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潘鳳想到的正是賈詡,賈文和。多日來忙於政務,這位帶着張繡來投奔他的一流謀士還閒賦待業呢!
張繡到還好說,畢竟是一名武將。隨便安排在軍中,給個副將就先讓他在張白騎那裡打打下手,而且在歷史上張繡也算是一個忠誠的武將,潘鳳倒是也沒有多少偏見。雖然在張繡曾經投奔曹操,後來又反叛曹操,把曹操的心腹愛將典韋都給殺了,甚至曹操的大兒子曹昂也戰死在亂軍之中。但是那是因爲曹操納了他哥哥張濟的妻子,也就是他嫂子,張繡羞愧不已才反叛的。
而後來在曹操最困難的時候,也就是官渡之戰前夕,在賈詡的建議下,張繡又再次投降了曹操。曾經張繡也擔心投降曹操會遭到報復,可是賈詡說不會,賈詡的眼光也確實老道,張繡投降後曹操確實沒有難爲他,反而還給張繡相當好的禮遇。其實這裡面賈詡也是有私心的,在當時他就已經看出曹操有稱雄一方的潛質,甚至可能一統天下,所以他才帶着張繡三番兩次的投降曹操。
而讓潘鳳感到竊喜的是,如今賈詡能來投奔自己,肯定是看重自己的潛力。看來自己將來就算是不能一統天下,但是稱雄川蜀,佔據漢中和西川,像劉備一樣稱一個漢中王還是綽綽有餘的。
賈詡在客棧得到潘鳳的傳召很快就趕來了,剛剛一件到潘鳳,賈詡就單膝跪地,施臣子之禮節。並沒有因爲多日的冷落而有絲毫的抱怨之色,這種識時務者爲俊傑的態度不禁讓潘鳳十分滿意。
“臣賈詡,拜見主公。”
“文和快快請起。”潘鳳笑道,並且還走上前去扶住了賈詡的雙臂,這也算是對他的尊重吧!待扶起賈詡後潘鳳繼續說道:“文和,這段時間忙碌,有些冷落你了,還望見諒。我今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們邊走邊說。”
一聽有重要的事情,賈詡眼前一亮,深邃的目光中包含這絲絲的不可置信,他本來也沒打算一步登天。他打算是在潘鳳這裡一步一步取得信任,一步一步上位的。他沒想到一下子就能得到什麼重要的任務,在心裡他還在嘀咕,這是真的,還是一個陰謀呢?
不過很快他的疑慮就打消了,潘鳳坐在馬車上,叫其同車而臥。在車上潘鳳說道:“我這是趕着去見川蜀的使者張鬆,他這次來也不知道抱着什麼目的,我叫上你一會替我打掩護,我們相機行事。”
“川蜀的使者。”賈詡又唸叨一邊,隨即臉上就掛起了一絲笑意,“果然來了嗎,不出所料。”
“什麼果然來了?文和說什麼呢?”潘鳳又些疑惑,不知道賈詡在說些什麼。
“主公,我雖然一直在客棧內,但是我可沒有閒着,一直在關注着漢中的局勢。前些日子主公乘着張魯和劉璋廝殺之際,奪取了漢中。我估摸着這次是劉璋不甘心,派張鬆來,就是想從主公嘴裡奪取一塊肉。”賈詡分析道。
潘鳳冷笑了一聲:“劉璋太異想天開了吧!想從虎嘴裡拔牙,我看他是門都沒有。文和不錯嗎,看來最近確實沒有閒着。”
“多謝主公讚賞,不過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賈詡有些猶豫的說道,好像略有些爲難的樣子。
“有什麼就說,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潘鳳笑道。
“主公,劉璋雖然是羊,我們是虎……”賈詡說道這裡就沒有在說下去了,有些東西點到爲止就好。
“文和的意思我明白,你不就是想說我們現在剛經歷一場大戰,需要休養生息嗎。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一個小小的劉璋還奈何不了我。”潘鳳彷彿對川蜀劉璋不屑一顧。
“主公,我擔心的不是劉璋,就算是我們現在開戰。雖然奈何不了劉璋,但是打一個平手還是綽綽有餘。我擔心的是關西的馬騰韓遂。如果我們跟劉璋開戰,他們會不會乘機南下呢?所以在我來看,我們跟劉璋不翻臉還是最好別翻臉,等時機成熟了我們慢慢吞下他這塊大肥肉。”
“其實我也沒打算跟劉璋翻臉,一會怎麼周旋還依靠文和了。”潘鳳笑道。
不過賈詡一聽,反倒是面露難色,他有些擔心道:“主公,在下擅長的出謀劃策,但是辯才還差的遠。如果主公想靠我打發走川蜀使者,恐怕是找錯人了。”
潘鳳不以爲意,反而是哈哈大笑。
“文和別擔心,辯才不行咱就練嗎,以後我地盤大了文和怎麼也要統領一方,需要跟各個層次的人大交道,沒有一個三寸不爛之舌怎麼可以呢!文和放心,你看我一會怎麼打發走川蜀的使者。”反正空頭支票不要錢,開多少價碼都可以,潘鳳這是相當於給賈詡開了一張大大的空頭支票,反正就是現在兌現不了,不過怎麼也算是給屬下點期望嗎。
賈詡聽完心裡還是一陣火熱,畢竟這話聽着舒心,別管他是真是假。他在心也暗暗讚歎自己的眼光,走算是沒有挑錯人,跟着這樣一個主公幹怎麼說也是舒心。
待二人匆匆來到官署的會客室的時候,張鬆早就在哪裡恭候多時了。張鬆此人相貌不佳,小鼻子小眼睛,弓着背。有些跟近代抗日戰爭時候的翻譯官有點像。滴溜溜的小眼睛不時的轉,總是從中能看出老油條的味道。
“沒想到這就是潘太守的待客之道嗎?讓我這個使者等了這麼久,真是見面不如聞名。”話中譏諷的意味十足,想必是一個人就能聽懂其中包含的意思。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話,估計早就會大怒。賈詡聽完,臉色也挺難看,沒想到這張鬆竟然如此無禮。他擔心潘鳳暴怒,一急眼把張鬆給轟出去,如果使者被羞辱,估計劉璋在好的脾氣也會因爲面子上的過不去而於漢中開戰。
雖然現在漢中算是兵強馬壯,加上張繡帶來的五千精銳騎兵,現在漢中的兵馬已經有一萬兩千多了,其人數已經基本和張魯鼎盛的時候持平。不過由於張繡是剛投奔過來的,西涼的士卒對漢中的水土不服,在加上潘鳳把他們打亂編制,分散到各軍營之中,士卒要形成戰力還需要磨合一段時間。
潘鳳並沒有生氣,最起碼從表面上看不出怒色,他淡淡笑了笑道:“張鬆先生不要生氣,我來晚了確實是我不對,這段時間太忙了。我在這給先生賠禮了,希望先生勿怪。”
這一下子道歉,倒是讓張鬆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根本用不上力。十分的難受,要知道這個年代,一方君主都十分的好面子。跟下屬或者別人的使者道歉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田豐顯然沒有料到潘鳳會來這麼一手。弄的一個措手不及。
賈詡也沒有想到潘鳳竟然如此大氣,他心中也總算鬆了一口氣。最起碼這歉意表達出來,算是給足劉璋面子了,總算是不能鬧翻了。
潘鳳既然鬆口,張鬆也不好太過於發難,他想了想道:“潘太守統領漢中之地,確實事物繁多,在下明白。”
“先生能理解就好,理解萬歲,先生這次專程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潘某幫忙嗎?先生勿要客氣,只要潘某能做到的,絕不推辭。”潘鳳笑道,還是讓他自己說出目的爲好,省着他一會旁敲側擊,含沙射影的提點出來。對於這一套潘鳳還不是很適應。
張鬆一看潘鳳竟然如此直白,直截了當的問自己目的,不由的有些心虛,他打量了四周一下,並沒有看到龐統的身影,這才放心下來。上次在成都,龐統舌戰羣儒實在給他留下的印象夠深了。一向自認爲辯才無雙的他竟然被龐統駁的啞口無言,這在其心裡已經留下了陰影了。
“既然潘太守喜歡直來直去,那我也就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直說了。在談正事之前,我想問潘太守一個問題。如果兩個人做生意,一個人投的本錢大,令一個投的本錢小,如果獲利了這應該怎麼分呀!”
“這還不明擺着,投資多的獲利多。投資少的獲利少,這算是一目瞭然的問題了吧!”賈詡笑着替潘鳳答道,他並不是想出風頭,而是潘鳳有些愣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上了,這時賈詡才接過話。
潘鳳正在琢磨怎麼把張鬆打發走,於是這思維多多少少就有點跟不上,纔給了賈詡這麼一個可乘之機。
“請問這位是?”張鬆看着眼前這張陌生的面孔有些疑惑,在出使漢中之前,他看過漢中高層的畫像,對於漢中有些權貴的人物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眼前的這個人實在太過於陌生。
“在下賈詡,字文和。是新進潘太守麾下的謀士。”賈詡語氣中平平淡淡,根本聽不出情感的波動。
“原來是新投入潘太守麾下的,難怪以前沒聽說過。文和先生也說了,這做生意是本錢大的獲利大。這戰場的規矩恐怕也是這個樣子的吧!潘太守這麼做可有失君子之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