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不發一語的起身,朝着門外走去,餘香兒和鳳柳飛互相看了一眼,滿腹惆悵的跟着九天走了出去。
滿香樓門口,不知何時聚集了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孩子們頭上扎着羊角辮和頭包,手裡拿着新折的柳枝,邊跑邊唱着歌謠,只是那歌謠,讓九天聽了,心裡顫的厲害。
“蹊蹺蹊蹺真蹊蹺,皇上皇后不早朝,後宮美人天天哭,皇后宮裡天天笑,皇上捧着江山印,鳳女從此變女妖。蹊蹺蹊蹺真蹊蹺,皇上皇后不早朝…”
九天臉色煞白,嬌弱的身子似乎站不穩一樣。
“娘,我明白了”,望着餘香兒那愧疚和疼惜的眼神,她才明白孃親的用心良苦,“娘放心,我會弄清楚的,我先回宮了”。
九天轉身便走,也不理會身後的侍衛,她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陷阱一般,任由那個挖陷阱的人將她越陷越深。
不,她要弄明白。
九天迅速回宮,沒有回到鳳儀宮,而是直接到了御書房,她想知道,皇宮中的事,是怎麼傳出去的,莫須有的事,是怎麼誇大其詞的。
御書房外,有些不同尋常的靜,往日耀無凡在處理國事的時候,元公公都是守在門外的,可是今天門外卻沒有一個人,就連巡邏的侍衛都不見走過。
“你們先回去吧,本宮自己去御書房”,讓跟隨的侍衛離開,九天擡腳步上御書房的臺階。
御書房的房門緊閉,九天伸出雙手欲推開之時,一陣怪異的聲音卻從書房內傳了出來。
而當她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去聽時,整個人彷若冰雕一樣僵住。
那房門內傳出的,是糜爛不堪的嬌吟和粗重的喘息聲。
這樣的聲音,她比誰都熟悉,而能在御書房內爲所欲爲的,除了他,還會有誰。
“恩…啊…皇上…啊…您好壞啊…”
那一聲聲的嬌吟就像毒針,一根根刺入九天心中,讓她欲死不能,卻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心間的血不斷的流。而那時而傳來的粗重喘息,更是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痛,痛的無與倫比,她卻痛的喊不出聲。
爲什麼,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忍不住了嗎?
或許是她來的時間晚了些,站了沒多久,那房內一陣低吼過後便開始歸於平靜,原以爲,她的痛結束了,可誰知道,真正的痛纔剛剛開始而已。
來時的急切不再了,她擡起的腳怎麼都邁不下去,伸出的手顫抖着蒼白着也無法推開面前那扇門扉,突然之間,她似乎覺得,這扇門扉就跟她和耀無凡一樣,離的那麼近,卻始終隔着一扇門,一扇看不清真心的門。
而她沒來得及推開的這扇門,也讓她聽到了今生都最不該聽到的。
御書房內,雲雨初歇,耀無凡翻身躺在那張軟塌之上,汗水打溼了額前幾絲黑髮,狂肆的俊顏上多了幾分性感,讓趴在他身上的雲妃迷戀不已。
“皇上,今日怎麼想起臣妾來了,您就不怕皇后吃醋嗎?”雲妃嬌笑不已,那美麗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得意。
她沒有柔妃的張揚,因爲她沒有柔妃那樣強硬的背景,可是她也沒有迎妃的冷靜,所以,她得意時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就像上次搶走了所有御醫一樣,她不懂得收斂,卻懂得討男人的歡心。
有時候,男人就是喜歡這樣笨,而又喜歡炫耀他對她的寵愛的女人。
耀無凡邪邪一笑,大掌摸上
雲妃光滑的後背,“她今日可不在皇宮,既是在,即使皇上,何必要看她臉色,愛妃不會真的以爲朕非她不可了吧”。
雲妃突然不滿的嘟起紅脣嬌嗔道:“還說呢,若不是您偏袒皇后,怎麼會把臣妾貶爲一個小小的美人,皇上,您都不知道,臣妾近日吃了多少苦,嗚嗚…”說着說着,便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而這嬌弱的樣子,也正是男人最喜歡的。
耀無凡忙安撫她,“愛妃吃苦了,朕以後一定好好補償愛妃,愛妃放心”。
“皇上,人家不要太多,只要恢復以前的妃位就好,只要能天天見到皇上就滿足了”,她不是完全沒有心機,男人是逼不得的,有時候欲擒故縱會更有效。
“愛妃放心,等過幾日,不要說是妃子,就是愛妃想要當皇后,朕也能滿足你,哈哈哈哈…”
雲妃心中一喜,面色卻不改,“皇上您說什麼呢,皇后還在呢,臣妾可不敢去惹您的心肝寶貝了”。
“心肝寶貝?”耀無凡冷哼一聲,“再過幾天就不是了,你以爲朕是真的寵她,真的愛上她了?哼,朕只不過是氣不過,想要玩玩讓‘鳳女’變成‘妖女’的遊戲罷了,愛妃不知道嗎,現在全天下的人恐怕都在猜測鳳家九天不是什麼安邦定國的‘鳳女’,而是禍亂君王的‘妖女’了,哈哈哈…”
雲妃也是聰明的,聽耀無凡如此說,自然明白的七八分,心中不禁更加歡喜,彷彿就看到了自己穿上鳳衣頭戴鳳冠一樣。“皇上,您真壞”。
“壞?朕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的壞”。
房內,糜爛的氣息再次散開,門外,冰涼的人兒淚痕滿面。
元公公藏在石柱後,臉上一片悽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