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您不能這樣對待墨兒,王爺……”此刻水凝墨嚇得淚水暈了精緻的妝容,拼命搖頭,臉上因爲太過驚恐而變得猙獰扭曲。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的男子竟然會對她如此殘忍,曾經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難道這個男子都忘了嗎?即便她欺騙他有再多的不是,可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爲了成爲他的女人,永遠和他在一起。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水凝墨絕望到極點,忽地又嘲弄地大笑起來。她機關算計,步步爲營,打敗了水凝煙搶走了睿王,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大庭廣衆之下謊言被拆穿了,今後她便要過上遭人唾棄的生活,可是她好不甘心,明明就要勝利了,爲何會發生如此詭異的差錯,難道是水凝煙搗鬼了。
當下水凝墨越想越覺得一定如此,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現在她必須想辦法阻止王爺休棄她。否則今後整個東璃國都不會有她水凝墨的容身之所。
“王爺……墨兒對您癡心一片,若是您執意要休了墨兒,那墨兒也只能……只能以死明志了。”話落,水凝墨猛地起身,快如閃電地向一旁的金漆樑柱撞去。
在場之人全被眼前的異變驚得目瞪口呆,相比較最冷靜的就是皇甫辰了,他一臉厭惡地冷笑,“想死去別處,別在這兒污了本王的眼。”
與此同時,他大手一揮,原本撞出去的水凝墨眼看就要和樑柱來個親密接觸,誰料在這緊急關頭卻被皇甫辰的一道真氣黏住,竟無法反抗,再也不能前行半分。旋即只見皇甫辰大袖一甩,水凝墨整個人也跟着被甩出去,隨後重重地跌落在地。
水凝墨頓時被摔得頭昏腦漲,渾身更像是散架了一般疼痛,可是身體再痛也比不及她心痛的萬分之一。
“來人,將這個毒婦給本王拿下!”此話一出,立刻便上來兩個侍衛,毫不留情地將水凝墨從地上拖起來。
這時下人已經將紙筆呈上,皇甫辰怒不可遏,揮筆寫下休書。下一刻甩到了水凝墨的臉上。
“水凝墨,從今王后,你與本王再無瓜葛!本王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皇甫辰眸光一利,吩咐道,“來人,將這個女人遣回將軍府!”
此話一出,那兩個禁錮着水凝墨的下人立刻就把水凝墨往後拖,絕望到盡頭的水凝墨眼神空洞,不哭也不鬧,連反抗都停止了,那兩個下人拖着她就像是拖着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一樣。
雲墜從地上撿起地上的休書,一邊小聲抽泣一邊跟在後面走出了大廳。旋即整個大廳一片譁然。
“哎,好好的一場婚事沒想到卻成了烏龍,只怕此事馬上就要傳遍東璃國,乃至整個雲天大陸了吧。”
“今日的事若是傳到雲天大陸其他國家,咱們整個東璃國的顏面都要丟盡了!”
“水凝墨是罪魁禍首,她就是東璃國的千古罪人,這種人實在該殺,王爺如此對她實在是太仁慈了!”
“可不是,這個水凝墨實在是太膽大了!”
“這個女人擅於工於心計,她對水大小姐總是表現出姐妹情深的樣子,其實呀水大小姐以前的壞名聲還不是她製造出來的。”
……
此時在場的賓客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好不熱鬧。皇甫辰心煩至極,大手緊握成拳,強忍住心中的滔天火氣,擺了擺手,衆人見狀立刻配合地安靜下來,只聽皇甫辰聲音冷若玄冰,“今日原本是想讓各位來喝一杯喜酒,卻沒想到讓大家看了一場笑話。本王實在慚愧。還請各位見諒。等他日睿王府再有喜事,本王一定好好招待各位。”
此話一出,衆人連忙客套道:“王爺實在客氣了,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請王爺切莫氣壞了身子。我等就不打擾王爺了,他日若是府中再有喜事,我等一定再來討杯喜酒,還請王爺不要吝嗇纔是。”
皇甫辰點頭道:“各位放心,到時本王必定歡迎。”
話落,衆人向皇甫辰躬了躬身,旋即魚貫地離開了睿王府。只餘皇甫辰一人站在原地,臉色的神色陰晴不定,挺拔的身姿在佈置的喜慶的大廳裡看起來尤爲的惆悵寂寥。
與此同時,對面高樓上的五個丫頭頓時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一個勁兒地誇她們小姐。
“小姐,您實在太厲害了,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似乎正應了那句話,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對面閣樓。”
“是呀,是呀,小姐佈下的這個局實在太妙了!不僅讓水凝墨身敗名裂,今後擡不起頭做人,就連睿王今後好長一頓時間都要羞於見人吧!”
“哼,誰讓二小姐和睿王都欺負小姐呢,現在他們有此報應也是罪有應得。”
“現在他們是狗咬狗,兩嘴毛。”
“小姐,您快說說,您是怎麼辦到的,不是之前說二小姐服了假孕藥,必須得一個月後藥效纔可以失去效果嗎?”
“對呀,小姐說配置假孕藥的解藥十分複雜,至少得半個月的時間,而且其中一味藥材更是南尋,爲什麼剛纔那個太醫會診斷出二小姐是來了葵水?”
“對呀,而且二小姐究竟是怎麼回事,葵水一下子留了那麼多?”
看到四個丫頭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冒出來,水凝煙轉眸看了一眼若風,若風這時一一回答疑惑。
“告訴你們吧,之前小姐看了毒譜也知道了配置假孕藥的方法,可是因爲配藥的工序太複雜,而且還缺少一味草藥,所以小姐最後放棄了。不過小姐不愧是奇才,不過小姐想到了另外一個拆穿水凝墨假孕的法子,因爲這幾日正是二小姐葵水來臨的日子,所以小姐就研製出了一種可以催發葵水失禁,就是前日小姐吩咐我在水凝墨房間的薰香里加了這種藥粉。水凝墨這兩日一直都是吸入了這種藥粉,所以適才會突然流出那麼多葵水。”
等若風解釋完,其他四人頓時又是一陣驚呼聲,對她們小姐佩服得簡直是五體投地。
“小姐,您實在太厲害了,連藥物發作的時間都可以拿捏的這麼準。”
“就是呀,害得我們剛纔還擔心,半晌都沒有等到小姐送去的這份新婚大禮。”
“沒想到小姐是另有打算啊,不得不說等二小姐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側王妃後,再被睿王扔下一紙休書,這樣的打擊簡直絕了,二小姐今後一定會成爲過街老鼠。”
“小姐的這次還擊讓二小姐毫無招架的能力,今後倒要看看二小姐還怎麼欺負小姐。”
聽到幾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講,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水凝煙好笑道:“夠了,再讓你們這樣誇下去的話只怕到了天黑你們還聽不來。走吧,咱們現在回府。”
此話一出,幾個丫頭眼睛一亮,忽地道:“小姐說得沒錯,眼下這齣戲是結束了,不過回去還可以繼續觀看哦。二小姐做出如此丟人的事情,還不知老爺要如何生氣呢。”當下主僕六人下了閣樓趕回了將軍府。
到了將軍府的大門前,發現原本張燈結綵將軍府已經全撤了下來,水凝煙主僕一進府就感到整個氣氛不對了,旋即等水凝煙步入大廳時,發現大廳裡府中的姨娘庶女除了水凝墨以外全到齊了。琴姨娘正垂頭跪在地上,看着她肩膀不斷顫動的樣子應該是在哭泣。
“爹爹,孃親。”
水凝煙向坐在主位上的水子儒、沈月心打過招呼便上前坐在了屬於她的位子上。眸光輕轉,正碰上琴姨娘怒瞪她的目光,只見琴姨娘眼眶血紅,臉上戾氣十足,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水凝煙脣畔勾起一抹冷笑,絲毫沒有將琴姨娘的恨意放在心上。看來琴姨娘一定是想到了水凝墨謊言敗露十分蹊蹺,於是將所有的過錯都算到了她的頭上。可惜她不在乎,這些的確是她所爲,她敢作敢當,反正琴姨娘和水凝墨再毒辣,如今犯下如今罪過,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久了。
對琴姨娘眼中的濃烈仇恨水凝煙視若無睹,她擡起眼簾,就看到沈月心皺着秀眉,旁邊的水子儒目露寒光,咬牙切齒,緊攥茶盞的手指泛起青白之色,可想而知此刻的水子儒有多生氣。
“琴姨娘,你教導的好女兒,如今本將軍和整個將軍府的臉面都被她丟光了!”水子儒聲音怒沉,話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胸口起伏不定。
“夫君,小心氣壞了身子,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生氣也無用。”沈月心轉頭凝視着水子儒,一臉關切道。
“夫人,我知道。”水子儒嘆息一聲,臉色緩和了不少。
琴姨娘跪在那裡,看到主位上水子儒和沈月心彼此情深意切的一幕,氣得心口一陣抽痛。一時間心頭又浮起一絲悲涼。如今假孕被拆穿,她的墨兒被千夫所指,成爲所有人唾棄的對象,又被睿王休棄了,今後還怎麼有臉做人?名聲盡毀,今後還怎麼嫁得出去啊!
想到這裡,琴姨娘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誡她,絕不能讓二小姐落到身敗名裂的境地。一時間她的眸光惡毒地掃向了水凝煙,一時間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