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搖頭輕笑,指向雪悅道:“我這弟子傳回消息說劍宗與邪魔勾結,作爲仙宮這代宮主,自然要來弄清楚,免得冤枉了一方巨擎,你們說對嗎?”最後那句話,她看向劍宗衆人,眼神凌厲。
“邪魔乃是整個玲瓏界的死敵,我劍宗秉承千年古訓,怎能與之爲伍,簡直胡說八道!”三長老對雪悅怒斥,他可不敢對仙宮之主以這等人物如此說話。
“雪悅從不胡言亂語,僅憑眼見爲實,就在方纔,劍宗派出一位身具魔氣之人在宗外擂臺與我朋友死戰,外面衆多煉魂士都親眼所見。”雪悅寒聲道,這個劍宗的三長老真是老臉白長了。
三長老看向那位當初出面的長老,皺眉道:“她所言,可真?”
那位長老吞了口唾沫,欲言又止,眼神變幻間,低頭保持沉默。
三長老哪能看不出他心裡有鬼,握緊拳頭,他剛閉關出來,聽到有人擅闖劍宗就趕來,可不知道前因後果,內心暗歎,對空中兩位宮主拱手道:“兩位宮主可否讓在下調查一二?定能給個交代。”
在他看來,的確需要去調查,可是在兩位宮主和雪悅等人眼裡,這是在拖延時間,林裕嵐卻是冷笑道:“難道,按照劍宗的底蘊我們還會無的放矢不成?這位長老可曾想過,若非事實如此,我們敢以一己之力衝入劍宗嗎?我那兄弟什麼修爲?隻身一人沒有任何宗門作爲後盾的前提下,衝進你劍宗找死?”
三長老眼皮微跳,看向寒宮宮主屏雨手中的冰錦,內心抽搐,這個小子不再任何宗門中?如此修爲就能又逆天的戰力,怪不得連寒宮與仙宮都出面了,看來,此事真的是劍宗有鬼啊。
“這位小友,實在是老夫常年閉關,許多事情並不知情,還請寬限些時間,讓老夫調查一番。”三長老嘆氣道。
“不用了,嘿嘿,今日,正是將寒宮仙宮一網打盡的最佳時機。”
一道蒼老的戲謔聲自劍宗最高的那棟閣樓響起,衆人眼神微變,看過去,見諸多黑色身影從中飛掠而出,三長老瞳孔急縮,望着中間踏空掠來的蒼老之人,沉聲道:“大長老,你終於肯出來了,不知你暗地裡以劍宗做了什麼?有何事隱瞞?”
出來之人,其容貌沒有太多變化,正是當年擄掠彌月的那位,此人氣息古怪,而隨他出現的,一個個臉帶金紋面具黑布條裹臂,一身黑袍,手指上都佩戴鋒利尖銳的紋路指甲。
“都不需解釋了,這些人身上,果然都是魔氣滔天呢,劍宗之人,你們還有話說嗎?”雪悅的師傅仙宮之主手按在劍柄上,雙目微眯,魂力從劍縫迸濺。
劍宗大長老哈哈大笑,指着仙宮之主道:“當然有,我身旁這些,都是尊者級別,光憑你們兩位,想要在此逞威風,癡人做夢!諸位尊者,殺!”
那些出現的邪魔尊者,紛紛擡手,鋒利指甲直接掏破胸膛,抽出怪異兵刃,周圍的劍宗之人一個個眼露驚駭,臉色煞白,他們平日裡竟然就跟這些怪物生活在同一個地方,且一點感覺都沒有,若他們中任何一個發狂,自己一身魂力估計都要付諸東流!
“大長老!你這是做什麼?宗主呢?宗主何在?還有二長老!”三長老怒斥。
“他們?嘿嘿,都在黑牢裡呢,估計很快就要被同化爲尊者了吧。”大長老陰森嘴角扯笑。
劍宗衆人心頭髮寒,大長老竟然把宗主迫害了!
寒宮宮主與仙宮之主四目相對。
“妹妹,看來我們又要再次聯手了。”仙宮之主苦笑道。
寒宮宮主屏雨點頭,面具遮面看不出任何表情,將冰錦拋給下方的林裕嵐,後者接住後,她抽出手中的劍,身上冰寒魂力暴漲。
那些邪魔尊者一個個魔氣繞身,怪異兵刃上凝成各類兵器模樣,急掠而上!
兩名邪魔尊者各向雪悅林裕嵐俯衝而下,手中的骨鞭與巨斧同時發起攻擊,兩人對視,林裕嵐扛着滿身是血的冰錦,單手劃劍,劍蓮浮起,迸射劍氣之刃。
劍宗衆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怔怔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垂肩而立。
兩位宮主且戰且動,不讓那些魔氣有機可乘腐蝕魂力,出手極爲犀利,大長老陰沉的看向林裕嵐身上的冰錦,心道:想來就是當年那個殺了我孫兒的小雜種?
雪悅咬脣揮扇,那位針對她的邪魔尊者身形嘭嘭爆裂,但很快又凝合,將魂器扇的攻擊吞噬掉,嘿嘿冷笑,骨鞭橫掃!
該死的!雪悅暗罵,身形倒退,避開骨鞭,卻見得邪魔尊者突然聯合另一位向林裕嵐逼去,大驚之下,魂器扇拋出浮在身前,一個掠躍抽劍迸射白羽劍刃!
戰鬥頓時進入白熱化,空中與地面,那些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劍宗弟子只覺魂力無緣無故耗盡,駭然驚呼下體內魂晶枯竭崩裂,吐血重傷。
三長老面龐抽搐,冷冷盯着負手而立的眼觀冰錦的大長老,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怒道:“大長老!可知你在做什麼嗎!”
大長老瞥了眼三長老,冷笑不語。
暗自咬牙,三長老望着一個個倒地痙攣的劍宗弟子,對周圍其餘長老和執事道:“帶弟子們離開,快!”
“誰都不許走,否則,殺無赦!”大長老怒斥,對三長老翻了個白眼,這個老不死的傢伙,不能壞了自己的事。
“你!”三長老怒極,大長老這是拿劍宗衆人當這些邪魔尊者的食物啊!
“翎玉仙主,護我!”就在此時,寒宮宮主對仙宮之主喊道。
仙宮之主一劍震退邪魔尊者,點頭身形急掠,來到寒宮宮主身前,手中長劍劃出諸多劍氣形成劍網,護住她。
“空間之輪!現!”寒宮宮主屏雨嬌喝,身後一面衝破虛空的凰雕圍繞的大鏡子浮現,對着那些邪魔尊者照射白芒。
吸扯之力大漲,三名邪魔尊者沒有任何抵抗之力被拽了過去,仙宮之主長劍脫手浮在身前,她擡指虛畫,周身一具具無柄青劍浮出,向那三名邪魔尊者一指詫喝道:“斬!”
諸多無柄青劍浮平,劍尖對準邪魔尊者,呼嘯而出!
黑血迸濺,那三名邪魔尊者軀殼被斬斷,殘肢旋飛墜落,連同面具被削去。
空中青劍狂舞,空間之輪白芒暴漲,一個個邪魔尊者倒退間,魔氣沖天而起,背脊破出雙臂,手掄四柄兵器,同時向兩位宮主掠去,揮擊!
“空間之力,爆!”寒宮宮主聲音尖銳,雙臂一展平掌推出,身後空間之輪旋轉,白芒橫掃,那些邪魔尊者手中的兵器崩裂潰散。
“仙劍訣,斬!”仙宮之主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青劍鋪天蓋地自周身涌現,化作劍龍呼嘯殺出!
一個個邪魔尊者黑血在身軀上各處切口灑出,一些劍宗弟子不小心被沾染,慘嚎,黑血腐蝕血肉,整個人潰爛白骨墜地。
“逃、逃啊!”終於有些劍宗弟子再也難以承受,向着宗門能量壁壘逃去!
在石臺上的煉魂士一個個都驚呆了,劍宗宗門的能量壁壘內衝出臉色煞白驚慌失措的劍宗弟子,不做停留的衝下血山。
一些邪魔尊者見到那些逃亡之人,轉身追擊,衝出劍宗宗門,大長老內心驚駭,雙肩顫抖,這些邪魔尊者的數量太多,果然無法控制!
“雪悅,帶他們離開,快!”
仙宮之主擡手握住長劍,對雪悅喊道,雪悅心頭微顫,難道連師尊都無法攔下這些邪魔嗎?若是如此,蝸羅州,將血流成河啊……
“快走!”見到雪悅停留原地眼神發怔,仙宮之主喝斥,一劍揮出將一名衝到身前的邪魔尊者斬退!
“裕嵐,走!”雪悅白羽劍刃連擊,借勢倒退,對一旁凝起劍蓮抵擋邪魔尊者攻擊的林裕嵐喝道。
林裕嵐點頭,臉上冷汗暗冒,眼前的邪魔尊者實在強大,都不知冰錦如何斬殺的,真是恐怖,轉身扛着後者就要離去,卻覺肩上的小身體單臂突然按在他的背。
“我……不走!”
滿身是血的冰錦擡起痠痛的眼皮,擡眸看向林裕嵐身後的邪魔尊者,身上雷魂力運轉,雙腳一蹬,在林裕嵐的驚呼聲中衝掠脫出,腦袋撞在邪魔尊者身上,後者悶哼退了幾步。
單膝落地,冰錦單手對浮在身旁的蛟龍戒指一抹,握住從中掠出的八極錘,怒吼掠躍對那名邪魔尊者砸去!
“你們幹什麼!快走!”仙宮之主對雪悅和林裕嵐怒斥,都這個時候了,這兩個後輩到底在磨蹭什麼!
雪悅咬了咬牙,一把拽起林裕嵐的手臂,將他拖掠衝向劍宗宗門的能量壁壘。
“不!冰錦!”林裕嵐大喊,身形卻是穿過壁壘被雪悅拽出外界,兩人看着混亂的石臺,一時怔住了,那些逃出的邪魔尊者正在與煉魂士們激戰,已經出現了死傷。
蝸羅州,要變天了……
嘭!
八極錘將邪魔尊者的一條手臂砸爆,冰錦忍着劇痛,踏地急掠,衝出一條道路,朝着劍宗的建築羣疾奔而去,他要去找到彌月!
嗯?觀戰的大長老突有所感的看向冰錦方向,視線正好抓到了他最後掠入一棟建築的轉折點,沉着臉踏空俯衝追了下去。
一旁的三長老見到大長老突然衝下,沉吟片刻,身形俯衝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