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連話音剛落,不語陽猛地伸手,要拎起她的衣領。
“斬月在地獄生活了萬年,接觸的不過是一些冤魂,沒你這麼滑頭。”
銀連生怕他真的拽起自己的衣領,把領子下的項鍊露出來了。
她不着痕跡的輕退一步,猛地彎腰深深作了一揖,放聲道:“不語陽大人,不可!男女有別!”
這句話她故意說得大聲,估計院子外面的人也能聽到了。
不語陽伸出的手竟然落空,臉色一沉。
她……像是很瞭解他的性子,提前對他的動作做出瞭如此精準的預判?
銀連卻不等他想通,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撲通跪在了地。
這下,不用不語陽去猜她又使出什麼小計倆了,被驚動的侍衛紛紛涌入了院子,都看到了這一幕。
——稚嫩的女人臉還殘留着幾分惶恐,杏眸瞪大,無助的看着那修長挺拔的身形。
這個畫面……很容易引起誤會。
“不語陽大人?”
侍衛們只敢在心猜疑,卻不敢全部說出口——難不成不語陽大人看了這個新來的城主隨侍?
無極城的大人物,他們沒有權利做定奪,只是,越來越多的人被驚動,無極城的面子會掛不住而已。
不語陽冷冷的佇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的盯着銀連的臉。
“真不愧是她教出來的……”
銀連只當什麼也沒聽到,這個男人脾氣古怪得很,她懶得猜。
礙於無極城的影響,不語陽最終還是在衆人的目光,披着一身冷月寒霜,走去了黑暗。
等他走遠了,銀連才拍拍衣服的塵土,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站起,環視四周的兄弟們:“此事不可爲外人道也!”
說話間,似有若無的威逼氣勢自然而然的放出。
衆人見她雖然一副嬌小的模樣,神情卻冰冷嚴肅,那種不容置疑的氣勢,在她身卻不顯女兒家的刁蠻,更像是一方霸主隨口布下的命令。
雖然是個新來的,總歸是西涼大人的身邊人……再說,她在大殿的表現,很多人也看在眼裡裡,似乎很得西涼大人的寵幸。
侍衛長和副手對換了一個眼神,都肯定了心的想法。
反正說出去也沒有什麼好處,倒不如賣她一個人情。
所以,這件事被銀連三言兩語壓了下去,沒往西涼耳朵裡傳。
等侍衛們散去,銀連爲自己鋪好牀,正準備入睡,腦袋裡突然閃過一絲疑惑。
不語陽在院子裡這麼久,竟然沒見到年亞瀾……他們主僕不是通常形影不離的麼?
先前她只覺得不語陽是懷疑自己,但仔細一想,她的院子,離西涼的寢殿有些近!
年亞瀾藉着送禮之事在噩夢城住下,果然是不安好心!
想到這裡,銀連有些難以入眠,便翻身下牀,往寢殿匆忙奔去。
作爲隨侍,在西涼身邊待命,或是近身伺候,都沒有任何問題,侍衛只是看了她一眼,放人了。
但,她發現原本亮着燭光的寢殿已經重新變回了黑暗,悄無聲息。
仗着對寢殿的熟悉,銀連直接摸黑,走向牀榻。
輕輕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