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煙的馬車離開後,原本看熱鬧的圍觀者也相繼散去。不過剛纔將軍府水凝煙大敗尚書府二小姐,尚書府二小姐落荒而逃的新聞很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播開來。
酒樓上,柳青彥和李修明在見識了將軍府水凝煙的手段後,大呼自己之前看走眼。
“辰,這下我總算相信你剛纔說的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不簡單!”柳青彥到現在都不敢將剛纔那個手段狠辣的水凝煙和以前的她聯繫在一起。
“辰,是不是之前你也在她手上吃過虧?”李修明說到這裡,忽然眼睛一亮,驚呼道,“辰,我想起來了,之前你的貼身侍衛魁劍被吊到了城門上,而且聽說當時魁劍胸前還掛着一張牌子,上面說魁劍是你的……”
李修明剛說到這裡就迎上皇甫辰殺人般的眼神,他嚇得縮了縮脖子,爲了深扒八卦,不怕死地問道:“該不會那次就是水凝煙那個女人爲了報復你,而出的陰招吧?”
皇甫辰的一張俊臉陰寒駭人,他冷哼一聲,一字一句道:“當初本王好像說過若是有人將此事傳揚出去,要是聽到今後有人敢議論半句,到時亂棍杖斃拋屍亂葬崗!修明兄,你該知道吧?”
李修明聞言,頓時身子一僵,臉上擠出來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辰,你該不會是打算殺我吧?”
皇甫辰淡淡地瞥了一眼李修明,淡淡反問:“你說呢?”
“我說啊,肯定不會,咱們可是多年的兄弟,你怎麼忍心要了我的腦袋呢。你說是吧?”李修明訕笑着立刻打起了友情牌。
皇甫辰卻不吃這套,聲音冰冷如霜,“那可未必,下次要是再讓本王聽到你議論這件事,本王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將你和給你報訊的那個人舌頭割掉,亂棍杖斃!”
皇甫辰聲音森寒,目光凌厲,李修明聽得渾身發涼,直冒冷汗。
柳青彥這個時候開口道:“辰,剛纔我記得聽水凝煙那個丫頭說她家小姐之前是爲了隱藏實力,所以一直纔會裝瘋賣傻,可是好端端地她爲何要這樣做?她究竟是何目的?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青彥,你是不是求知慾有點兒太過了?”
皇甫辰的臉色已經冷到冰點,聲音也冷得完全可以將人凍死,可惜只顧深扒八卦的柳青彥根本沒有覺察到皇甫辰的很不對勁。
旁邊的李修明連連向他擠眼暗示,誰料他絲毫不以爲意,顧自對皇甫辰說道:“辰,求知慾我是沒有,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哦,你可知好奇害死貓?”皇甫辰凝視着柳青彥似笑非笑道。
粗神經的柳青彥依舊沒有在意,呵呵笑道:“辰,難道對此你就一點兒也不好奇?不管怎麼說水凝煙也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難道你就不好奇她的古怪做法?”
說完,柳青彥看到李修明眼睛抽得越來越厲害,忍不住問道:“修明,你的眼睛怎麼回事,怎麼一抽一抽的?”
李修明一聽,頓時在心裡直罵柳青彥蠢得無可救藥。
“咳咳……辰、青彥,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一些急事要處理,我先失陪了,你們兩人慢慢聊。”說完,李修明快速起身,隨即落荒而逃。
“這傢伙好端端地怎麼像見鬼了一樣,溜得這麼快!”柳青彥不明所以,忍不住調侃道。
“他比你聰明。”皇甫辰面無表情道。
柳青彥未將這句話放在心上,繼續剛纔的話題,“對了,辰,你說水凝煙之前隱藏實力,裝瘋賣傻,不會是不想嫁給你,才……”柳青彥還沒有說完,他就被皇甫辰直接扔出了窗外。
一向自詡風流瀟灑的刑部侍郎嫡長子柳青彥毫無任何形象地摔倒在地,半天維持着狗吃屎的姿勢,引來路人圍觀無數。
醉仙樓的小二一聽到樓上雅間裡巨大響聲,連忙“蹬蹬蹬”上樓進入雅間查看情況,當看到原本精美雕花的軒窗被毀得慘不忍睹時,原本端坐着的睿王優雅起身,然後十分淡定道:“這頓的酒錢還有毀掉酒樓公物的費用全都記到柳青彥的賬上。”
話落,皇甫辰翩然而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小二。
將軍府,明月閣。
此時青檸和何首正繪聲繪色地向白芷、鬱金講着今日在街上她們小姐大敗尚書府慕容雪的事蹟。青檸和何首本就口才極好,再加上兩人極力凸顯她們小姐的英明神武,所以一時間只唬得白芷和鬱金一愣一愣的。等白芷和鬱金回過神來,捶胸頓足十分後悔今日沒有出門而錯過了瞻仰她們小姐的颯颯英姿。
“小姐,那個尚書府的慕容雪實在太可惡了!明明本來就是她橫行霸道,擋了小姐的道,最後還要欺到小姐頭上!實在太過分了!”白芷氣沖沖地說道。
“更過分的是小姐有心放她一馬,她不但不感激涕零,竟然還揚言以後絕不放過小姐。小姐,讓奴婢說您根本就不該就這樣饒了慕容雪!”鬱金也忍不住爲她家小姐打抱不平道。
坐在軟榻上悠然吃着果盤的水凝煙聞言,莞爾一笑,“鬱金,你又怎知我就放了她?”
“啊?”青檸等人全都一臉不解。
明明她們小姐不是已經放走慕容雪了嗎?怎麼又說沒有放過對方?
“小姐,到底怎麼回事啊?難道您真的沒有放過慕容雪?”青檸等人立刻好奇道。
“相信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水凝煙臉上浮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表情,無論四個丫頭怎麼詢問,她就是不說,只悠哉悠哉地吃着果盤。
便在這時,只見管家福伯匆匆趕來,對水凝煙通稟道:“大小姐,尚書府的人在外求見您。”
水凝聞言,眸光一動,隨即擺手道:“就說本小姐今日心情欠佳,不見人!”
福伯解釋道:“尚書府的人說他們二小姐今日無意冒犯小姐,回去後十分自責,因爲身體不適不能親自登門道歉,所以派了府中人前來替他們小姐賠禮道歉。他們還帶了不少珠寶古玩,說是他們小姐的一點心意,希望大小姐能夠喜歡。”
青檸、何首、白芷、鬱金頓時驚得嘴巴可以塞下雞蛋了,她們可絕對不相信慕容雪那樣不可一世的人會突然低頭服軟,而且還會主動把珠寶古玩往她們小姐手裡送。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陰謀。
“福伯,你去告訴尚書府的人就說我接受他們小姐的道歉,但無功不受祿,就讓他們將那珠寶古玩都拿回去吧。”
“是,老奴這就回話。”
等福伯離開後,四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來。
“小姐,你爲什麼不收那些珠寶古玩啊?反正是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對呀,小姐,今日那個慕容雪那麼可惡,小姐收她一些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
“小姐,聽說那個兵部尚書慕容寧也不是什麼好官,慕容雪送來的那些珠寶古玩肯定也是不義之財,奴婢覺得您還是收下。”
“小姐這種不義之財您就應該理所當然地收下。”
聽着四個丫環齊齊給自己洗腦,水凝煙簡直有些哭笑不得。白白送上門的珠寶古玩她怎麼會不要,她知道慕容雪有求於她,於是想端端架子而已,她若不要豈不是傻子一個。
“好了,好了,小姐我知道了,就聽你們的。”
水凝煙話音剛落,就看到福伯又行色匆匆地跑了進來。
“大小姐,尚書府的下人死活不走,說無論如何請大小姐行行好放了他們小姐,尚書府那邊說已經請了京城數十個大夫,都說他們小姐中毒了,可就是不知如何解毒。他們說今日慕容小姐除了和大小姐你發生過沖突,並未發生其他特別事情,所以想來應該是大小姐您下毒的。所以這纔來求大小姐了。”
此話一出,青檸等人頓時一陣驚愕,尤其是青檸和何首,更是難以置信她們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對慕容雪下毒的。
她們記得當時小姐一直連轎子都未出,和慕容雪更別說有親密接觸的機會了,她們小姐的下毒手段簡直是驚世駭俗啊。一時間四個丫環對她們小姐的崇拜之情再度飆升。
“既然慕容雪知道錯了,本小姐也沒必要再揪着她不放。”說着,不知何時她的手裡已經多了一個紅色藥瓶,她將藥瓶遞給福伯,沉聲道:“讓尚書府的人把珠寶古玩留下,將這瓶藥回去交給慕容雪,記住,必須將滿頭青絲全剃光了,然後抹在頭皮上,否則不會見效的。”
“噗……”
四個丫頭聽完,全都緊緊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大笑出來。她們小姐實在是太腹黑了,竟然想出如此手段懲治慕容雪,試問哪個女子不愛美,不愛自己的飄飄長髮,小姐竟然讓慕容雪剃光頭髮,估計慕容雪這次想死的心都有了。就連這次的百花宴她也一定難以參加了吧。
聽完水凝煙的吩咐,福伯抹着冷汗離開了明月閣。四個丫環頓時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