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和霽雨是當初沈月心帶兵打仗時救下的兩名孤兒,沈月心念其可憐便收留下來,後來教了兩人習武做了水凝煙的暗衛。若風一直十分鄙夷一無是處的水凝煙,甚至還埋怨過沈月心爲何讓她來保護一個草包。
也許是一開始的牴觸情緒,即使她接受了暗衛的身份,但是對水凝煙也從沒上心。今日見水凝煙先是溺水後是追殺,其實她曾經猶豫過,但是她更想看看這個草包到底值不值得她保護。
以前她和霽雨從未出現在水凝煙的面前出現過,卻總是暗中將潛在的危險替水凝煙擺平。但是今日若雨起了試探之心,她就選擇了袖手旁觀。也因爲這樣,讓她看到了一個不同往日的水凝煙。
“若風,我娘讓你保護我,你是否心有不甘?我要聽實話!”水凝煙的聲音不高也不低,話氣中帶着上位者的威嚴。
霽雨和若風頓時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襲來,兩人心頭一驚,這一刻覺得自己以往真是錯的離譜。或許以往的主子裝瘋賣傻都是用來麻痹人心的吧?難道就是爲了迷惑那些企圖想對主子不利的人?
屋中有一時沉寂,若風咬着脣,一臉愧疚道:“主子,若風以往確實不甘,但是今日才知道是自己錯了。”
“很好!霽雨,以若風今日之錯,自裁可是處罰得重了?”水凝煙擡頭眸光不變地直視着霽雨。
“沒有。暗衛保護不利,應當處以極刑!”霽雨聲音平緩,心中卻很難受。
他和若風從小一起長大,一直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可是錯了就是錯了,受罰是應當的。試想一下今日主子若是有什麼不測,又如何對得起沈將軍的收養之恩?其實不只若風該罰,他也同樣該罰。輕看主子的不止若風一人,他平日裡也從沒有真心守護過。
“主子,若風甘願自裁!”若風也沒有求饒,只是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水凝煙扔掉手中的簪子,優雅地走到牀邊坐下。霽雨偏過頭,不忍去看接下來的一幕。若風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匕首,旋即猛地往心窩捅去。
“叮”的一聲脆響,接着“噹啷”一聲,若風手裡的匕首被擊落了。霽雨和若風同時不明所以地看向水凝煙,不知主子爲何要出手阻止。
“主子還沒下令,你就敢私自行動?”水凝煙一臉冷肅,接着道,“若風,你這條命先記在我這裡,接下來的就看你的表現了,若是不能令我滿意的話,你也難逃一死!記住,我不需要不忠的手下,即使本領再高也是一樣。”
若風一愣,霽雨欣喜道:“若風,還不快謝主子的不殺之恩?”
“若風謝主子不殺之恩!”若風單膝跪地,低眉俯首道。
“起來吧!”
霽雨和若風兩人武功卓絕,她剛剛穿越而來身邊沒有幫手,若是這兩人能如她所用必然會方便很多。水凝煙這手恩威並施,收服了霽雨和若風二人。若風是女子,今後跟在跟在她身邊想來方便許多。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來若風只是心中不服,並沒有害她的心思。不過,她現在可是很珍惜自己這條命,絕對不會將自己的性命交於兩個還未得到她信任之人的手上。至於以後她能不能信任他們,還要看他們今後的表現。
看到霽雨和若風眉宇間透出的憂慮之色,水凝煙心中一動,淡淡道:“放心好了,孃親那裡我會替你們說情的。今後你們是死是活全看你們的了。”
霽雨和若風先是目露欣喜,接着神色一凜,“屬下一定盡心保護主子,不負主子厚望!”
看到霽雨和若風躬身低眉,一副恭順的樣子,水凝煙的脣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淡淡道:“你們先退下吧。”
等霽雨和若風離開後,水凝煙從袖口取出一枚羊脂玉佩。只見這枚玉佩做工精緻,上面雕琢的鴛鴦圖案栩栩如生,整塊玉佩通體晶瑩透明,甚至能看見絲絲的清晰紋路。這玉佩絕對是上乘珍品,水凝煙凝視着這枚玉佩,目光略帶諷刺。
這羊脂鴛鴦玉佩原本是一對,是當初皇家對她下聘的定情之物。好笑的是過去的十幾年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將一枚玉佩簡直視若命根,可是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塊不值錢的破石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