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宮裡的馬蹄聲響起,聲音越來愈大,馬叫聲離的越來越近,鳳百里不由得坐起來,奇怪這聲音從何而來,只有蘇暖煙清楚的知道這是他們的救兵來了。
皇宮之中極少出現馬車奔騰的現象,自古以來唯有出現的就是朝堂變更年代,然而鳳百里早已經無力站起,靳如風帶人闖進大殿時,看到的就是室內一盤狼藉,血流成河,幸好皇上與皇后都沒有大礙,故此放下來心。
靳如風帶來的侍衛衆多,既然能走進大殿,就表明這個皇宮都已經被鎮壓下來了,屋子裡僅剩的幾個侍衛三兩下就被放倒在地,蘇暖煙憑藉自己最後的全力,拿出長劍向鳳百里射去,速度快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鳳百里就倒在了地上。
那麼一瞬間,蘇暖煙心裡的愧疚減少了一些,她默默的走過去,把花費了大量的力氣把藍彩蝶抱起來,想靳如風走去。
正在收拾殘局的靳如風,轉過身看到的就是一身血衣的蘇暖煙懷裡抱着已經毫無知覺的女子,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孔,那麼一瞬間,靳如風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似乎又想到了,小時候身後總會突如其來的出現一名女子以各種不同的理由來和自己搭訕,那女子有着俏麗的五官,善良的內心,每天似乎都有無盡的鬼點子來逗自己開心,那可愛的臉龐上總時不時的出現逗人的鬼臉來取笑自己。
然而如今那愛扮笑的鬼臉卻無聲無息的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那個以前愛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女生現在像是忘記了自己一般,只是一味的貪睡。
蘇暖煙早已經眼圈發紅,卻還是站在了靳如風的面前,靳如風伸出雙手把她擁入懷裡,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貴的物品般緊緊的抱在懷裡,蘇暖煙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不知何時鳳千寒站在了身後,早已經虛脫的蘇暖煙就靠在他的身上,任憑他支撐着自己,做自己的精神支柱。
“走,我們回家。”
靳如風哽咽的嗓音沉迷在她的臉龐中,他就那樣摩擦着她的臉龐淚水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這是蘇暖煙第一次見到一貫冷
靜的一塵不染的靳如風有如此動情的一面,只可惜那個一直等他的人兒看不到她等的人愛的人也是一眼的在心裡默默的愛着她。
靳如風抱着藍彩蝶,踏過無數屍體,留下衆多血紅的腳印,走出了大殿,更走出了龍躍國。
時隔不久,龍躍國皇宮洗劫一空在各國都震驚不已,龍躍國的皇帝鳳百里是一隻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卻不想竟然還有人能把他置於死地。
夜格外的寂靜,蘇暖煙坐在院子裡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鳳千寒看着她呆坐的模樣心疼不已,自從龍躍國回來以後她就坐在這裡,鳳千寒清楚的知道是因爲藍彩蝶,只是那件事情是件意外,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預知的。
而蘇暖煙也並不是真的如鳳千寒想的那般如此的想不開,她只是第一次開始懷疑這世間的感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有人可以爲了感情毫不猶豫的去死,可是有人可以拿感情當籌碼去利用愛他的人,更有人願意默默的爲感情付出,哪怕他什麼都不知道,只要付出就好。
在現代的她習慣了特工生活,並沒有什麼多餘的事件去談什麼私人感情,唯一有感情關係的就是鳳千寒,然而這世間的感情繁雜竟讓她一時間有些恐懼,爲何所有人都可以拿着感情玩來玩去,那麼他呢?
靳如風把藍彩蝶帶回初月國以後,就一直閉門不出,而那個神醫亦是整日的在府上來回奔走,當忙了一天一夜時,他告訴靳如風病人還有呼吸。
沒有什麼比這個還讓人動聽的了,靳如風整整一夜坐在院子裡守着裡邊的人,當大臣們稟告給鳳千寒時,他竟莫名的覺得倆人的行事風格如此相似。
其實他們也不是相似,只是在感情面前他們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一旦別人劃上一道,那麼白紙就不再幹淨了,對愛情的純粹就是他們這樣的乾淨利索,愛一個人可以傾注全心去愛,相反,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合適,也就會立馬抽身。
當蘇暖煙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連馬車都沒有座,穿着裡衣,一路飛奔至靳如風的府上,以至於靳如風的管家來開門時,把她誤認爲騙子,怎
麼也不讓進。
還是宮裡的太監稟至鳳千寒那裡,鳳千寒急急忙忙的趕來靳如風的地方看到蹲在門口的蘇暖煙,一時間即好氣又好笑的才把她帶了進去。
如今的靳如風對一切事物都沒有太明顯的表情,本是冷淡的臉龐,如今變得更加的冰涼,蘇暖煙本就是來看藍彩蝶,卻不料她依舊還在治療中。
靳如風淡淡的彙報了一些事情以後,就要離開,卻被蘇暖煙攔下了:“咱倆談談好嗎?”
或許是蘇暖煙的眼神太過炙熱,靳如風竟點下了頭,鳳千寒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卻還是去了別的別院,只留下他們倆人。
一看到鳳千寒走遠,蘇暖煙就開門見山的說:“我不知道,你與藍彩蝶以前是什麼關係,只是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她。”
靳如風無奈的笑笑卻並不說話,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如今的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只是現如今的他就抱着那麼一線希望,奢望着她能甦醒過來,像以往那樣笑着對自己說:“咱們又見面了,這麼巧!”
蘇暖煙看着低頭沉默不語的靳如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得把藍彩蝶倒下的時候與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說與他聽:“彩蝶在暈過去以前,說她等你等得太累了,所以她不等了。”
“不可能!”
靳如風猛然的擡起頭堅定的說:“她不可能不等我!”
如此強烈的趕緊,致使蘇暖煙也有些於心不忍,卻還說說:“她說她等你等得太久了,你從未實現過自己的承諾,她累了,就不想等了。”
許久,靳如風都沒有在說話,就在蘇暖煙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他悲痛的說:“以前總以爲她圍着自己很煩,可是後來她真正的做了別人的皇后時又十分的害怕,可是那時候總覺得會有一天與她在一起的,卻沒想到還是讓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是命運還是造化如此。”
“對不起!”蘇暖煙只能如此說。
“不管你的事情,保佑皇上本就是我的職責,而她亦明白我的心思,所以這個怨不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