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的蘆葦蕩中,原來碧綠的湖水已經變成了暗紅色,不時有魚兒從水中跳起,他們驚訝的發現,這裡多了好多新鮮的食物,還有不少的兩腳獸在互相打鬧。
“殺啊!”一聲喊叫,嚇得魚兒連忙鑽到水裡,一個兩腳獸嘩啦一聲掉到了水裡,不再動彈。
“哈哈,哥哥,此戰大捷啊!我們殺的官兵是屁滾尿流,看他們還敢不敢小看我梁山泊!”宋萬拿着金剛劍,指着已經遠遁的官兵小船哈哈大笑道。
王倫長吐了一口氣,誘官兵到蘆葦蕩中再將其殲滅,這是他好不容易想出的主意,幸好這括田使得整個梁山泊周圍的百姓都不願意幫助官兵,官兵沒有人帶路,一頭扎到梁山泊的蘆葦蕩中出不來,王倫派人四處圍殺,這才贏了下來。
“還好這次鄆州只派了不到百人來攻打我們的山寨,否則還真不好對付啊,諸位兄弟辛苦了,杜遷,你帶一隊人馬跟着官兵,看他們去了哪裡,如果有村落敢收留他們,就打破村子,一定要讓這四周村落不敢揹我梁山泊!”
杜遷拱拱手說道“哥哥放心,我這就去!”說着,拿起長槍,帶着數十嘍囉就跟着官兵奔去了。
王倫則帶着人宋萬打掃戰場,經過這一戰,王倫終於相信了宋萬是真心投靠落草的了。
等到次日,杜遷帶着人回來,對王倫說道“稟報哥哥,那些官兵上岸後就往鄆州府跑,也沒停留,兄弟們不敢過於深入,就回來了。”
王倫點點頭說道“安全第一,兄弟就下去休息吧。”
當王倫在山上清點兵馬損失和戰利品的時候,梁山泊下的石碣村中,來了一隊走商。
這隊走商也是有趣,不去投店不去投廟,卻借宿到了村中有名的阮氏三雄家中。
阮氏三雄經過半個多月的調養,雖然還有些不適,但已經可以勉強下牀了,見到商隊的頭領,阮小二三人連忙上前想拜,被那頭領一把接住說道“我說你們三個還沒好徹底吧?怎麼就下牀了?”
阮小二呵呵的說道“我們聽時遷兄弟說小郎君要來了,怎麼還敢在牀上怠慢,小郎君此次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吩咐我們幾兄弟?”
姜德一邊拉着阮小二等人進屋一邊說道“你們幾個還是先儘量休息,事情是有,但也沒有急到這個地步,聽說這梁山上已經有了一夥強人,爲首的叫做王倫?”
阮小五點頭說道“卻有此人,還有兩個頭領,一個叫摸着天杜遷,一個叫雲裡金剛宋萬,就在前日,鄆州府一個都頭帶了上百衙役鄉勇想去拔了梁山泊的山寨,結果反而被梁山的人殺的大敗而歸。”
許貫忠雖然預想到了王倫會贏,但還是好奇的問道“這王倫難道精通兵法?他是如何取勝的?”
阮小五笑道“什麼兵法,不過是欺負那些官兵沒人帶路,這梁山泊被封湖後,百姓不得擅入,這附近的百姓都斷了生路,自然不願意幫那些官兵,就算有嚮導,說不定還會故意給他們指錯路呢,你說這些人能贏嗎?”
姜德嘆道“這就是失道寡助啊,我們日後務必以此爲鑑,這王倫在山上也有段時日了,可是英豪豪傑做風?”
“呸!什麼英雄,我看就是一個狗熊,就知道對付百姓,這半個月,有兩個村子被他們搶了,遇到商隊,即使商隊給了買路錢,也要殺人,說是立威,簡直是畜生行徑!”阮小七哼哼的說道。
姜德點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我等的心裡也就沒多少負擔了,諸位兄弟,我此次來,不是爲了別的,就是爲了取這梁山而來,這梁山八百里水泊,正是成大業的地方,不知道兄弟可願意相助兄弟?”
阮小二拍桌笑道“原來小郎君是爲了此事來的,這也正好,我等兄弟三人對着梁山水泊的水路暗流都瞭如指掌,小郎君找到我等,卻是對的。我等兄弟三人本不過是草民漁夫,既然小郎君看重,哪敢推辭?”
許貫忠先打着預防針,說道“諸位要想好,此次一去可不是打魚採藕,而是那刀口舔血的勾當,並且日後我等是要和官府作對的,少不了血戰,這一去,說不好就回不來了!”
阮小七哈哈笑道“許先生怎這麼多話?如果小郎君是官府的人,我等還要猶豫一下,既然小郎君也想對抗官府,那我等還有什麼好說的?之前小郎君給予的金銀也足夠我家老母過一輩子的了,我等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自然願意和小郎君去幹一番大事業!”
姜德嗯了一聲說道“諸位弟兄放心,你們的老小,便是我的老小,我姜德別的沒有,一些身外之物還是有的,如三位兄弟遇到什麼不測,汝等老小,我必養之!”
許貫忠指着姜德對阮氏三雄說道“還不來拜見主公?”
阮氏三雄一同上前拜道“阮小二、五、七,拜見主公!”
姜德哈哈笑道“好,日後便是一個陣營的弟兄,你們三人還有傷在身,可繼續養傷,待時遷兄弟打探清楚山上情況後,再做定奪!”
阮小二卻說道“主公,如果要取梁山,我建議再拉攏一人。”
姜德問道“是何人?”
阮小二回道“此人名叫朱貴,人稱旱地忽律,開了個酒店在水泊旁,這梁山上的王倫雖然有糧食,卻沒有多少酒肉,時常要下山買酒肉,這附近百姓都害怕他們,不敢與其交易,唯獨這朱貴敢賣酒肉於他,每隔幾日,朱貴就會用船運一些酒肉上山,如果能拉上朱貴,我們要上山就容易的多了,搞不好還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樑山呢!”
“朱貴?”許貫忠喜道“居然還有此人?主公,如真的能這樣,只要一些美酒,一些迷藥,梁山就可以兵不血刃了!”
姜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朱貴,在原著中就是個一直開酒樓的人呢,在原著的描述裡,朱貴可以說是梁山上少有的良善之人,原著裡林沖上山,王倫不願意接納,提出了四條理由,結果林沖還沒說什麼,就被朱貴一一反駁,即使是宋江時代,朱貴的地位嚴重下降,朱貴也是對江湖上的人能幫就幫,毫無二話,這樣的人在宋江王倫等人眼裡也許覺得是個異類,但在姜德的眼裡,卻是一個極好的情報頭子人選。
很多人都以爲情報頭子就必須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才合適,畢竟無論是戴笠還是錦衣衛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冰冷的感覺,但不要忘記了,新中國長期負責情報工作的總理,就是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人呢,越是陰暗的地方,越是需要光明,姜德可不希望自己的情報組織變成一個殺手集團。
姜德下定決心後便對阮小二問道“這朱貴在什麼地方?”
阮小二說道“就在距離此處不到二十里的地方,主公派人一問便知。”
姜德便道“那好,事不宜遲,成閔,許先生,我們三人去會一會那個朱貴吧。”
陳廣急道“小娃?爲何帶這個毛頭小子去,不帶老夫去?難道出了什麼事情,這小娃能護的住你嗎?”
姜德連忙賠笑的說道“這不是先生你看上去就威武不凡嘛,你看成閔傻頭傻腦的樣子,有欺騙性啊!”
成閔聽得翻了個白眼,看的大家哈哈大笑,陳廣這才作罷,臨走前姜德找來一個武士說道“你去東溪村找吳用,和他說我來了,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東溪村
“多謝小哥傳來消息,請回報小郎君,小生已經明白了。”吳用對前來傳遞消息的武士拱手說道,武士便離去了,吳用拿着羽扇想了想,便出門往縣城走去了。
縣城中依舊是熱熱鬧鬧,吳用四處張望,突然看到一個都頭帶着一隊人在大路上走着,便眼珠一轉的迎了上去,對那人拱手說道“朱都頭,這是要到哪裡去啊?”
朱仝看去,發現是吳用,也迎上來拱手說道“是吳學究啊,還能做什麼,還不是括田一事。”
吳用笑道“怎麼?連我們東溪村都交了錢,難道還有人不交的嗎?”
朱仝嘆道“誰敢不交啊?這衙門裡都打了十幾個村長保正了,只是還有不少人確實是交不出來,我等兄弟也是爲難啊...”
“交不出來?那該怎辦?”吳用繼續問道。
“還能怎辦?田產充公唄!這不,我此次下鄉就是要去沒收一村的田產,也不知道到時候怎麼見這些父老鄉親!”朱仝無奈的說道。
吳用回頭看了看遠處的縣衙問道“這特使難到就一直在這裡不走了嗎?”
朱仝看了看左右,對吳用小聲說道“我看他要不了多久就要走了,現在已經從我們鄆城收颳了超過二十萬貫的金銀財寶,他難道不要帶走嗎?等他走了,我們的日子就要好過了。”
吳用搖搖頭說道“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帶走啊,我和保正也是明白了,這些浮財就當是送瘟神用的牲禮吧!”
朱仝繼續說道“前兩日已經有人往府城送信了,我看就在這幾日,你我再忍耐一下吧。”
吳用心中有數,對朱仝告別後不提。
——
姜德三人一路走着,遠遠看到一個酒店枕溪靠湖,數十個老樹環繞,三五處窗戶關閉,黃土繞牆,銀草爲頂,好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許貫忠對姜德點點頭,姜德便走了進去,一進去便有一個酒保上前吆喝的說道“諸位客官,可是吃酒?”
成閔等姜德坐下後說道“你這裡有什麼好酒好菜都拿來,不會少你錢財。”說罷,拿出個碎銀子丟給酒保。
那酒保哎了一聲,不多時,幾個木盆裝的蔬菜,肥鵝、嫩雞、羊排、豬肉都拿了上來,還有三壇水酒放在旁邊,又上了一大盆的米飯,讓衆人自取。
姜德掃視了一圈,一邊吃菜一邊問道“店家,我們聽說你們這裡附近好像有山賊啊。”
那酒保一聽笑道“客官說笑了,這附近確實靠近梁山泊,但這裡卻不會有什麼賊人的。”
正說着,只見店裡一個人背叉着手,走出來門前看景。那人問酒保道:“甚麼人吃酒?”只看這人,身材長大,貌相魁宏;雙拳骨臉,三叉黃鬚,也是一條好漢。
許貫忠對姜德點點頭,姜德示意了一下成閔,成閔便喝了口酒,然後猛地一吐,把碗一摔罵道“狗養的東西,你拿的是哪家的刷鍋水?這也能叫酒?我們又不少你銀錢,爲何不拿好酒,莫非是瞧不起我等?”
那大漢皺了皺眉頭,對酒保揮揮手,酒保連忙上前鞠躬說道“這位客官,這確實是我們的好酒了,我來嚐嚐是不是酒變味了。”說着,酒保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奇怪的喃喃道“這酒味道不錯啊。”
成閔猛地一推那酒保罵道“你這是說我沒事找事不成?”
那大漢看成閔這樣,氣的上來一拳打來說道“你這廝好生無禮!爲何要打人?”
成閔一看拳頭,身體一晃閃過,笑道“來得好!”然後一拳回擊,正中大漢肚子,大漢臉色猛地一變就要倒地。
成閔抓住大漢,從腰間拿出匕首夾在大漢脖子上,嚇得那大漢連忙求饒道“好漢住手,好漢住手,這確實是我們此處的好酒了,這鄉村野店的,哪裡找的到什麼瓊漿玉液啊,只能將就着喝了。”
姜德走上前,取出自己自帶的酒,喝了一口,然後倒在大漢的面前,酒水落地後瞬間散發出酒香,那大漢一聞頓時苦笑道“諸位好漢有如此好酒,爲何戲耍於我。”
大漢雖然蹲下,但對於姜德來說,卻是剛剛好可以平視,姜德笑道“朱貴,你私通賊匪,可敢認罪?”
大漢臉色一邊,看向姜德說道“你難道是做公的?可也不像啊。”
許貫忠在旁邊說道“你別管我們是做什麼的,你可知道梁山王倫殺敗了官兵,現在鄆州知府對他恨之入骨,如果拿了你去見官,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