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聖手鬼醫氣得直跺腳,“這個臭不要臉的小兔崽子,居然懶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讓我動手下毒,真是可惡!醫者父母心,這讓我如何下得了手?哼!一桌美食可不行!必須要兩桌!”
聖手鬼醫氣呼呼地瞪着窗外那抹遠去的身影,無可奈何地低頭望着手裡的小瓷瓶,隨即推開門走了出去。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看不到月亮,只有幾點星星閃爍着投射下微弱的光。
翎羽宛如黑夜裡的鬼魅一般迅速飛馳着,幾個起跳之間輕盈地隱入了角落裡,餘下路邊的一片樹葉輕輕打轉兒。
他弓着腰,飛快地往前走,整個身體緊緊繃着,背脊越來越涼。
原本不是這樣莽撞的人啊!翎羽也說不上爲什麼,只是一想到夕臥被蔣王色眯眯地注視着就覺得心煩意亂,唯有見到夕臥才能平復心情。什麼身體不適,什麼時機不宜都通通見鬼去吧!
他要往前,他要去蔣王府,他要見到夕臥,並且帶她離開。
身隨心動,翎羽一個翻身躲到牆邊,將整個身子隱進陰影之中,躲過了巡邏的士兵,而後繼續向着蔣王府出發。
蔣王府裡燈火輝煌,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迴廊閣樓之間仍然點了燈籠照亮,巡邏的府兵整整齊齊,絲毫沒有懈怠的樣子。
夕臥靜悄悄地跟在兩名黑衣人身後,腳尖輕點立於樹葉之上,捲曲翻身一個滾地又藏在了灌木叢中。
黑衣人扛着侍女走了一路,夕臥也跟了一路,可是這一路上卻越來越偏僻,根本就不是去蔣王的寢殿,難道是她猜錯了?
夕臥擰了擰眉,心下打定主意繼續跟蹤。如果不是去蔣王的寢殿,那會是去哪裡?她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出錯,只得繼續跟上一探究竟。
前邊的黑衣人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望,嚇得夕臥連忙側身一躲,避開兩人的視線,而後聽着“吱呀”一道開門聲,夕臥纔敢露出頭來。
只見兩名黑衣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房間,轉身關上了門。
夕臥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笑容,“哼,蔣王可真會玩兒!”
嘀咕完之後,她四處看了看尋找最適合藏身的地方。隨後,她翻身跳上圍牆,而後宛如一隻鴻雁一般,一個跳躍飛馳而去,輕飄飄地落在樹枝上,伸手抓住樹幹,整個身體往前一蕩。
隨即鬆手,腳下生風,縱身一躍,穩穩當當地掛在了屋外的橫樑上,此時,黑衣人正巧推門而出。
“快走快走,別壞了王爺的好事兒!”
“說的是,這大半夜的可凍死我了!”
兩名黑衣人嘀咕着漸漸遠去,夕臥瞥了一眼黑衣人立馬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趴在橫樑上屏氣凝神,透過窗戶的縫隙往裡看。
蔣王好歹也是軍人出身,能坐到現在的位置武功可想而知,她可不願意才上房頂就被發現,只好置身冷風之中,盯着蔣王的一舉一動。
蔣王今日穿得很少,只有一件單衣,原本束起來的頭髮也披散下來,用一根黑色髮帶鬆鬆垮垮地紮在腦後。
夕臥定睛又看,蔣王喝了一口茶,便往裡屋走去,而她現在所在的位置看不清裡屋的景象。
“裡屋?難道侍女在裡屋?”夕臥顰眉思索了片刻,一個翻身從橫樑上飄下來,躡手躡腳地弓着身子,宛如一陣風快速移動到了裡屋的位置,然而這裡卻沒有窗戶。
夕臥的眉頭越皺越緊,側耳傾聽,便能察覺到蔣王離裡屋的距離越來越近。心下焦急萬分,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仰頭望了望橫樑。
現在只能上房頂了!夕臥心裡打定主意,縱身一躍,一腳踩在橫樑上,而後往外一翻,雙手抓住了瓦當,緊接着她將全身靈力注入雙腳,整個身體彎曲成一個拱形,而後雙手一鬆,腳尖輕點在瓦片上,身輕如燕,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夕臥心驚膽戰地拍了拍胸口,連忙俯身在陰影處,小心翼翼地擡起右手緩緩靠近瓦片,輕輕釦起瓦片的底部,揭開了幾片瓦,終於窺見了裡屋的情形。
這個時候,蔣王已經撩開了裡屋的簾子,入目的便是一個瘦小的背影側躺在豪華的牀榻上,赫然就是與她同牀共枕的侍女。
夕臥心裡一驚,目光落
在慢慢靠近的蔣王身上,難道……蔣王這是準備做苟且之事?
她將整個身體都放得特別低,而後小心翼翼地趴在屋頂上,望着蔣王褪去外衣,褪去長靴,一把撲向了牀榻上的侍女!
夕臥猛地一驚,差點發出聲音來!只見蔣王雙手捧着侍女的臉仔細瞧了瞧,憤然大怒,一把抓起侍女的衣領嘭的一聲丟了出去!
冷冽的勁風登時刮開了裡屋的簾,蔣王這一下必定是用了十層功力,侍女毫無防備豈不是會被摔碎內臟!
夕臥一驚,連忙將靈力灌注到右手,而後一掌推開瓦片,翻身而下,一個俯衝將侍女抱進懷中,連連後退數步才站穩,胸中一片氣血翻騰,險些吐血。
“王爺,何事動怒?”她勾脣一笑,開口問道。
蔣王大驚,盯着穿戴整齊的夕臥,再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侍女,這會兒總算明白過來,怒氣十足地質問道:“小柒姑娘不在房中休息,怎地深夜出現在本王房中?莫不是……小柒姑娘對本王情根深種,已經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了?”
“我呸!”夕臥翻了個白眼,狠狠瞪了蔣王一眼,“王爺衣冠楚楚想不到內心裡卻是個禽獸!王爺你的年紀大得都可以當我的父親了,怎麼能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難不成王爺對你的女兒也是這般?”
蔣王一聽怒氣更甚,“小妮子彆嘴硬!你今日不跟來也就罷了,既然來了這裡就別想出去!”說罷,蔣王伸手一把抓向夕臥的肩膀。
夕臥靈活一轉,卻胸中鬱結,險些被蔣王抓住!
她定定地站在不遠處,心裡一沉,“這個蔣王的功力這麼深嗎?不過是接了一個侍女,就讓我受了這麼重的內傷。”
“哼,小妮子,你有善心接下險些被摔死的婢女,卻害得自己受了內傷,你以爲本王看不出來嗎?”蔣王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婢女昏迷不醒,說明吃了我給你準備的飯菜。你應該也吃了吧?雖然你的功力能壓制藥效,但是這會兒受了內傷,卻不知道藥效什麼時候會發作。小柒姑娘,今天晚上,你註定是本王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