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脣,掃過她的耳根,甚至讓她臉頰旁的碎髮也微微飄動起來的時候……卻聽到一陣嘻嘻哈哈的嬉笑聲從緊挨河邊的一處林子中傳了出來。
阿九連忙推開賀拔毓,看向那個位置,眼神閃爍的說道:“有人!”
眼看如此好的氣氛,竟然被這幾聲不知該說是恰如其分,還是該說是不合時宜的的笑聲打斷,賀拔毓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他有心不理會那些嬉笑聲繼續,可是,不但剛剛的氛圍已經蕩然無存,甚至除了嬉笑聲他還清楚的聽到了幾聲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更是將餘下的旖旎破壞殆盡。
“嘻嘻,這不是馬家姑娘的河燈嗎?原來她喜歡麻衣巷的那個窮書生呀,可她老爹老孃都指望着將她送給我爹做妾呢
。”一個聲音不屑的說道。
“那你豈不是要叫她七娘了。”另一個聲音打趣道,“杜公子有這麼多孃親疼你,讓我們好是羨慕呢。”
“呵呵,羨慕?我才羨慕你呢,聽說你爹給你娶了個新娘親,比你還要小三歲,有幾次你孃親還沒起牀你就衝進去請安了……怎麼樣?聽說你孃親皮膚是出了名的玉白勝雪,難道你沒有好好向你孃親討教討教?”
“什麼叫討教?孩兒孝順娘那是應該的,我爹早就不行了,我若是不給父母盡孝,那可是大罪過呀!我這可是一舉兩得呢!哈哈哈!”
樹叢中的幾個人不時的說着淫。詞。浪。語,越說越露骨,越說越不像話,就連賀拔毓都聽不下去了,而阿九的頭一直都是低着的,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難爲情。
轉頭看到阿九低垂的頭,賀拔毓只得沉着臉道:“咱們還是到前面去吧,這裡的燈也看的差不多了。”
阿九隻能點頭,其實賀拔毓不知道,她正聽得津津有味呢,萬萬沒想到,這賀蘭城最近竟然有這麼多的八卦。
只是,兩人剛要離開,卻聽那幾個人又說道:“今晚說什麼貴妃娘娘與民同慶,結果讓咱們連個側臉都沒看清楚,實在是掃興的很。”
“你有什麼掃興的,我聽說你娘活着的時候,還想同上官夫人換娃娃親呢,那丫頭出生以後,你不是也去過幾次嗎?不要說正臉,就連貴妃娘娘一絲不掛的樣子,你也沒少看過吧!哈哈哈!”
“那是,那是!”剛剛那個聲音得意的說道,“我記得那丫頭的後背上有一顆紅色的痣,胭脂色的,有小指那麼大,襯着雪白的皮膚,好看的緊呢。只可惜呀,上官夫人不同意,我孃親只好作罷了!”
阿九的後背上的確是有一顆胭脂痣,只是這個人說的什麼定娃娃親的事情,應該是她很小的時候吧,而且那個時候她還沒來,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只是,她正想着,卻覺得手腕一緊,她不禁向賀拔毓看去,卻見他面沉似水,死死地盯着那處樹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