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阿九才又開口問道:“你可記得,他跑的那天,是初幾,天氣如何?”
龍赭想了想這才道:“具體日子我記不清楚了,大概是二十多日前吧!那日夜裡起了大風,早上的時候,樹林裡的葉子落了一地,燦君也是在那個時候發覺他離開了。”
大風?
阿九眼神閃了閃,十三失蹤的那夜,涼京城中也颳了一夜的大風。
而在這個更加靠北,離涼京只有五日車程的蘭州郡,刮上一夜大風也是有可能的吧!
而且,十三也失蹤了快一個月了!
再加上這蘭州郡是回倉虞山的必經之路,若是駕雲而行的話,只怕一個時辰就能到這裡了吧!
她將手中的匕首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彷彿在沉吟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笑吟吟的對他說道:“你同你弟弟是在什麼地方分開的?他可說了三日後交換的地點?”
“你問這些做什麼?”龍赭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警惕。
阿九輕輕一笑,低頭撫了撫燦兒的頭,而後擡起眸子看向他,淡淡的說道:
“我再問一句。事到如今,你還把他看做是你的弟弟,就像剛剛你在你師父靈牌前說的那樣,願意代他去死嗎?”
龍赭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對於阿九的問題,他久久……久久也答不上來……
……
瑤娘被帶入龍玄暫歇的怡春樓的時候,仍舊是癡癡呆呆不發一言
。
看到她這副樣子,怡春樓的老鴇不禁撇撇嘴道:“龍公子怎麼看上個傻子,這個女人有哪一點比我們樓裡的姑娘好?”
龍玄捏了捏老鴇的下巴,嘿嘿一笑道:“自然是哪裡都比不上媽媽的女兒,不過,有她在,我龍某可就要逍遙啦,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公子能把咱們郡的頡彩坊包下來,給咱們唱上整整十日的大戲嗎?”一個同他相熟的女子笑嘻嘻的打趣道。
頡彩坊是官辦的戲樓,只有官家的人才能去那裡看戲,像她們這種身份的,往往還沒靠近就會被哄回來,而且這還是客氣的。
上次有一個什麼樓的花魁不過是逛街逛到那裡,同守衛們吵了幾句嘴,便被狠狠地打了一頓,最後破了相,只得灰溜溜的遠走他鄉了。
所以,這個頡彩坊在這些女子的眼中,可是刺一般的存在。
“頡彩坊算什麼,要是小爺發達了,帶你們去涼京,那裡爺都能橫着走!”龍玄得意洋洋的說道。
周圍立即傳來一陣起鬨聲,顯然,大家都以爲他是在吹牛。
龍玄纔不理會他們的嗤笑,自從他被師父趕下山學做人,這些情形早就習慣了,而他那個傻大哥,還以爲他是自己想下山學做人的呢。
不過,做人的確是比做妖好,比修道更好,最起碼逍遙自在。
而如今,只怕他連修道的大問題也解決了呢。
他不由摸了摸腰間的荷包……有了這東西,他還不是想要多少靈氣就要多少靈氣,這可比修煉要快多了!
邊想着,他帶着瑤娘進入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