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大好的日子,不過卻是陶君蘭的好日子,和她半點無關。皇后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嘴裡發苦,心裡更是幾乎要被怒火灼燒得幾乎控制不住理智。
除了當年做太子妃的時候有過這樣憋屈的時候,皇后還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陶君蘭倒是也不理會皇后的怒火中燒,只是笑着起身也飲酒一杯:“我也敬諸位一杯,但願日子都能玩得痛快纔是。”
底下的命婦們立刻便是忙爭先恐後的應和。一時之間場面熱鬧非凡。
總體來說,這一場宴會還是挺愉快的。除了讓陶君蘭疲乏得不行之外。不過看着皇后在藉口身子不大爽利先行一步時候的神色,她卻是隻覺得痛快。
皇后到底是忍不住了,不過這樣一來,卻是更加顯得落荒而逃了。命婦們也就更加會堅定的覺得,將來皇后必然再翻不起什麼大浪來,皇后失去了威嚴,已是不必要再跟隨了。
皇后這一走,王夫人便是上前來不溫不火的和陶君蘭喝了一杯酒,然後以只有兩人才聽見的聲音祝賀了一句:“但願太子妃永遠都這般的威風纔好。”
陶君蘭只當沒聽出王夫人這話裡的意思,微微一笑平靜相對:“承蒙王夫人吉言。若真如此,王夫人你看着想必也會高興纔是。”
王夫人終於忍耐不住,冷冷的丟下一句:“我贈送太子妃一句話,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說完這句話,王夫人便是悻悻的找了個藉口也是提前走了。
袁瓊華倒是沒走,笑盈盈的上前來,誠懇熱情的敬了陶君蘭一杯酒。然後意有所指道:“狗兒若是叫得不好聽,也犯不着生氣,人還能和狗計較?”
陶君蘭雖說不大喜歡袁瓊華的奉承,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袁瓊華的奉承讓人心裡很舒服,尤其是這一句話,更是說的恰到好處。事實上,她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狗兒也會咬人呢。”陶君蘭低聲一笑,然後看了一眼袁瓊華別有深意的說了這麼一句。
“怕什麼?”袁瓊華嗤笑一聲:“我替太子妃您看着呢。”
“無妨,狗兒若是真想咬人了,不妨直接拔掉它的利齒就是了。”陶君蘭微微笑着,說出來的話卻是冷酷:“你說是不是?”
袁瓊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陶君蘭這話說的不僅僅是王夫人,也有些敲打自己的意思。心裡頓時頗有些不舒服,不過這點不舒服在看見了陶君蘭身上杏黃色的太子妃常服的時候,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默默的誦唸了即便這句話之後,袁瓊華只覺得心裡再度平靜下來。於是衝着陶君蘭一笑:“這個法子極好。”
正好此時沛陽侯夫人和陳夫人結伴上來與陶君蘭敬酒,二人便是自然而然的不再說話,各自走開了。
陳夫人笑吟吟的看着陶君蘭,眼裡是由衷的高興,只是態度較之以往卻是又多了幾分恭敬:“早年我就說,太子妃並不是普通的人,果不其然今日一語成讖;。”
陶君蘭被陳夫人這麼一誇心裡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卻也明白陳夫人這般吹捧她的意思,當下大大方方一笑:“陳夫人謬讚了。”
沛陽侯夫人恰到好處的接過話頭去:“陳夫人這話可沒錯。”接着便是細細的羅列了陶君蘭的一番好處,又將自己熟識的命婦們拉過來和陶君蘭介紹。
以往還是端親王側妃的時候,因怕別人說李鄴結黨營私,所以陶君蘭並不曾過多的接觸這些命婦,此時倒是真大部分都是不認得的。沛陽侯夫人這般做,也是投其所需。
陶君蘭自然也是給沛陽侯夫人面子,格外的做出看重沛陽侯夫人的樣子來其實就算沛陽侯夫人不做這些,她也是一樣願意給沛陽侯夫人體面的。這些年,沛陽侯夫人對她不錯,哪怕是爲了投桃報李,她也不會虧待了沛陽侯夫人。
待到筵席結束的時候,陶君蘭幾乎是整個人都撐不住了。一坐上肩輿之後,她便是不肯再端坐着維持儀態了。而是一下子癱軟了下去,靠在靠背上卻是一動也不想動了。
紅螺在旁邊看着,雖然想提醒陶君蘭注意儀態,可是看着陶君蘭那幅疲倦的樣子,她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反而心疼得不行。便是想着讓陶君蘭歇一歇也無妨。
不過,陶君蘭卻是沒讓直接回端本宮,而是叫人去太后那兒。
太后果然也沒午睡,正等着她呢。
陶君蘭笑着給太后行禮,太后擺擺手;“虛禮就免了吧,你今兒也不輕省。你和我說說冊封大典的情況。”
既然太后這樣說,陶君蘭自然也就沒再客套,自己在太后跟前坐了,然後仔仔細細的將冊封大典描述了一遍。自然,也包括皇帝一反常態突然對李鄴親暱慈愛起來。
太后聞言沉吟了片刻卻是笑起來;“這是好事兒,皇帝看來終於是緩過勁兒來了,不再鬧彆扭心裡不痛快了。他能想開,是好事兒。”
太后語氣裡有明顯的欣慰。
陶君蘭於是便是將心底的狐疑嚥下去,隻字不提。既然太后難得高興,且讓太后繼續高興罷。哪怕是假的,也沒什麼關係。
太后高興了一陣子,又忍不住道:“好好好,皇帝能有這樣的心思,我老婆子去了底下見了先帝也可以交代了,也能放心了。”
陶君蘭忽然有些心酸。只故意嗔怪太后:“太后您也真是的,好好的說這些喪氣話做什麼?今兒大喜的日子,您該說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要看着拴兒明珠長大成人,娶妻生子纔好呢。”
太后聞言大笑出聲:“那我可成了老妖怪了。”
“老妖怪也不怕,只要您長命百歲,太子心裡就高興呢。”陶君蘭笑盈盈的言道,故意和太后逗趣兒叫太后高興。
這麼一說,太后頓時笑得更加厲害。待到笑過了,太后便是看着陶君蘭鄭重道:“太子子嗣單薄,你看要不你這頭儘快再生一幾個孩子,要不就要另外想主意了。多子纔多福,你得明白這個道理;。”
說着太后看了一眼陶君蘭瞬間有些怔忪的神色,輕嘆了一口氣:“倒不是我老婆子故意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膈應你。只是既然你已做了太子妃,我自然就要好好教導你。這個也算是我的切身體會。總之,我這話是有道理的。”
陶君蘭本是有點兒覺得太后故意提起這事兒無非是想讓她給李鄴安排人伺候,可是沒想到太后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頓時便是羞慚萬分,只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隨後,又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忍不住喚道:“太后!”
倒也不是她煽情,而是真是有感而發。太后的確是一心盼着李鄴好的,之前那般不喜她,如今卻是又對她說這樣掏心掏肺的話。她沒法子不感觸。
因想着讓太后放心,陶君蘭便是低聲將自己和李鄴的打算說了:“生明珠的時候,我有些傷了身子,這半年來一直在調養身子,爲的就是想着調養好了身子,再生一兩個孩子纔好。太子也是這樣想的,覺得孩子還是多些才行。至於別的女子,太子不大喜歡女色,又因皇后和母妃當年的事兒對這些陰私的事兒反感至極,所以一直說後院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兒。所以,並不肯接受其他女子。”
太后當然不可能完全相信陶君蘭這番話覺得陶君蘭就是爲了不給李鄴添人而故意這樣說。但是,她也不可能半點不信。這些話,到底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印象。
太后聽說陶君蘭打算再生,心裡便是也不願意再多折騰了:反正只要開枝散葉就行了,至於是誰生的也不重要。李鄴寵愛誰也不重要。她如今着實也沒有精力管這些事兒了。
而陶君蘭倒是做好了太后不相信質問她的準備,誰知道太后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一時之間倒是頗有些訝然。
至於李鄴回端本宮的時候,陶君蘭已是閉目養神了一段時間了。聽聞李鄴回來,她忙起身去迎。還沒走近李鄴,便是聞到了一股濃厚的酒氣,頓時就被薰得皺起了眉頭來。
“怎麼讓太子喝了這麼多?”看着李鄴明顯已經有些醉了的樣子,她也捨不得埋怨李鄴,只問周意和王如。
王如苦笑一聲,示意陶君蘭別問。
陶君蘭微微一怔,心道莫非這個還有什麼故事不成?不過卻也是沒再問了,王如不會無端端這樣,她想着先安頓了李鄴,再仔細的問問。
然而李鄴卻是自動說了,笑着道:“是父皇的意思,喝一點酒也無妨。睡一覺明兒早上就好了。”看着雖說有些醉意,可是好歹說話還算正常。
不過看着李鄴臉上那抹笑容,陶君蘭卻是忍不住皺眉,只覺得怎麼看怎麼心裡不舒服,總覺得李鄴那根本就不是在笑,而是在做另一種表情。看着不但叫人不舒服,且心裡也是有些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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