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賀拔宏旁邊的,是一個穿着外族服侍的高大男子,這個男子留着粗獷的絡腮鬍子,臉色也黑的嚇人,應該就是剛纔被稱作巴託的匈奴使者吧!
人都已經進來了,陽公公只得試探的看了賀拔毓一眼,卻見他給了他一個眼色,讓他下去了,然後他才笑着看向西北王道:“王叔,朕還以爲您今天不會來了呢。”
“怎麼會。”賀拔宏呵呵一樂,“明珠的笄禮我怎麼可以不來,這個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想起她剛出生時候的樣子,真沒想到有今天呢,只可惜陛下在她一歲的時候就把她接走了,實在是讓我想念了好一陣子。”
明珠小時候竟然還在西北王身邊養過一陣子!阿九不由看向旁邊的明珠,卻見她也是一臉的迷茫,顯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而這個時候,賀拔毓卻一臉淡定的笑道:“王叔說的沒錯,那會兒多虧您照顧明珠,不然的話,我可真沒法分心照顧她。”
說到這裡,賀拔毓轉頭看向一旁的明珠,微微一笑道:“明珠,你小時候,你叔爺很疼愛你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明珠只能站起來,對下面的西北王笑嘻嘻的道:“我也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呢,不過還是謝謝叔爺的照顧了!”
“不用謝,不用謝,都是本王應該的!”
西北王說着,對身後招了招手,一個僕從模樣的人匆匆走來,西北王嘿嘿一樂,用手指了指他手中托盤裡的東西:
“這是叔爺送你的禮物,聽說你母親年輕的時候最喜歡青松子的畫,我剛好有一副,想必你也很喜歡吧!”
“青松子的畫?”明珠聞言眼睛一亮,“您竟然有青松子的畫?他的畫已經好久不現世了呢,還聽說有些已經毀掉了,您是怎麼找到的!”
“機緣巧合吧!”西北王笑眯了眼,卻覷了阿九一下,這讓阿九有些莫名其妙。
難道說這個老傢伙不是給明珠送禮,而是要給她送禮?
只是,這又怎麼可能?
她不由暗暗小心起來。
隨着下人將畫卷慢慢展開,明珠臉上的表情是激動加驚喜,但賀拔毓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鐵青。
他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阿九,卻見她仍舊微笑着,神色平靜的注視着眼前的畫,他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他擺擺手,淡淡的道:“王叔的心意,朕同明珠都心領了,來人呀,將畫給朕收好了!”
畫只不過在眼前晃了一下,賀拔毓便讓人將它收起來,明珠頗有些意猶未盡,正想讓父王慢點收,她再好好鑑別一番,可是一轉頭,卻看到父王的臉色異常難看。
她立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而是問西北王道:“叔爺,這畫真的是青松子所作?它叫什麼名字?剛纔我沒看清楚!”
“它的名字呀……”西北王故意拉長了聲音,眼神卻又覷向阿九,見她臉色平靜,彷彿是真的沒有認出這幅畫,然後他才緩緩地說道,“這畫的名字叫做《野鶴仙遊圖》,可是當年青松子巔峰時的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