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本來也想跟來,卻被慧寶支回了泠泉宮,說是讓她收拾些阿九喜歡的東西拿來勤政殿。
那副口氣,那副樣子,彷彿日後阿九就要在勤政殿常住了一般。
阿九有些摸不清賀拔毓的心思了,便只能靜觀其變,讓小魚按慧寶的吩咐去做,自己則跟着他去找賀拔毓。
一進入房間,阿九就看到了坐在桌案後批閱奏摺的賀拔毓。
她草草行了個禮,便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慧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仍舊低頭批閱奏摺的賀拔毓,已經意識到氣氛不對了,便急忙退了下去。
待屋子中只剩下阿九同賀拔毓兩個人之後,隔了好久他都沒說話,仍舊埋頭認真的批閱奏摺。
他不說話,阿九也沒話說,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僵持着。
當阿九已經站的昏昏欲睡的時候,卻見賀拔毓終於合上眼前的奏摺,深吸一口氣,這纔看向阿九,抿了抿脣道:
“你就這麼不想在宮裡呆着?”
阿九擡了擡眼皮,又重新垂下:“是。”
賀拔毓沒想到阿九回答的這麼幹脆利落,他眉毛挑了挑,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那好。”
說着,他站起身,往屏風後面走去,不一會兒就換了一身便裝出來。
阿九此時正想着他剛剛離開寢宮時他說的那些話,一看到他這身裝束,不禁怔了怔。
賀拔毓上下打量了阿九一眼,對她此時的裝束很滿意,尤其是頭上梳起來的利落而不張揚的墮馬髻尤其的滿意。
他笑了笑道:“那就跟我來吧。”
說着,他便再次向屏風後面走去。
“陛下要我跟您去哪兒?”
認出屏風後面便是上次他們出入皇宮的密道,阿九一臉警惕的問道。
“怎麼?怕我把你給賣了?”賀拔毓回頭,一臉調笑的看向阿九,“你不是想出宮嗎?現在怎麼又不敢了?”
阿九眼神閃了閃,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向賀拔毓走了過去……
她不敢?
是他要真的放她離開纔好吧!
……
出了密道口,果然還是京城的賀府。不過這次,賀府中人來人往,貌似很忙碌的樣子。
看到兩人從有密道口的臥室裡出來,一個僕從模樣的男子走上前來。
他對賀拔毓拱拱手道:“公子,宇文先生他們已經來了。”
此人說話不急不躁,就彷彿賀拔毓本來就是住在這裡,是這裡的主人一般,很是自然。
阿九知道這定然又是他佈置在這裡的暗衛。
只是上次的時候沒這麼多人,也沒這麼熱鬧,這次看起來像是要迎接什麼人一般。
這個宇文先生,應該就是宇文大夫吧!
阿九可不認爲他是這次“賀府公子”要見的主要人物,必然還有他人。
果然,只見賀拔毓點點頭道:“讓他們去偏廳等吧,我和夫人立即就過去。”
聽到“夫人”兩個字,阿九的臉黑了黑,轉頭看向賀拔毓:“陛下,您不是說要出宮嗎?”
賀拔毓眨了眨眼,向周圍看了看,笑道:“這裡可不是宮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