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慄慄也不回嘴,全程笑眯眯的聽着。
旁邊的人看的新奇,畢竟白大夫對將軍一直都是很縱容的。
當然,對待軍營的傷患,那是真的狠。
如今,格外縱容將軍的白大夫,居然戳着將軍的腦門子訓斥。
關鍵將軍居然半點不生氣,還笑眯眯的哄着。
這場面,着實有些歡樂。
“是是是,您老說的都對。”
應慄慄挽着他的手臂,和他步入軍營。
經過裴暨三人的時候,還以眼神打了個招呼。
“師父,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
“再說了,我和師兄約好,要做鎮國大將軍的,武將最高官職。”
“女子本就艱難,若沒有足夠震懾他們的軍功,他們豈會答應女子坐上那個位置?我這些先鋒營的兄弟們也不答應啊。”
話音剛落。
先鋒營的衆人高聲道:“將軍,我們願意。”
應慄慄回頭,狠狠地給了他們一個白眼。
“去去去,趕緊回去休息,哪裡都有你們,煩不煩吶。”
說罷,拽着師父快走幾步,甩開他們。
“而且師父,您想吶,我的武功誰教的?”
“天下第一的白圩!”
“除了您,這天下還有誰能拿得下我?”
“師父,您就……”
白圩臉色沉下來。
捏着她的手腕,“氣血有點虧,怎麼回事?”
應慄慄:“……”
趙英此時湊上來。
“白大夫,將軍之前爲就先鋒營的一同袍,肩膀中了一箭。”
應慄慄麻了。
她絕望的看着趙英,咬牙道:“你是想我死。”
趙英嘻嘻哈哈的,拉着阿姿跑了。
“將軍,自求多福吧。”
跑出很遠,兩人停下。
阿姿擔憂的問道:“英子,將軍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白大夫對將軍那可是當親女兒看待的,怎麼可能有事。”趙英道:“別看他現在板着臉,心裡指不定多着急呢。”
事實的確如此。
白圩拽着應慄慄去了醫療營帳。
應慄慄瞭然,解開甲冑,露出一條臂膀。
指着肩膀的那道傷口道:“師父您看,都結痂快要脫落了,我帶着傷藥呢。”
白圩檢查一番,的確已經快要康復了。
可心裡還是擔憂。
“你這孩子,別人的命都沒你重要。”
應慄慄點頭。
“我明白師父的想法。”
“只是我作爲先鋒營主帥,也要爲下面的同袍多考慮。”
“爲將帥,不能只顧着自己的戰功。”
“師父,一將功成萬骨枯,我不想讓自己人成爲我踏上將帥之路的墊腳石。”
“他們都是我大昭子民,亦是我守護之人。”
白圩能說什麼。
“我會多爲你配些藥的,下次再如此行動,告知爲師一聲,爲師陪你一起。”
應慄慄笑的雙眼彎彎,“好,聽師父的。”
**
這一戰,西域聯軍損失慘重。
之前的二十萬大軍,因糧草供給不足,被裴暨將軍直接滅掉近半。
再加之應慄慄率人深入西域,俘虜兩位西域帝王,和諸多王族。
西域那邊數年內恐怕再無力入侵大昭。
而她也該回京了。
離京半年,不知京中情況如何。
約麼一個月後。
西境大軍凱旋的消息,迅速傳開。
無數百姓匯聚到京都街頭,只爲看一眼那凱旋而來的大軍有多威風。
隨着大軍靠近。
一身銀白鎧甲的颯爽女子,高坐棗紅色駿馬上。
正和身邊的人說這話。前面分別是趙英和韓令。
這次歸來,應慄慄也準備爲他們請功。
“臭丫頭。”
一道興奮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應慄慄循聲望去,見到了正揮舞着手臂的容清桓。
而容清璋,正滿面笑意的在他旁邊看着自己。
腳尖輕點。
應慄慄飛身約上旁邊酒樓的二樓。
“殿下!”她看着眼前俊美的青年,“我回來了。”
“嗯!”容清璋點頭,上下打量一番,“沒受傷吧?”
應慄慄搖頭,“沒有。”
只是肩膀中了一箭,無礙,也沒必要說。
戰場刀劍無言,不受傷才奇怪吧。
再說了,用了師父研製的祛疤膏,現在連疤痕都快看不到了。
容清璋:“……”
很好,到底還是受傷了。
容清桓靠在護欄上,笑道:“可以啊你,之前是四品武將,如今帶了俘虜回來,還是兩個小國的皇帝,這次恐怕得連跳三級了。”
應慄慄道:“跳三級就是二品……我很滿足了,下次我要爭取鎮國將軍的官職。”
容清璋豎起大拇指,“可以,有志氣,我等着看你加封一品鎮國將軍時的樣子了。”
容清璋淡淡道:“回去吧,父皇在宮門口等着你們了。”
“好!”應慄慄飛身回去,輕巧的落在棗棗身上,衝着兩人揮手。
容清桓趴在欄杆上,看着他們逐漸遠去。
“想不到啊,當初那個小丫頭,如今走到了這一步。”
“真的要娶她?”
容清璋聞言,視線掃射過來。
這邊見狀,趕忙道:“哎,別誤會,我對臭丫頭可沒那想法。”
他知道自己的脾性,真要把人娶回家,捱打是難免的。
他又不是傻子。
抵達宮門口。
隆徽帝帶着朝臣,正在等候。
應慄慄帶着衆人下馬,上前單膝跪拜。
“臣應慄慄,不負陛下所託……”
規矩的說着來之前,師兄教導的說辭。
連番話說完。
隆徽帝走上前,笑眯眯的道:“起來吧。”
“謝陛下。”
衆人道謝起身。
隆徽帝打量着她。
突然道:“黑了!”
應慄慄:“……”
她愣了一會兒,大腦不受控制的道:“我變黑皮辣妹了?”
隆徽帝以及衆人:“……”
黑皮辣妹?
是什麼意思?
回過神來,應慄慄滿臉懊惱。
“陛下,臣的本分。”
隆徽帝眼中笑意更濃。
道:“沒受傷吧?”
可別受什麼厲害的傷,不然會影響子嗣的孕育。
他那兒子,勸不動咯。
應慄慄沒聽明白他的畫外音。
笑道:“勞煩陛下掛念,臣無礙,厲害的很。”
“好!”
夜裡,在宮中有慶功宴。
衆多俘虜被押了下去。
此次,應慄慄的官職必定是要再提一提的。
不過有人是看不慣女子爲官的。
尤其還是武將。
可礙於陛下的態度,他們的不滿只敢憋在心裡。
無人敢明着宣之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