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你的龍虎山法術是向誰學的?我記得我沒有教過你啊?你怎麼不早說想學龍虎山法術?我可以教你啊。”張可可拉着何浩的左手,連珠炮一般的追問。
“何浩,你是怎麼得到六魂幡的?你見到通天教主了嗎?師祖他老人家對你說了什麼?他老人家有沒有提起我?”申情拉住何浩的右手,深情款款的同樣追問不休。
時間回到二郎神與慕容瀟湘、七皈喇叭見面談判之前,自從何浩戰勝洪丹兒後,張可可和申情倆人就拉着何浩喋喋不休的追問,可憐何浩連去穿一身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僅在腰間繫了一件內衣,招來不少外派少女的白眼和指責,而張可可和申情各有自己關心的大事,說什麼都不肯放過何浩,一定要何浩回答了問題才行,已經恢復了原來容貌的朱佳麗甚至連感謝的話都沒機會對何浩說。
“可可,教我龍虎山法術那個人,我不能告訴你。”說話算話的何浩答應過那名龍虎山道士不泄露他的身份,否則那個倒黴蛋非被張剛二和孤寒凡生吞活剝了不可。何浩又對申情苦笑道:“仙女姐姐,我是怎麼得到六魂幡的,很抱歉不能告訴你(何浩心說如果我說老實話,是我去偷窺別的女人時得到的,還有命在嗎?),至於給我六魂幡的人是誰,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何浩的回答讓張可可和申情大爲不滿,異口同聲的指責何浩把她們當外人的隔閡,繼續對何浩再三盤問,一定要何浩老實回答,讓何浩焦頭爛額。
這時,比武大會第四輪十六場比武已經全部結束,多林派何浩、天心派王壽、龍虎山孤寒凡、嶗山王鶴棠、苗疆丹霞觀曉安道士、淨土宗慕容瀟湘、混元派韓正和密宗七皈喇叭八名代表殺進了八強,八強中竟然有四個鐵桿反龍虎山的門派,還有一個混元派已經明顯倒向反龍虎山一邊,這個結果自然讓東道主龍虎山極爲不滿。而做爲本次比武大會唯一的黑馬何浩,因爲連續戰勝猿田彥和洪丹兒兩名高手後聲威大震,被所有與龍虎山不和的門派視爲對抗龍虎山的領袖。
在第四輪比武中,還有一個意外值得一提,在苗疆丹霞觀代表曉安道士與先天派代表印翊孝那場實力相當的比武中,因爲雙方實力相當而僵持不下,一名先天派代表便在場外用暗器偷襲曉安道士,幸虧那場比武的裁判比較公正,及時發現並判印翊孝失利。鑑於接下來的比武中實力相當的場次更多,這次比武大會的組委員決定在剩餘的比武中,請龍虎山長老院的長老聯手在比武場上佈置法力結界,嚴防外人再偷襲場中比武代表,並且防止比武場中雙方力鬥時法術外泄,誤傷場外觀衆。
“何浩,小碧姑娘,第五輪四場比武在下午兩點同時舉行,我們夫妻倆設下一些薄酒,請多林派到上清宮共進午餐,請一定要賞光。”剛纔張行三夫婦懇求女兒向何浩要回法寶,但張可可要求父母先向何浩道歉才行,張行三隻得厚着臉皮找到何浩,低聲下氣的請多林派所有人吃飯。而何浩看在張可可面子上,也沒有拒絕,答應道:“賞光不敢當,張叔叔請稍等,我先換一套衣服。”
“守望,我的衣服準備好沒有?”何浩叫喚着走近守望老和尚,不想碰上了正巧從這裡經過的七皈喇叭,何浩趕緊向七皈喇叭道歉,七皈喇叭爽朗一笑,合掌答道:“沒關係,何施主不僅實力高超,而且身邊佳麗如雲,個個天姿國色,真是讓人佩服又羨慕。”
被七皈喇叭搔到癢處,何浩有些得意,剛想客套幾句,旁邊何浩的大徒弟守望老和尚捧着衣服湊過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七皈大師,你好象是我師傅下一場的對手吧?七皈大師怎麼還不提前認輸,難道七皈大師認爲自己的實力超過猿田彥和洪丹兒嗎?”
“守望,不要沒禮貌。”何浩立即呵斥守望老和尚的挑釁,而七皈喇叭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任何發怒的表情,更沒有表示願意認輸,與慕容瀟湘飄然而去。後面守望老和尚大爲不滿,忿忿道:“不見棺材不流淚,等到了比武場上,看他怎麼哭。”
“不要張狂,我們這次來龍虎山是廣交朋友,不是來廣結仇人。”何浩一邊手忙腳亂的給自己穿着衣服,一邊教訓守望老和尚,又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些禮物,和我一起去上清宮吃飯,上清宮是道家聖地,注意禮貌,不要給我丟臉。”天下第一靈能門派低聲下氣的邀請多林派赴宴,守望老和尚不免又是得意洋洋,飛快準備去了。
不一刻,俗氣熏天的守望老和尚帶着一幫小和尚,擡着一個一尺高的黃金打造的太上老君像趕來,算是何浩送給上清宮的禮物。張行三夫婦雖然愛財——所以才能生出張可可,心中卻不免嘲笑多林派的暴發戶心態,只是不好表露出來。夫婦倆恭敬着把多林派衆人引進上清宮偏殿,天師道不忌葷酒女色,早有弟子準備好了數桌豐盛的酒宴。而何浩知道申情吃素,特別要龍虎山給申情準備一桌素菜,把張可可氣得偷偷對何浩飽以老拳,埋怨何浩偏心。
酒過三巡,因爲心知肚明張行三夫婦向自己低頭原因,何浩便吩咐守望老和尚把君子淑女劍還給張行三夫婦,張行三夫婦趕緊連聲稱謝,又喝了幾杯酒後,沈芝茹向張行三發出暗號,張行三咳嗽一聲,舉杯對何浩說道:“何賢侄,以前我們夫婦倆對你多有誤會,得罪之處,還望賢侄不要怪罪。來來來,張行三敬賢侄一杯,過去的事我們一筆勾銷。”
“張叔叔太多禮了,小侄那敢責怪張叔叔和沈嬸。”何浩客氣着與張行三對飲一杯,張行三放下酒杯,吞吞吐吐道:“何賢侄在比武大會上連戰連勝,連續戰勝兩大強手,奪冠看來只在早晚,不知何賢侄奪冠坐上靈能軍隊統帥之後有什麼打算?”
“是啊,何賢侄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沒有師門,本身門派又比較弱小,就算坐上靈能軍隊的統帥,沒有強勁的後臺,恐怕難以指揮動那些桀驁不馴的門派。”沈芝茹也笑眯眯向何浩問道:“對這些情況,何賢侄有什麼打算呢?”
何浩性格雖然怯懦自卑,頭腦卻好,轉轉眼珠,已經有些猜到張行三夫婦問這些話的意思,而多林派的張磊、申情、帝俊鬼、妃想天和守望老和尚無不是精似鬼的人物,妃想天在飯桌下悄悄踩帝俊鬼一腳,外粗裡細最擅長扮豬吃虎的帝俊鬼馬上裝着粗豪的叫道:“還能有什麼打算?誰敢不聽指揮,我一叉捅死他!”
“用武力鎮壓,始終不是長遠的辦法。”張行三果然上了帝俊鬼的當,心中暗暗得意着試探道:“何賢侄今天在比武場上用龍虎山法術,將二郎神教代表震出比武場,雖然我那個小舅子‘吃錯藥’故意抹殺了何賢侄的努力,但所有人都看到何賢侄當時確實是贏了,大大長了我們龍虎山的臉面。不知道何賢侄有沒有興趣再學幾門龍虎山法術?如果何賢侄不嫌棄,我張行三願意收何賢侄爲徒。”
“何浩,你和可可之間的感情,我們早知道了。”沈芝茹煽動道:“但可可是龍虎山弟子,擇偶首選只能是龍虎山弟子,如果你拜了可可的父親爲師,你也算是龍虎山弟子了。至於你的多林派,也一起過來吧,算是我們龍虎山的支脈。”聽到母親的話,張可可馬上滿臉通紅,深深的低下頭,爲父母對何浩態度的轉變既歡喜又害羞。
可惜,心機不深的張可可並不知道,她的父母這麼做,並不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喜歡何浩這個未來女婿,而是爲他們和龍虎山未來的權利地位買下了雙保險。如果何浩同意拜師,並且拿下靈能軍隊統帥的位置,那人數雖少隱藏實力卻超強的多林寺自然併入龍虎山,成爲張行三夫妻的羽翼,同時龍虎山依然是靈能界老大。而且張行三夫婦只是暗示把女兒嫁給何浩,如果何浩鬥不過孤寒凡,不能在比武大會奪冠,那張行三夫婦仍然可以把女兒嫁給孤寒凡,張行三夫婦的地位不變,龍虎山還是當之無愧的老大。總之不管比武大會的結果如何,龍虎山和張行三夫婦永遠都是最終受益者。
和外細裡粗的張可可不同,外表糊塗內心精明的何浩那能聽不出張行三夫婦的真正用意,如果換在以前,何浩馬上就一口答應張行三的條件,老老實實的去做張行三夫婦的乘龍快婿兼打手。但現在不同的是,何浩與申情的感情正在如膠似漆,願不願意娶張可可還是一回事,更不可能把自己辛苦拼湊起來的多林派拱手送給張行三夫婦。可何浩又不能一口回絕張行三夫婦的提議,否則那會傷透張可可的心。
寬敞的客廳中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本在大吃大嚼的多林派十幾名小和尚也受到這氣氛影響,停止誇張的進食動作,和其他人一起把目光轉到何浩身上。只有申情臉色平靜的閉目養神,就象沒聽到張行三夫婦準備把女兒嫁給何浩一樣。而張可可不時偷看何浩的神色,想催促何浩答應卻又害羞不敢開口。
過了良久,何浩才低聲問坐在旁邊的張磊,“張磊,你覺得多林派併入龍虎山怎麼樣?”在何浩預想中,出身於魔界的張磊肯定害怕併入龍虎山後被歧視甚至迫害,只要張磊提出反對,何浩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藉口門下弟子反對而拒絕張行三夫婦,這樣自己纔不會傷害到張可可。誰知沒義氣的張磊根本不想背上拆散何浩和張可可的罪名,一笑答道:“隨你,你做主。”
“隨便你,你叫我們加入圈子功都行。”見何浩把目光轉到他們身上,帝俊鬼和妃想天馬上異口同聲的答道。無奈的何浩只好轉頭去看申情,誰知閉着眼睛的申情忽然睜開眼睛,冷冷橫何浩一眼,何浩馬上畏縮下去。
“師傅,弟子反對。”不知道守望老和尚是想幫何浩還是發自內心,竟然第一次反對何浩的意思道:“師傅,你拜誰爲師我不反對,但絕對不能放棄多林派,我們多林派雖然小,但好歹是佛界孔雀明王在東土的嫡傳,如果我們併入龍虎山,那我們豈不是成了有一千多年曆史的多林寺的罪人?要是讓孔雀明王知道了,肯定會罵我們敗家的。”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何浩心中暗喜,先對守望老和尚眨眼以示嘉許,又假裝爲難的對張行三夫婦說道:“張叔叔,沈叔母,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老徒弟‘堅決’反對,這件事,我還得先做通他們的思想工作再說。”
“孔雀明王?”張行三並不死心,又煽動道:“何賢侄,如果孔雀明王真的會顯靈,那多林寺就不會衰落到連吃飯都成問題了。不要再猶豫了,趕快帶着他們過來吧。”張行三笑呵呵的問臉紅得象猴子屁股一樣的女兒,“可可,你說是不是?”
“誰說孔雀明王不會顯靈?”守望老和尚一蹦三尺高,大叫道:“實話對你說,我們多林寺有一門法術專門用來與孔雀明王溝通,只是我和我以前的師傅、師祖、曾師祖們的法力不夠,所以沒法施展!如果給我充足的法力,我一定能與孔雀明王聯繫。”
“我的靈力夠不夠?”張磊被守望老和尚說得來了興趣,守望老和尚喜道:“夠了,夠了,有張護法幫忙,我一定能與孔雀明王聯絡。”
“好,就這麼辦。”何浩就坡下驢,趕緊對張磊說道:“張磊,你幫守望施法和孔雀明王聯繫,如果孔雀明王同意多林派併入龍虎山,那我就同意張叔父的建議。”張磊和守望老和尚求之不得,馬上帶着十幾個小和尚去準備法壇祭臺,嘗試着與如來老孃孔雀明王聯繫。而張行三夫婦壓根不相信守望老和尚的鬼話,但是見何浩這麼做,已經知道何浩內心不願做他們的馬前卒,夫妻倆失望之餘,對何浩的恨意又起。
“張叔父,沈叔母,真是抱歉,你們的建議,我要等和孔雀明王商量以後再說。”何浩心中奸笑着對張行三夫婦說道。還沒等張行三夫婦回答,那邊張可可已經按捺不住,站起一把將飯桌杴翻,大哭道:“何浩,你還裝什麼裝?你有了那個魔女申情,嫌我沒她漂亮,所以不想要我了對不對?”
“可可,你聽我解釋。”何浩想把張可可拉到一邊敘說利害,但何浩的手剛碰到張可可,張可可就一記耳光扇在何浩臉上,大哭着衝回了後堂。花心的何浩不顧申情在場,還想起身去追,忽然客廳門前一陣騷動,王壽接連甩開阻攔道路的龍虎山道士直衝進來,張行三夫婦正爲何浩拒絕他們的拉攏而心中忿怒,見王壽如此無禮更是勃然大怒,張行三大怒道:“王壽,你吃了豹子膽了?敢擅闖上清宮?”
王壽麪無表情的看張行三一眼,扭頭衝何浩叫道:“何浩,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何浩一楞,順口道:“做什麼?”
“帶你去見一個人。”王壽回答一句,又扭頭對張行三說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就去通知張修業,讓他發出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