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皇兄,快來救我!”眼見鞭影眨眼就至,女子頓時面如死灰。
水凝煙聞言,眸光一利,心裡暗笑對方來頭不小,不知又是哪國的公主,不過那又如何,她水凝煙發起火來即便是天王老子她也照打不誤。
心念電轉,她手中的長鞭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眼見鞭影就要落在女子的面門上,誰知便在這時,一道陰寒的聲音從背後陡然響起。
“住手,好大的膽子,竟然連西池國的金嵐公主也敢打!”
話音未落,水凝煙陡然聽到背後響起暗器挾帶驚風的聲音,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她的背心而來。
眼下水凝煙若是不撤回長鞭尋求自保的話,那麼她自己也要被暗器打中,非要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不可。
水凝煙脣角勾起一絲冷笑,她從來不會去做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情。當下她眼眸一轉,原本直擊女子面目的長鞭方向陡變,如靈蛇一般竟然一下子捲住了女子的纖腰,下一瞬水凝煙長鞭一甩,迅速轉動身形,接下來只聽”噗噗噗”三聲,原本襲擊水凝煙的三枚鐵蒺藜盡數打在了女子的身上。
“啊……”女子驚叫一聲,旋即掉跌在地上,一陣哀嚎。
“啊……啊……啊啊……”三枚毒蒺藜毫不留情地打在女子身上,瞬間留下了三個血窟窿。
“哎呀,公主,您沒事吧?”女子的侍婢上前想要去扶,卻不想重重地捱了女子的一個耳光。
“哼,本公主差點兒死在水凝煙的手上,你剛纔竟然一直旁觀,實在豈有此理。侍婢突然之間遭打,心裡委屈至極。
剛纔這個水凝煙武功那麼厲害,公主連人家的一招半式都接不住,她一個個小小的奴婢過去那不是找死嗎?
“啊啊……疼死我了……救命啊!三皇兄,救我啊!”
此刻,女子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哪還顧得上維持自己之前的尊傲形象,一陣鬼哭狼嚎。
水凝煙轉身冷眼望着一衆來人。爲首的男子一臉陰沉,和段扶蘇竟然有六七分相似,男子旁邊跟的不是別人,正是黛嵐公主。
水凝煙見狀,脣角頓時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黛嵐公主?金嵐公主?三皇兄?怎麼看都是蛇鼠一窩的節奏。
當水凝煙的目光在黛嵐公主的身上落定後,黛嵐公主嚇得身子猛然一顫,一時間連和水凝煙迎視的勇氣都沒有。
水凝煙脣角的嘲諷弧度越來越濃。這個黛嵐公主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所中的屍毒剛解,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又跑來找揍。
段一泓面色冷沉,對着身邊的侍衛玄夜使了個狠厲的眼色,玄夜立刻會意,伸手往腰間略拂,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傷害金嵐公主,既然你活得不耐煩,那就由我送你一程。”說着,玄夜朝着水凝煙揮劍便刺!
“先動我,那也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水凝煙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和玄夜打在一起。她一邊和玄夜打鬥,與此同時也時不時順手用鞭子抽打着地上的金嵐公主。
水凝煙和玄夜越打越狠,鞭來劍往,地上的金嵐公主也越叫越慘!
圍觀的百姓讚歎不已,都覺得水凝煙實在猶如神助,一邊能跟那個男子打得難解難分,一邊還能抽人,真是了不起,大家過足了眼癮,就差鼓掌助威了!
一盞茶的工夫還不到,玄夜最後敗下陣來,水凝煙一鞭子將他直接甩到了段一泓的跟前。一時間段一泓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三皇子,玄夜無用,請三皇子責罰。”玄夜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跪着向段一泓請罪道。
“起來,還嫌不夠丟人嗎?”段一泓冷聲道。
此刻他只覺得顏面無存,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大手緊握成拳,額頭上青筋暴動,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狠狠瞪着水凝煙,恨不得將水凝煙生吞活剝了。
“多謝三皇子。”玄夜從地上爬起來,站回了段一泓的旁邊。
“三皇兄,痛死了,三皇兄,嗚嗚……”金嵐公主在地上痛得滾來滾去。
這時段一泓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侍從立刻快步過去扶起金嵐公主。黛嵐公主也連忙跟過去,彎下身子假惺惺道:“妹妹,你受苦了。哎,沒想到水凝煙如此狠毒,咱們姐妹兩人先後都遭到了她的毒手。”
黛嵐公主微微一頓,看到自己妹妹聽了她的話眼裡果然再度涌起一抹怨恨,心裡一陣竊喜。從小她和自己這個妹妹都是水火不容,不過這次水凝煙打了金嵐,她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多了一個幫手和她一起對付水凝煙,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妹妹,快服下,這是毒蒺藜的解藥。”說着,黛嵐公主將一枚紅色藥丸餵給了金嵐公主。
“多謝姐姐。”
隨後黛嵐公主和下人將渾身是傷的金嵐公主扶起來。水凝煙纔沒有興趣看到兩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在這裡假惺惺地扮演着姐妹情深的戲碼。
當下她將金嵐公主那條緋色長鞭一臉嫌棄地丟到了地上!拍了拍手對青檸、何首道:“咱們走。”
段一泓沒想到水凝煙打了人現在還可以當做沒事一樣,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只聽他猛地爆發出一聲暴喝:”水凝煙,你傷了黛嵐在前,又打金嵐在後,如今就這麼想走人,未免太沒有將本皇子放在眼裡了吧!”
話落,段一泓銳薄得脣緊抿成一條冷硬的弧度,神色陰晴不定。剛纔黛嵐告訴他眼前這個張狂的女人就是水凝煙時,讓他不由得有些感嘆,這個世界原來這麼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一次就是父皇命他前來捉拿水凝煙的,黛嵐是父皇的心頭寶,水凝煙屢次傷害她,不僅令父皇動怒,更重要的是已經辱沒了西池國皇室的威嚴。若是不將水凝煙嚴懲的話,西池國也要顏面掃地了。
水凝煙丟給段一泓一記不屑的眼神,似笑非笑道:“將你放在眼裡?就憑你也配?本小姐倒不知你是哪根蔥哪根蒜?爲何要將你放在眼裡?”
此話一出,一旁的青檸、何首都不由得噴笑了,心裡感慨着她家小姐的那張櫻桃小嘴罵人是越來越損了。不過聽起來卻覺得太過癮了。
那些圍觀的百姓已經顧不得段一泓渾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許多人忍不住大笑出聲。段一泓頓時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就像是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在西池國他雖不是太子,但是他才華橫溢,雄才偉略,絕不比段扶蘇差半分,頗得父皇的疼愛,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大庭廣衆之下對他出言不遜。
“三皇兄,水凝煙竟敢如此冒犯你,絕不能輕易饒了她,否則傳出去今後咱們西池國哪還有顏面啊!”黛嵐公主見狀,頓時不忘火上澆油道。若是水凝煙再得罪了三皇兄,三皇兄可是個手段狠辣之人,到時水凝煙絕討不到好果子吃。
段一泓冷笑一聲,轉頭定定地望着黛嵐公主,開口道:“你還有臉說,西池國的顏面早就被你丟盡了,連一個水凝煙都對付不了,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此話一出,黛嵐公主的一張俏臉頓時漲紅得猶如豬肝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當下再沒臉再說一句,訕訕地退回到段一泓的身邊,只用一雙美眸狠狠地瞪着水凝煙,恨不得將水凝煙吞進肚子裡。
“三皇兄,你可要爲金嵐做主啊,三皇兄,平日你可是最疼金嵐的。”渾身掛了彩的金嵐頓時對段一泓撒嬌道。
段一泓點頭道:“放心,這一次我是奉了父皇之命來捉拿水凝煙的。”
水凝煙聽言,眉頭一皺,脣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當初她看在段扶蘇的面子上才饒了黛嵐公主一命,沒想到這些人不但不感恩,竟然還以怨報德,簡直是一羣白眼狼。
脣角的嘲諷弧度越來越濃,水凝煙不屑地瞥了兄妹三人,挑眉道:“想要捉拿本小姐,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不要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
說到這裡,水凝煙微微一頓,看着段一泓似笑非笑道:“哦,對了,剛纔我說你是哪根蔥哪根蒜來着,現在我終於知道了,西池國的三皇子是吧?其實你是種在糞坑上的蒜苗,臭氣熏天,竟說大話,就連你也想捉拿本小姐,我看你是癡人說夢話!”
“啊啊……哈哈……小姐,您實在太風趣了!糞坑上的蒜苗?哈哈,這也能想得出來?”
“嘻嘻……我覺得小姐形容得很貼切吶,你看那個三皇子的臭臉還不是像糞坑一樣臭嗎?”
青檸、何首兩人頓時嚇得前仰後合,肚子都笑痛了仍然停不下來。圍觀的百姓也都縱聲大笑,不過下一瞬瞥到段一泓吃人般的眼神,又嚇得極力憋住笑意。
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段一泓怒極反笑道:“水凝煙,今日本皇子就讓你知道我有沒有擒住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