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阿九隻覺得自己手腕又是一緊,被賀拔毓牽着往前走去,而越往前走,人就越多,帶着鬼臉面具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個時候阿九才明白賀拔毓的用意,因爲相似的面具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兩個帶着的這一對,由於實在是太醜了,果然很好辨認。
而等賀拔毓帶着她穿過擁擠的人羣,卻見眼前開闊不少,原來今晚竟然有雜耍藝人的表演。
這些藝人此時也帶着惡鬼的面具,並且正玩着噴火的戲法,恐怖的鬼臉在一吞一吐的火焰中忽明忽暗,還真有點鬼氣。
不過,這火焰自然不能同用法術變幻出來的比了。
看着這拙劣的戲法,阿九撇了撇嘴道:“這有什麼好看的,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兒,不過是把烈酒吐在火把上罷了,又不是真正的法術。”
不過雖然她口中這麼說着,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雜耍看,尤其是看到周圍那些不斷髮出驚呼的人羣,嘴角卻掛上了一絲笑容,顯然是覺得十分有趣。
兩世以來,她不是被逼着練功就是拼命練習法術,屬於孩童時的單純記憶幾乎沒有,更不要說在父母家人的陪伴下趕廟會看雜耍了。
所以,這種放下一切,單純的出來湊熱鬧的體驗還是第一次,隱隱的,她的心中竟然也有那麼一點點的開心
。
低頭看到阿九從面具後透出來的閃閃發亮的眸子,以及那眸子中不摻任何雜質的開心,賀拔毓微微一笑。
他猜得果然沒錯,從小就被送到肅王府的阿九,應該從沒有出門逛過這種廟會吧。
再加上從她身上時不時透出來的謹慎小心,想必在肅王府過得也不是很容易。
而這一陣子,從他對上官家的進一步調查,他發現,阿九被送入肅王府,只怕遠沒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雖然儘管表面上看到的也足夠讓人傷心,但事實只怕更加的傷人。
也不知道阿九知不知道這些。
不過,聰明如她,怕是早就察覺了吧,所以纔會對肅王府發生的一切淡漠無比。
可是,憑他對她的瞭解,如果她真的知道,只怕不會什麼都不做吧……
賀拔毓的眼神閃了又閃,不過隨着他的手被阿九一拉,卻看到她竟然不由自主的跟隨着雜耍隊伍的行進向前走去,看樣子是已經被這些有趣的戲法吸引住了。
他微微一笑,也跟着她向前走,邊走邊說道:“看樣子你還不如我,這種廟會我以前在涼京也逛過幾次呢。”
阿九聽了,回頭看向他,邊走邊看着他好奇的說道:“難道您離開那裡比我離開府裡還容易嗎?”
賀拔毓笑了笑:“我跟你不同,想要離開的話想些法子總能離開的。”
阿九聽了一撇嘴:“您這是故意說出來氣我嗎?”
說着,轉回頭去,使勁甩了甩,就想甩開他的手。
只可惜賀拔毓抓的很緊,她也並沒有真的想甩開,反而隨着他輕輕一抻,兩人的距離反而更加貼近了,阿九則將臉扭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