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歐陽和南宮都是愣了愣,站在原地詫異得瞪圓了眼,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神。
雖然一直都知道獻珂對李夕臥寵愛有加,也知道獻珂一直維護李夕臥,可那一切都是背地裡的事兒,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兒。
可是當獻珂親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兩人才意識到獻珂這一次是打算維護李夕臥到底,不會像之前正和殿的事兒一樣妥協了。
這一句話打得兩人措手不及,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氣氛一下子尷尬了不少。
“不知兩位族長覺得我有什麼罪?”過了一會兒,夕臥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着從院子後面走了出來,繼續說道:“兩位族長並未受傷,而我卻傷得不輕,敢問族長,這是你們傷害我在先還是我傷害你們在先?同是在朝爲官的同僚,兩位說話還是應該過一過腦子,多掂量幾分。”
“你不要囂張!”歐陽聽了夕臥的話氣得吹鬍子瞪眼,“你作爲蒼乾帝國的官員卻幫着外族人,你自己還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嗎?”
此番話一出,獻珂的臉色變了變,南宮第一時間察覺,連忙拉了拉歐陽的袖子,低聲說道:“你別激動!”
歐陽還想說,但用餘光瞥了瞥獻珂的表情之後便噤聲,沒有再說話。
“夕臥,你解釋一下。”獻珂雖然有心護着夕臥,但這裡還有外人,又牽涉到外族人的事情,他不能做得太過分。
只要夕臥有理由,他就能爲她開脫,就算夕臥沒有理由,他自己也找到了爲夕臥解釋的說辭。
“回皇上,微臣認爲自己並沒有做錯。”夕臥說完看了歐陽一眼,繼續說道,“奴楓部落是蒼乾帝國的附屬國,部落族長的身體卻被四位族長關押在院子裡,導致奴楓部落族長一直沒有身體,流落在外。我偶然得知了族長的遭遇所以幫助族長,前往四位族長的院子尋找奴楓部落族長落戈的身體,可是四位族長卻百般刁難!
更可惡的是,四位族長置淺瑟海和蒼乾帝國的和平於不顧,居然對涴涯公主動了手,讓涴涯公主受傷,此刻還奄奄一息。不知道
淺瑟海的海皇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此話當真?”獻珂聽後嚴肅地問南宮和歐陽。
夕臥說的話句句屬實,南宮和歐陽也沒有什麼好否認的,但和平重要還是國家利益重要?
歐陽想要開口問這個問題,但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敏感,沒有問,於是換了一種方式,說道:“回皇上,李夕臥說的句句屬實。但是,微臣認爲李夕臥有誇大其詞的嫌疑!奴楓部落的族長當時並沒有證明自己的身份,再者是涴涯公主先動的手,和我們沒有關係,臣等是迫於無奈後的還擊,不是有意要傷害涴涯公主。”
“既然是迫於無奈,那擋住涴涯公主的攻擊就可以了,又何必傷她呢?”
“刀劍無眼,你常年行走江湖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歐陽瞥了夕臥一眼,昂首挺胸地繼續說道,“皇上,奴楓部落的族長對司空族長下了毒,司空這會兒躺在牀上奄奄一息,還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爲重,懲治奴楓部落族長落戈!”
司空中毒可不是一件小事!
獻珂回過頭盯着夕臥,想讓夕臥給他一個解釋,但是夕臥當時被困在陣法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落戈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加上剛纔鬧了一點小矛盾,她也沒來得及問。
於是在獻珂的注視之下,夕臥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便讓獻珂心裡沒了底氣。雖然他不喜歡四大家族的族長,但四大家族族長是八荒六合封鎖陣的必要因素,沒有四位族長就沒有八荒六合封鎖陣。
雖說現在沒有爆發戰爭,但是鮫人一族已經重新在蒼乾帝國活動,誰都不知道戰爭會在什麼時候爆發,所以他必須時刻警惕鮫人一族的一舉一動,也需要四位族長的幫助。
如果司空沒了,司空家族的新一任族長實力不夠,恐怕難以支撐起八荒六合封鎖陣,到時候他就沒了最後的一張王牌,若是真的開戰就會處於被動地位。
“夕臥,你去把奴楓部落族長落戈叫出來問問。”沉思了許久之後,獻珂心裡的天平已經傾斜了一些。
夕臥也明白四大族長的性命有多麼重要。幫助朋友固然沒錯,但是影響國家安定就是大錯。
她點了點頭便讓阿顏去喊落戈。
過了一會兒,落戈和涴涯便出來了,在看到一點事兒都沒有的涴涯時,夕臥驚訝地瞪大了眼,心中暗道不好!
之前還口口聲聲指控四大族長傷害了涴涯,這會兒涴涯就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站在衆人面前,這不是明擺着證明她之前說的全是假話嗎?
這下子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皇上。”落戈跪在地上行了大禮,隨後繼續說道,“司空族長身上的毒確實是我放的,但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我願意替司空族長解毒。”
獻珂點了點頭,“那你就解了司空族長身上的毒,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歐陽你可滿意?”
歐陽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安然無恙的涴涯,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聽到獻珂的聲音之後纔回過神來,“如果落戈能解除司空身上的毒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只是……李夕臥之前說涴涯公主受傷,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傷勢。”
此言一出,涴涯就回過頭去盯着落戈,想讓落戈爲自己拿主意。
在前來的路上,阿顏已經把大致情況告訴了落戈,他心裡早就有了計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歐陽族長,涴涯公主受了內傷,外表看不出來。”
“真是虧待涴涯公主了。”獻珂站起來微微頷首,算是給涴涯賠了罪。
“皇上言重了,這一切都是個誤會,四位族長難免有些大題小做。我原本就是陪着落戈前來帝都遊玩,既然四位族長那麼在意我的身份,那我明日便離開帝都好了。”涴涯一邊說一邊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歐陽。
歐陽吃了癟,心中煩悶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沉默。
“涴涯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等因爲關心國家安危難免有些草木皆兵,讓涴涯公主笑話了。”南宮見歐陽氣急,便站出來說道,“這一切都是誤會,等司空的毒解了之後我等一定向公主殿下賠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