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說蕭景鈺死了,那你看看這是誰!”
看牧哈提的動作,蕭黎就知道箱子裡是什麼了。
果然,箱子打開。
“嚯!”全場譁然。
那坐在箱子裡,身形消瘦,容顏憔悴的男子,不是蕭景鈺又是誰。
怕其他國家的使臣不認識,牧哈提還好心的給他們介紹:“這就是小王要找的表弟,龍盛的辰王,蕭景鈺。”
聽着一衆使臣驚訝的交頭接耳,牧哈提得意笑着,氣勢十足的質問蕭黎:“女帝說辰王已經死了,那他是誰?堂堂女帝竟然說謊,實在是可恥。”
蕭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表演,這拙劣的戲劇倒是難得比那些歌舞有意思多了。
宋君湛起身,冷臉肅穆:“照你所說,你應該從未見過辰王,如何判斷他就是真的辰王?”
“赤戎使臣交好是假,挑釁是真,我龍盛的宴席不宴請不速之客。”
“戎將軍還不把他們拿下!”
戎擎就等着他這句話呢,親自動手,一掌將牧哈提壓到地上,其他赤戎人也被控制。
牧哈提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按他想得劇本來,頓時慌了。
“女帝這是準備強行掩蓋事實嗎?”
“身爲帝王,爲何敢做不敢當?”
蕭黎都要被他蠢笑了:誰給他的勇氣來這兒審判一個帝王的?
戎擎氣得狠狠用力,直接將牧哈提的脖子扣在地上,瞬間制止了他的叫嚷。
那一瞬間好像聽到‘啪’的一身,牧哈提直接翻了白眼,脖子都歪下去了。
其他國家的使臣看得一抖,這是直接殺了嗎?
“三王子!”
角落裡,一個宮女裝扮的女子撲了出來,銀甲衛都沒能攔住她,愣是讓她一下子撲到了牧哈提面前。
“三王子!!!”
她痛苦的喊着,流着淚,滿眼含恨的看向主位:“玄陽,你怎可如此草菅人命?”
蕭黎沒開口,侍衛要去拉她,她拼命掙開:“三王子所言你不信,那我這個辰王妃,可能證明那是辰王?”
她滿眼心疼的看着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蕭景鈺。
“玄陽,你嫉妒我跟衍之哥自幼青梅竹馬的感情,不分青紅皁白,濫殺無辜,屢次下毒害我,害得衍之哥家破人亡,現在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放過。”
她滿眼控訴:“蕭玄陽,你怎麼如此惡毒?”
被質問了,蕭黎除了有那麼點兒膈應,情緒還算平靜,一臉的好整以暇,甚至還帶着些好奇:“你都知道我要殺他害他了,爲什麼還要把他帶到這大殿中間來?”
“我也想帶着王爺離開的.”柳雪茵咬着牙,滿臉恨意不甘:“可我要是把他帶走了,豈不是如了你的意?”
“蕭玄陽,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對你的兄弟手足做了什麼,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辰王還活着!”
說完她目光掃視一圈,高聲質問:“她殘害手足至親,濫殺無辜、喪盡天良,殘忍惡毒至極,你們爲什麼還要擁護她當帝王?她有什麼資格當皇帝?”
壓根兒沒見過什麼辰王和辰王妃的衆人:“.”不是,這鬧的是哪一齣?
殘害手足、濫殺無辜什麼的,其實都不能算是罪名了。
女帝沒有掩蓋任何事實,大家都知道她殺的人多,兇名在外。
可她的兇狠殘忍顛覆了那個腐朽骯髒的朝堂,重塑了現在清明強大的強盛國家。
在場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是這場皇權更替的受益者。
而且不管燕平王也好、辰王也好,他們都是皇位爭奪的參與者,是女帝的敵人,沒死在女帝登基那天,而是活到現在,都不能算是殘害吧?
頂多是沒給他們榮華富貴而已。
看看那抱大腿特別順溜的魏王,現在不活得好好的嗎,還被委以重任呢。
正在往回趕的蕭景奕:阿嚏,莫非皇姐在想我了?
宋君湛不滿的瞪了戎擎一眼,這個時候不提刀,放任這個女人胡言亂語,這是怎麼當銀甲軍統領的?
“戎擎!”
君子不與小人爭長短,這柳雪茵胡言亂語,跟得了失心瘋一樣,直接殺了便是。
戎擎如夢初醒般朝柳雪茵揮刀,但就是這一瞬間,那本來已經昏迷過去的牧哈提竟然奇蹟般的醒來,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把刀子刺入了戎擎的後背。
“雪茵,躲開!”
牧哈提一聲大喊,柳雪茵連忙回頭,結果驚慌中一個踉蹌摔倒,好巧不巧躲開了戎擎致命一擊。
戎擎忍着痛反手一刀,牧哈提的武功竟然直接接下,二人打得有來有回,速度之快,讓一旁的銀甲軍都插不上手。
蕭黎微微眯眼:“樓魘,你看他的招式如何?”
樓魘沉靜回答:“滿是破綻。”
是的,這牧哈提的功夫並不精湛,更多的是靠蠻力和身體的反應速度,在習武之人眼裡,滿是破綻,可他卻扛住了戎擎的反擊。
戎擎今日在室內護衛,用的是沒有長柄的大刀,戎擎先被他捅了一刀,戰鬥力受阻。
所以,讓他能跟戎擎打成平手的不是他的武力,而是運氣。
被氣運眷顧的女主,那些全心全意幫女主的人,也會被眷顧兩分。
但不是眷顧他們本身,而是讓他們能燃燒自己幫助女主脫困。
蕭黎目光微微轉移,落在柳雪茵身上。
牧哈提拼命給她爭取時間,她也只是跑到了蕭景鈺身邊,心疼的捧着他的臉,痛心的呼喊:“夫君,我是雪茵啊,夫君,你說說話.”
柳雪茵和蕭景鈺在這裡上演不離不棄的愛情,那邊牧哈提拼命廝殺,孤身奮戰。
舔狗的悲哀。
蕭黎看夠了戲,微微傾身靠在扶手上,聲音懶懶道:“阿魘~殺了他。”
樓魘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看了蕭黎一眼:“遵命,陛下!”
下一刻拔劍飛出,戎擎看準時機牽制住牧哈提,樓魘一劍梟首。
鮮血如泉水噴涌,濺了周圍人一身。
戎擎腰上的傷口還在淌血,但他卻顧不得,雙膝跪地:“臣無能,求陛下責罰。”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把人摁暈了爲何還能醒來,更不明白爲何居然打不過牧哈提。
他明明看得出對方的破綻,明明功夫在他之上,可偏偏每一刀都有阻力,力不從心。
這短短几息的打鬥,幾十招,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小丑一般,給女帝丟臉了。
蕭黎還沒說話,柳雪茵淒厲的驚呼傳來:“三王子,三王子”
蕭黎眼神示意戎擎退下,懲罰什麼的一會兒再說,先去包紮。
柳雪茵就是嚎得厲害,看着滾落在地的人頭,她也不敢湊過去。
哭喊幾聲,回頭質問蕭黎:“你爲什麼要殺了他?你怎麼能殺了他?”
她說得聲淚俱下,彷彿死了爹孃一般。
“你這個冷血無情的魔鬼,濫殺無辜,草菅人命,不得好死!”
衆人:“.”
雖然他們也覺得女帝挺兇殘的,但他們覺得比起附和這位,他們更願意擁護那個兇殘的魔鬼女帝。
跟你們說,就柳雪茵這一段兒,尷尬得我呀,腳趾頭都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我尷尬得不是劇情,而是這劇情以前咱們就是這麼寫的,那時候還覺得老感動老霸氣了。
現在看看,簡直無法理解。
果然,人不願面對的永遠是過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