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個機會，阿九開口道：“你們都下去吧，不經傳喚誰也不許進來。”
說完，她又給了彩荷一個眼色，對於這種事情，彩荷最是熟悉，連忙招呼宮人們離開了屋子，眨眼間屋子裡便只剩了他們三人。
不過宮人們是退出去了，門也關上了，明珠卻絲毫沒有要離開門口的意思，阿九笑了笑，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旁邊，對她招招手道：“來，哭了半天，渴了吧，先喝口茶潤潤喉！”
明珠撇撇嘴，果然慢吞吞的向阿九走去，坐到了阿九的旁邊，捧起茶杯，卻不喝，只是雙手捧着，眼睛卻有些發直，而阿九轉頭看了看身旁的賀拔毓，輕輕抻了抻他的衣服，賀拔毓則順勢坐了下來。
於是這父女兩個在阿九身旁一左一右的坐着，卻並不說話，也無話可說。
既然他們不說，也就到了阿九說話的時候，左右看了看鬧彆扭的他們，阿九微微一笑道：“也好，你們都不說話了，那就聽我說吧。”
兩人雙雙看向她，賀拔毓眉毛微蹙，而明珠的眼中卻充滿了期待。
阿九也不看他們，而是沉吟了一下道：“要我看，這個賀鈺的確不該再留在涼京城中了！”
“母親！”
明珠吃了一驚，正要反駁，卻被阿九用手按了按：“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明珠眸子一黯，咬咬脣，頭再次垂下，這次連阿九都不看了。
阿九暫時先不理會她，而是轉頭看向賀拔毓道：“陛下，實不相瞞，明珠她之前就找到了我，讓我幫他向你隱瞞，希望能偷偷地拜那個賀鈺做師父，而我，也算是答應她了。”
“偷偷，她想怎麼偷偷？”賀拔毓聽了，臉色有些發黑，“她果然是越發的膽大包天，竟敢揹着朕搞小動作，我果然是太放縱她了。”
聽到阿九竟然將她的想法全說出來了，明珠再次將頭擡了起來，看向阿九的眼神有着說不出的失望，這會兒，似乎拜師學藝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她的心中此時除了難過還是難過。
於是，她重新將頭垂了下去，不再看阿九，更不再看她的父王，也不說話，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此時的阿九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順着賀拔毓的問話說道：“自然是偷偷的，因爲她對我說，父王肯定不會允許她拜師學武的，而她又太喜歡習武了，只能求我幫忙。她說……”
“她說什麼！”
阿九的話讓賀拔毓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他忍不住看向明珠，卻見她的頭垂的低低的，眼淚也開始“撲簌撲簌”的往下落，落入了茶杯中，砸在了茶麪上，臉上滿是說不出的傷心。
這一刻，賀拔毓的心更復雜了，他很想告訴自己的女兒，自己不是不想滿足她的願望，而是不能，因爲他不能讓她成爲衆矢之的，時時刻刻身陷險境呀。
即便是學成了天下第一的高手又能怎樣？阿九就是最好的例子，再高的武功，又怎麼敵得過周圍全是虎視眈眈的羣狼呢？
他只是想讓她平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