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絕殺殿”三字,守衛臉色變了。
“你少血口噴人!我怎麼會與那陰絕狠毒的絕殺殿有關係!”他本能的反應十分激烈,辯解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
銀連則是想到洛日夜的動機,她不知道他的去向,如今他的勢力竟然連噩夢城都滲透了……是不是整個天境都佈滿了他的耳目?
她來這裡找西涼,本身就不想再生出其他事端,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消息,就怕毀會找過來。
就算是洛日夜,也不行。
“平常人怎麼會通曉白菌的用法?”銀連緩緩眯起鳳眸,氣勢突然變了,“你到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去問問試試?”
“你……我……”守衛說話開始有些磕巴,在她那樣沉靜的黑眸的凝視下,很難產生抗拒的心理,他甚至從心底深處生出了一絲害怕的情緒,“我只是偶爾在書籍裡看到的!”
“什麼時候,什麼書?”銀連冷笑,“若你答得出來,我自願服罪。”
她篤定,白菌作爲絕殺殿的獨門之秘,絕對是口口相傳,而不是記載在書籍上,這個守衛的道行並不高,兩三句話就自亂了陣腳。
整個仲裁所裡,表現得最安然自在的,就是銀連了。
“是在前幾個月,在一本……”守衛眼珠子一轉,打算胡亂編下去。
這時,銀連敏銳的感覺到光線似乎暗了一些,一束陰影打在仲裁所門口的坎兒上。
但她沒有在意這些,打斷了守衛的話:“絕殺殿之人身上都會有一種特異的香味,是用來聯繫各成員,用於追蹤的。你敢說,你身上沒有這種氣味?”
這一句話纔將守衛那層不驚變的外殼徹底打碎。
什麼都能狡辯,唯獨身上的氣味,是怎麼也洗不掉的。
守衛不由得感到了深深的恐懼,這個不明來歷的女人,看上去與世無爭的淡漠模樣,天上地下的事卻像是沒有她不知道的。
那雙洞悉一切的幽幽黑眸,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裡。
銀連見他忘記了爭辯,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沒錯,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大把握,是根據洛日夜曾發出帶有特殊氣味的千里追殺令,所推斷的。
洛日夜能夠準確的知道絕殺殿人的方位,靠的應該就是這種異香,而且,常人難以聞到。
“把他押下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真相已經大白,這是絕殺殿的人,大人需要好生審問。”
銀連驚覺,剛纔那變幻的光線,原來是因爲有人悄無聲息的到來,而她忽略了。
一雙手輕輕擦去她臉上殘餘的藍色液滴,來人溫柔的脫下外層象徵身份的城主服,在坐堂大人驚疑的眼神中,理所當然的披在了銀連的身上。
“大人,您回來了。”他的語氣一如當年的恭敬,壓抑着見到她的欣喜,極力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西涼。”銀連沒有回頭,也知道來的是誰。
“這、這……”堂上之人只覺得坐如針氈,愈發的不確定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剛纔城主大人喊她什麼?難道是他老了,耳朵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