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如何互懟,應慄慄不知道。
她是很放肆的睡了個懶覺。
起牀後發現,已經半上午了,早飯乾脆耽誤了。
“喲,挺早。”
來到殿外,迎面就被七殿下給打趣了。
應慄慄哽咽:“快中午了呢。”
容清璋挑眉,眸子帶笑,“你還知道快午時了?”
早膳做的銀絲湯麪,七殿下讓青梔去喊她起牀。
直接嘟嘟囔囔的讓人滾蛋。
最終,那色香味俱全的面徹底坨了。
她洗漱一番,坐在旁邊護欄上。
“不餓?”容清璋推了推面前的點心。
應慄慄抓起一枚塞到嘴裡,“剛起,胃口沒那麼好,等午膳。”
然後與他聊起外面的一些所見所聞。
那些最底層的老百姓,恐怕一輩子都沒嘗過點心的滋味。
耕地被大家族和商戶掌控,很多老百姓只能作爲佃戶,在地獄中掙扎。
也是如今糧食的產量低。
如果放到現代社會,很多人都不願意種地了。
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自古的起義,多是底層人民發起。
爲何?
無非就是不造反,直接活不下去。
尤其幾大世家,盤踞各大州府,儼然就是土皇帝。
甚至能夠左右朝局,讓皇帝都能處處掣肘。
便是想扳倒世家,還得靠着世家助力。
這情況,和那被資本掌控的南棒國,有何區別。
她不喜這個時代,封建愚昧且落後。
但是,一旦爆發戰爭,苦的終究是那些老百姓。
曾經有同事問過她,如果可以,她最喜歡去哪個朝代。
應慄慄的回答是留在現代。
同事笑她假惺惺。
爲何會覺得假?
她難道以爲到了古代,便是王權富貴了?
封建時代的普通老百姓,日子有多難。
親身體會一遭,令人心酸。
一年到頭吃不到幾口肉,甚至連肚子都填不飽。
剛來時,她的身體缺少油水。
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那同事不會真以爲,來到古代便能逍遙快活了吧。
容清璋想捏她的臉。
也的確是捏了。
經過幾年的嬌養,這小丫頭現在是奶奶嫩嫩的,臉上還有肉。
因高強度習武,倒是胖不起來。
她現在還不逍遙快活呢?
想出宮便出宮,想遊歷便遊歷。
更是和她同吃同住。
還想怎樣。
未來主母的位子也是她的。
誰敢給她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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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芷蘭宮。
賢妃聽到李懷的話,笑意融融的挑起眼尾。
“素蟾宮盯上了那個小丫頭?”
李懷恭敬道:“昨日,老奴見良妃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女,提到了那小丫頭。”
賢妃勾脣,笑容稍稍有點冷。
低頭看着自己的奢華護甲,道:“那位慣會暗中作妖。”
“沒有子嗣,將來頂多便是個太妃,弄不明白她整日裡耍心機作甚。”
當初入東宮時,那女人只是陛下身邊的貼身女官。
模樣不算拔尖,倒也清秀可人。
看到她們不卑不亢的,因着良妃當時的身份,她們也給這女人三分薄面。
真以爲是她自己多了不起呢。
若非陛下,誰會高看她一眼。
沒想到,皇后懷上大皇子後,這女人一飛沖天,直接連升數級,成爲四妃之一的良妃。 或許也是陛下念舊,良妃是陛下的試婚女官。
也是陛下第一個女人。
感情難免與旁人不同。
這位看似與世無爭,實則背地裡沒少玩心計。
因着無法有孕,陛下對良妃這些年,向來不差。
排除玉貴妃得寵那些年。
那時,除了皇后,其餘的后妃幾乎見不到陛下的影子。
他幾乎夜夜與玉貴妃在一起。
即便什麼都不做。
“暫且盯着便是,看看素蟾宮到底要做什麼。”
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可不如良妃。
萬一會錯了意,或者是良妃特意放出的誘餌。
她豈不是憑白沾染一身腥。
此事暫且擱置。
賢妃繼續看女子畫像。
她兒子年歲不小了,也到了該娶妻的年齡。
這段時間,賢妃一直在幫着六殿下物色人選。
“秀青,你說惠安侯府的姑娘如何?”
賢妃舉起畫像,讓身邊的嬤嬤看。
秀青看了眼,姑娘長得眉目清秀,面相看似乎很有福相。
而且家世也是不錯的,不依附任何世家。
雖說與娘娘的母族關係不見得多親近,卻也沒有齟齬。
按理說也算是合適的人選。
“可以暫且留下,娘娘不再看看其他的畫像了?”
賢妃微微嘆息,“還是要看的,也得讓那小子滿意才行。”
“得先給他定下來,三皇子那邊也在物色人選,正妃側妃的,少說也得三人。”
“適齡的女兒家本就不算多,本宮是不想讓桓兒和他娶同一家的姑娘。”
萬一三皇子失敗,大皇子繼位。
有着這層關係,她兒子難免會被新帝惦記上。
秀青低聲道:“娘娘,三皇子不是有意永寧長公主家的嗎?”
賢妃輕笑,道:“他有意沒用,得陛下應允才行。”
很顯然,陛下不答應。
若是願意,早兩年長公主帶着女兒歸京,陛下便賜婚了。
何須還要等到現在。
永寧長公主的兒子,掌管西境十五萬大軍。
如果讓三皇子去了鎮南王的妹妹,那勢必會打破如今的局勢。
目前,幾位皇子中。
唯獨七皇子的舅舅,定國公掌管京畿十萬大軍。
其餘皇子,誰敢把手伸向兵權,那便是離陛下震怒不遠了。
便是背後有着安國公府爲依仗的二皇子,如今都落得這個結局。
三皇子覺得,他這個失了生母的皇子,憑什麼。
真當陛下這皇帝是個昏庸無能的?
“陛下有多久沒進後宮了?”
賢妃不經意間問了一句。
然後聽到秀青的話。
“大概有些日子了,快兩旬了。”
賢妃:“……”
她微楞,看向秀青。
好一會兒,才道:“這般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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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在了,初一十五的日子自然也沒了顧及。
便是如此,陛下來後宮的時間越來越少。
賢妃不太在意。
到底是三十多了,兒子在過兩年也要娶妻了。
她對那種事,越來越不上心。
“娘娘……”秀青擔憂的看着自家主子。
賢妃攤開下面的畫軸,“怎的?”
秀青見自家娘娘似乎並不失落,道:“今晚讓殿下也來瞧瞧吧。”
賢妃展顏笑道:“是該讓他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