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謝謝道爺了。”阿九微微一笑,隨即話題一轉,“我剛剛聽道爺說您是國師,可是,在咱們大周,從沒有國師這個稱呼,您這個國師……”
“怎麼,你以爲我在騙人!”胡道士狠狠拍了下桌子,“你竟敢懷疑我!”
“那當然不是。”阿九連忙道,“道爺道骨仙風,絕非凡人,我只是好奇罷了。”
“哼哼,算你有眼力,我姓胡,是匈奴王座前的第一國師,在匈奴,地位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呢!”
“啊,果然是國師大人!”阿九連忙露出一副佩服的神情,又給胡道士倒了一杯酒,“我再敬您一杯。”
胡道士來者不拒,再次一飲而盡,而之後,他的眼睛已經有些迷迷濛濛的了,顯然酒氣上頭,人也醉的不輕。
看到他的樣子,阿九微微一笑:“不過,我很奇怪,既然是匈奴的國師,您怎麼穿着大周的道袍,此時又在大周境內呢?難道說,匈奴王派您來辦事情嗎?”
聽到阿九突然提起匈奴王,胡道士湊到脣邊的第三碗酒突然頓了頓,隨即他重重的放下酒碗,拍着桌子嚎啕大哭道:“哇啊啊,匈奴王……老匈奴王他快死了!快死了呀!”
“什麼,老匈奴王快死了?”這個消息,阿九已經聽說了,所以並不吃驚,可是看到胡道士的樣子,似乎還有隱情,於是又道,“怎麼會,我之前聽說他身體很好呀,怎麼會快死了呢?”
“身體好有什麼用,是有人想害他,就是他的……他的侄子,哇啊啊,他想害死他呀!”
老匈奴王的侄子?那不就是默託了?
阿九眼睛微眯,繼續問道:“那道長出現在這裡……”
“我……我是被他趕出來的,他怕我壞了他的好事,所以把我趕出來了。那個人說我是奸細,是奸細呀!哇啊啊,我真的不是呀!”
身爲大周的子民,三清山的道士,竟然去做匈奴的軍師,即便這一切是他那個好掌門靈溪安排的,此時因爲匈奴王快死了,竟然嚎啕大哭,實在是有夠丟大周人的。
阿九抿了抿脣,幸虧她剛剛多了個心眼,爲了不減少麻煩,在周圍用了個消音術,不讓食肆中的其他人聽到他們的談話,不然的話,只怕這會兒掌櫃的已經要趕他們走了吧!
只是這個道士竟然是被趕出來的,也的確是夠丟人的,於是她又問道:“原來道長是被趕出來了?你說那個人說你是奸細,那個人是誰,是代替你的國師嗎?他的本事比你還大?”
胡道士聽了,臉上立即露出一團怒氣,恨恨的說道:“比我大?哼哼哼,他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怎麼可能比我的本事大?只可惜王子只信他,不信我,真的把我趕走了,我真是不該相信他,不該相信他呀!”
先是爲老匈奴王哭喪,此時又說自己不該信默託,顯然,這個胡道士在匈奴是個牆頭草的人物,也難怪默託掌握大權後,第一個要趕走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