛇身的七寸之處,一股風水之力頃刻涌現,風度這一指將快、準、狠完美地運用到一點,俗語說的好,打蛇打七寸,打不死就會被反咬一口,所以這一指可是風度全身力量的一擊。
秦朗一直以來都走入了一個誤區,以爲風度最厲害的就是其身後的寒星刀,並且一來二去的交戰,他也深深領會到了風度那凌厲的刀法以及那神乎其神的身法,這讓他很是驚訝,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乾坤境的小子可以和自己抗衡如此之久。
然而風度最厲害的殺招可不僅僅只有刀法,可以說他的刀法說白了都是來自於那本《刀爲何物》,根本就沒有去專門修行任何一門刀譜,大多是自己從書中領悟而來,他的刀法之所以厲害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其身體的強悍程度,萬斤巨力之下的一刀,就是不會任何刀法也足矣將任何乾坤境下的修士劈成兩半。
風度用刀法矇蔽了秦朗的雙眼,再加上其高傲自負,可以說壓根就沒有把風度放在眼裡,這才使得風度能找到他的破綻,同時全力施爲。
“吼!”一聲龍吟響起,風水之力夾雜着一股強悍的真龍氣息,朝着秦朗的七寸之處擊去。
“不好!”秦朗正在醞釀殺招,自以爲自己的招式無懈可擊,可誰曾想一不留神就着了道,等他反應過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破滅指法,一指點出破滅萬物,風度早已經將這套指法修煉至大成之境,那最難掌握的第三式也在前段時間領悟,在給他一段時間估計就能將破滅指法練到大圓滿之境,到時候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殺招了。
噗噗噗!一連串的空氣爆破聲傳到人們的耳中,下一刻便看到在風度和秦朗之間飄起一抹殷紅,下一刻就看到秦朗腰身一彎,之後嗖的一下後退數米方穩住身形。
觀秦朗的面色,只見從最初的意氣風發頓時便得一片慘白,嘴角還依稀掛着血跡,顯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秦朗此刻是驚懼交加,他不得不重新認識眼前的這個獨臂少年了,從對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險,這一刻他似乎纔想起來這是清虛峰之上的咫尺臺,是一個生死決鬥的場所,是一個很可能結束自己一切的地獄。
秦朗眼中不斷閃現着狠辣的光芒,風度在他的眼中已經和死人無異,他心中發狠,終於要用那一樣東西了,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他要眼前的這個人立即去死,這是起了一擊必殺的決心。
風度雖然一指破了秦朗的天蛇身,可是自己也並不好受,畢竟兩人的境界差距明顯,天蛇道可是秦朗的成名神通,在重傷秦朗的同時,風度本身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五臟六腑都被震的隱隱作痛,渾身上下的皮膚表層都滲出薄薄的血霧。
風度可不是那種大善人,對於和自己有仇怨之人,他很是果決的要將其除掉,這是作爲一個武者必須具備的素質,在這樣的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裡,一念之仁可能就等於一命嗚呼,絕對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心結和隱患。
在風度眼中,秦朗本來和他無冤無仇,可是這秦朗卻自以爲是故意挑釁,最爲可惡的是竟然玷污風度作爲武者的尊嚴,這直接牽扯到了之後的武道之路上,這等恩怨已經算得上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今日這咫尺臺上只有一人可活,這是兩個人共同的心聲。
殺!
風度不給秦朗喘息之機,再次提起寒星刀高高躍起,一刀自上而下斬去,這一刀雖然比起之前弱了幾分,可是卻依然不容小視。
秦朗眼底閃過一絲絲怨毒,此刻的他基本上已經無法施展本命神通,身受重傷的他可以說連移動腳步都顯得很困難,面對依然有餘力出招的風度,他如果再不拿出那樣保命的東西,估計就要身死道消了。
“大師兄!快躲啊!”遠處觀戰臺上衆多太虛宗的弟子驚呼出聲。
李凌風看到這一幕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而古靈兒卻是眉頭緊鎖,不過卻暗自爲風度舒了一口氣,本以爲弱勢的是風度,卻不曾想形式會發生逆轉。
“不好!”李凌風正在微笑之際,猛然想到了什麼,於是氣沉丹田向着咫尺臺大吼道:“風兄弟,快躲!”
風度正一刀劈下身子懸在半空,耳邊猛然響起李凌風的驚呼,身體本能的在空中借力一個後空翻朝着後方退去。
“哈哈哈!晚了!給老子去死吧!”只見秦朗手中猛然跑出一團紅光,這道光芒碰到風度先前那道刀芒之後瞬間將那些力量吸入其中,隨後竟然跟蹤着風度後退的軌跡射去。
“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風度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危險氣息,那來自於紅光之中的東西絕對可以威脅到他的生命。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風度知道自己避無可避,那麼即便是死也不能讓敵人逍遙法外,這是風度的原則,哪怕是死也要先拉一個墊背!
下一刻在秦朗的大笑之中,他意料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反而是看到一把大刀猛然朝着他的頭顱斬來。
秦朗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風度的速度竟然會比那法寶還快,那團紅光是秦朗的法寶,乃是宗主楊義給他的一股保命之力,在危急時刻可以用這股力量斬殺強敵。
眼看風度的寒星刀要帶飛秦朗頭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大力傳來,接着風度的寒星刀脫手而出,身子更是拋飛而起,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然後從高空緩緩墜落。
“風小子!”一道身影連忙飛上高空將風度抱在懷裡,從懷裡掏出一瓶丹藥給其服下。
而另一邊,楊義一招手便把那團紅色能量抓住,這是一顆深紅色的珠子,裡面本身加持了楊義十分之一的全力一擊。
楊義和風賀長老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風度持刀斬向秦朗的腦袋,楊義眼看自己的大徒弟要身死道消,情急之下還是出手了,風賀長老本來看到風度要獲勝心中懸着的石頭便落地了,可是卻見身旁的楊義竟然出手干涉。
這就是當年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現在竟然爲了保下自己的徒弟對一個晚輩出手?風賀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第一時間是去救援風度。
“師傅!您可算來了,幫我殺了他,殺了他!”秦朗看清來人之後指着風度的方向大喊着。
“啪!”楊義一巴掌狠狠抽在了秦朗的臉上,這一巴掌他抽的很難,可謂說打在其身傷在他心,這秦朗可謂說是從小被楊義帶大的孩子,楊義一生不曾娶妻生子,因此對秦朗如同親生兒子般的對待,可是不曾想如今出現了這樣的變數,都怪自己平日裡對其放任不管,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師傅!”秦朗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個不停,哭喊着叫了一聲,這一聲包含着太多的委屈。
楊義作爲一宗之主,竟然破壞咫尺臺上的規矩,強行插手咫尺臺上的生死決鬥,這已經是一項大罪了啊。
“我楊義自從執掌太虛宗以來,雖然沒能將太虛宗徹底帶向巔峰,但是在這天幕城卻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可不曾想自己的徒弟竟然這般狂妄自大,竟然如此對待我昔日好友的後人,這一切的罪過都在我啊!今日我以宗主的身份強行破壞咫尺臺上的規則,已經觸犯了宗規,不在有資格擔當太祖宗的宗主,更加沒有資格繼續擔當清虛峰的峰主。”楊義運用傳音之術將此話傳到了三峰之上,顯然已經決意要卸掉宗主一職了。
隨後楊義扭過頭看向風賀長老:“風兄,當日楊某欠你一命,今日又爲一己之私貿然出手,等於是又欠了你一份情,可能今生無以爲報,之後我會帶着朗兒在清虛峰後山閉關思過。”
風賀長老對於楊義已經沒有任何好感可言了,昔日的情分也已經煙消雲散,他在想或許本就不該來這太虛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因果麼?
“楊兄,今日過後,你我二人便不需在掛念了,我會帶着風小子一衆人離去,從此希望不會再有交集。”風賀長老冷着臉說道,隨後抱着風度向着遠處飛去。
楊義眼中含淚,心中閃出一絲不忍,他長嘆一聲:“罷了,既然今世我欠你的,那麼只有來世再還了。”想着,他心裡便有了決斷。
風賀長老抱着風度和大家匯合,隨後便立即收拾一番向着太虛宗之外而去,此番可謂是徹底和太虛宗鬧翻了,風賀長老也和那楊義恩斷義絕,那楊義已經不再是太虛宗宗主,這表面上看是因爲壞了規矩,但是細細思量卻有了另外一個可能。
不再是太虛宗宗主,那麼他風賀便和太虛宗不再有任何交情可言,他們這些外來之人便沒有了保障,多呆一刻便多一份危險,再者風賀長老總覺得昔日的楊義兄弟已經變了,那是個頗有心機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