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七殿下那邊送來的。”
魏亨將味道甚頂的麻辣兔頭放到隆徽帝面前。
笑道:“想來是七殿下身邊那小婢女做的。”
“哦?”隆徽帝挑眉,“宮裡好些個新鮮的吃食,都是那小丫頭琢磨出來的吧。”
魏亨含笑點頭,“是。”
隆徽帝略微一點頭。
旁邊的婢女上前,取走這盤兔頭,幫着隆徽帝剔肉。
並且還要着人試毒。
一番折騰後,兔頭的肉稍稍放涼一些。
隆徽帝夾起一筷子,送入口中。
辛辣的味道,瞬間直衝大腦。
當然,這種刺激感,他之前便已嘗試過。
“好!”
他滿意的點頭。
那小丫頭的確不錯。
能說會道,也不畏縮。
做吃食也有一手。
若是日後真的能憑藉自身的能力,取得一些戰功。
他倒也不會阻止小七與她在一起。
便是正妃,也可以。
以定國公府這個外戚的底蘊,完全不需要與旁的世家女子聯姻。
小七……
自身手段已然不俗。
那小丫頭或許會成爲約束他的一道枷鎖。
總不能任由小七繼續瘋下去吧。
每每踩在帝王的底線上蹦躂,卻總能很好的控制住那個度。
不會太過。
“回宮後,把那柄流光劍賞給這小丫頭吧。”
魏亨笑意直達眼底,“是,陛下仁厚。”
隆徽帝瞥了他一眼。
笑道:“你倒是喜歡那丫頭。”
魏亨嘿嘿笑着,沒有多言。
畢竟,多說多錯。
幸好只是個小丫頭。
若是某一位皇子的話,魏亨明白,他會逐漸失去聖心。
也幸好,陛下對那小丫頭亦是存了幾分好感。
這一頓飯,吃的兩位皇子滿頭大汗。
應慄慄也扒了一碗米飯。
澆上湯汁,味道簡直一絕。
“回宮後,暫時不要出宮了。”
容清璋叮囑容清桓。
六皇子眨眨眼,“怎麼了?”
“三哥出事,接下來左相那邊恐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還有那位在。
容清璋眸色平靜,周身的氣場卻有些冷冽。
六皇子微楞,道:“我知道了。”
他內心唏噓。
到底還是來了。
就是不知這次三哥出事,屬於意外,亦或者是人爲?
如果是人爲,誰能躲過禁軍的眼線。
讓那隻兇殘的黑熊靠近獵場。
他不覺得老三是個性格激進的人。
如今正值奪嫡的關鍵期,他怎可讓自己置身於險境。
莫非,老三身邊有內奸?
念頭轉瞬即逝。
有沒有內奸,與他何干。
反正他是對那個位子,一點興致都沒有。
**
三皇子悠悠轉醒。
很快被強烈的痛楚,刺激到眼眶泛紅。
“本殿怎麼了……”
開口便是沙啞的聲音。
旁邊的內侍低聲道:“回殿下,您被黑熊抓傷了。”
“本殿知道。”三皇子眼神陰鷙的看着面前的人,“可有大礙?”
內侍瑟縮着。
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而三皇子的眼神卻愈發的深沉。
“說!”
他氣息一沉,呵斥道。
內侍慌忙跪倒在地,“回殿下,太醫說您的手傷到了筋骨,恐……恐會不如以往那般便利。”
意思很明顯,他的左臂算是廢了。
但是也比二殿下好得多,至少還是完整的。
這是不能做使力的事。 再者,他傷到了左臂,無礙的。
不過他左臂和後背的疤痕,因太過猙獰,是無法消除的。
穿着衣服的話看不到。
於男人沒什麼大礙。
便是僥倖保住一條命,三殿下依舊滿心怨恨。
卻不知該怨恨誰。
他眼神輕飄飄的落在面前的內侍身上。
此人並未跟隨他出去狩獵。
可那又如何。
“來人,拉出去處理掉。”
內侍傻了。
他愕然的看着三殿下。
不知自己何處惹到了他。
怔楞間,被人給拖了出去。
“殿下,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殿下……”
他掙扎着求饒。
可惜,三殿下如今正在氣頭上,怎會饒命。
然,此番吵鬧,卻吸引了隔壁大皇子的注意。
“怎麼回事?”
他撩開營帳走了出來。
三殿下身邊的兩位內侍,不慌不忙的向其見禮。
“見過大殿下,此人做事不利,奉三殿下之名,帶下去懲戒一番。”
那倒黴的內侍,卻似乎看到了曙光。
忙掙脫被捂住的嘴,祈求的看向大殿下。
“回大殿下,奴並未做錯什麼,求大殿下救救奴。”
大皇子本就不喜這個三弟。
比起直腸子的二弟,他對這個笑面虎三弟沒有絲毫的好感。
見狀。
他輕輕揚起下巴,“所犯何罪?”
一內侍道:“不敬主子。”
“沒有,奴沒有,殿下,奴真的沒有……”
他在宮裡也算有些年頭了。
爲何如此,心知肚明。
無非是做了三殿下的撒氣包而已。
大皇子斂眉,看着拇指的扳指。
“人留下,你們回去覆命吧。”
兩位內侍一驚,忙道:“回大殿下,這是三殿下……”
“怎麼?”
不待兩位說完。
大皇子挑眉,“本王的話是不管用了,或者本王帶你們去父皇面前走一遭?”
兩人哪裡敢。
不甘不願的跪地,並鬆開了這名內侍。
對方連滾帶爬的衝到大皇子面前,用力的磕頭道謝。
“謝大殿下救命之恩,謝大殿下!”
“起來吧。”大皇子瞥了隔壁的營帳一眼,道:“跟我來。”
等大皇子走遠。
兩名內侍趕忙將這一消息告知三皇子。
容清琅一聽,心情更加煩躁,臉色一黑到底。
他咬牙,道:“真不愧是本殿的好大哥,當真是仁善。”
搶人都搶到他這裡來了。
而此時的他,的確不宜輕舉妄動。
畢竟最晚兩日內,他就要提前回宮。
秋狩尚未結束,奪嫡熱門的三皇子便被陛下趕回宮中。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正在此時。
外面有人進來。
“三哥,餓不餓?”
來人正是四皇子容清卓。
他手裡捧着磁盤,上前打開蓋子。
一股略帶辛辣的味道,瞬間充斥着四周,分外誘人。
三殿下的確餓了,默默吞嚥口水。
“有勞四弟了。”
容清卓笑道:“這有什麼可道謝的,我們是親兄弟嘛。”
他差人伺候三殿下用膳。
用到中途,太醫進來。
一看這架勢,頓時變了臉色。
“殿下傷勢不輕,怎可食用此等辛辣之物。”
容清琅:“……”
他猛地看向身邊的紫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