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樑允寒彷彿憋屈一般,沉沉的舒了口氣,“小事小事,對了唐兄弟,爲蜻蜓獻血的那名女子昨夜好像並未來,不知今日她是否還會失約?”
公樑允寒先是回絕了四錢的質疑,又岔開話題轉移重心,唐汐汐不但沒有放鬆,不安的感覺越加強烈,公樑允寒是真的相信她沒做過昨晚教坊被燒一事,還是擔心她不醫治蜻蜓而故意裝作相信?
“哦~那女子可能近幾日有事,醫治蜻蜓小姐的事情要往後退幾日。”
“勞煩唐兄弟告訴那女子,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管她提出什麼問題,我這公樑侯府小侯爺都會全部答應。”公樑允寒觀察唐汐汐的表情。
果然,他是爲了蜻蜓而選擇將質疑暫時撂下,她唐汐汐是想靠公樑侯府來保護她的安危,可自從住進來之後並未有不軌的行爲,再者她還要醫治蜻蜓,公樑允寒怎能對她懷疑,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可若是此時走了會落個畏罪潛逃的罪名,還怎麼繼續尋找還命錐?
唐汐汐真想像柯南那樣,有一種走到哪就讓別人死到哪的霸氣,讓公樑侯府徹底滅絕。
她壓下心中的怒火,吃了午飯,去找雲鐵柱。
四錢請示主子,“小侯爺,還要不要找人跟着?”
“不必了,只需要看結果就行。”
雲家花園,蝶兒在鮮花叢中蒲扇着翅膀,薔薇的柔條披掛的枝葉上,綴滿了圓潤,芬芳媚氣。
金魚池邊的小亭內,雲鐵柱一改往日油頭粉面的模樣,一身米黃色錦袍,配着紫色的玉帶,腰間紅繩上掛着一枚質地上好的翠玉,整個人在明媚的光線中別有一番大家公子哥的俊俏滋味,只可惜白淨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愁容,手中執筆沾了沾彩墨,細心的在宣紙上描繪着。
這些年雲鐵柱爲了塑造一個老持承重的形象,能穩得住父母留下的家業,將自己裝扮的頗顯老成,還真有員外的架子。
自從知道了唐三兒是個女的,雲鐵柱的一顆心裡全是唐三兒,爲了不至於太思念唐三兒,他便經常去煙花之地岔心慌。
昨夜偏巧遇到唐三兒,他都要開心死,誰知有個自稱是唐三兒的相公的男人把他劈暈將唐三兒帶走,他很受打擊,就算再想人家心裡也跟做賊似的,很不暢快。
爲了徹底忘記唐三兒,雲鐵柱一改往日的員外模樣,恢復年輕帥氣,想要勾畫出一名比唐三兒還要貌美的姑娘時,卻又不知不覺畫成了唐三兒,看來他這輩子都是忘不掉人家的。
粉色蓮花裙的雲青思信步走來,將哥哥的畫瞧了瞧,很是讚賞,“哥哥真可謂是丹青妙筆,都畫活了,要是讓唐三兒看見,必定會喜歡。”
雲鐵柱將宣紙拿起來輕輕吹了吹未乾的墨漬,眉宇間的憂愁有所舒展,喃喃道,“她真的會喜歡嗎?”
雲青思掩口輕笑,“當然了,哥哥你從小就擅長水墨丹青,在咱們錦繡城裡可是首屈一指,被不少達官貴人讚不絕口,說是比皇宮裡的畫師都技高一籌,哥哥難道還懷疑自己的畫技?”
“但願她會喜歡。”雲鐵柱苦笑,唐三兒啊唐三兒,哥哥忘不掉你,怎麼辦?
“青思~,雲大哥,我還怕你們不在呢,正巧在。”
唐汐汐走進小園,陽光下,一張微笑的小臉猶如盛開的芙蓉花,讓雲鐵柱心跳加快,他的女神來了。
“唐三兒,快來看,這是哥哥畫的,你看像你不?”雲青思已將唐汐汐當做了閨蜜,熱情的拉住唐汐汐的手。
唐汐汐看向那畫,畫中的她穿着一身淡淡的碎花裙,一頭青絲直泄,配着簡單的髮飾,兩縷垂在胸前,身材嬌俏楚楚動人,笑容中含着五分嫵媚五分清純,身邊還飛舞着幾隻彩蝶,襯得她猶如蝴蝶仙子。
“真好看,雲大哥,這是你畫的?”唐汐汐側目雲鐵柱,沒看出,草包也有內在。
雲鐵柱對着唐汐汐傻笑。
雲青思瞧見自家哥哥的傻樣,暗暗嘆息,唐三兒必定是看不上自己哥哥的,可是,也不能打擊哥哥,“嗯~,是呀,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雲大哥將這畫送給我得了,哎不行,我現在住在公樑侯府,被人看見這畫不好,等我哪日離開公樑侯府的時候雲大哥將這畫送給妹妹我好嗎?”
“好,你想要,哥哥一定送給你。”雲鐵柱爽快的答道,只要她喜歡,連命都送給她。
唐汐汐看完了畫,才顧得上將煥然一新的雲鐵柱從頭到腳的打量,“雲大哥今日怎一下年輕了十歲,真俊俏,這樣打扮就很好,以後別再穿老頭的衣裳,不好看。”
雲鐵柱默默的低頭偷笑,他的女神在誇他。
唐汐汐想起此行的目的,“對了雲大哥,我是想來問你一件事,昨夜是你將我扶回公樑侯府的嗎?”
雲鐵柱疑惑,“不是你相公帶你回去的?”他昨夜被她相公打暈了,到了寅時才清醒回的家。
“我相公~?開玩笑,我何時有的相公?雲大哥,你莫不是昨日比我喝的比我還醉,現在還沒醒?”唐汐汐差異。
雲鐵柱看到一道朝霞從眼前冉冉升起,照亮了他心裡所有陰暗的角落,一把抓住唐汐汐的手,雞凍的顫抖,“你說你沒有相公,真的?昨夜那美男子是誰,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唐汐汐被他抓得太緊,甩都甩不開,“什麼美男子,我不是讓你將我送回公樑侯府的,你把我交給別人了?”
這還到哪兒求證去?
雲鐵柱懊悔的要命,“哎呀~,哥哥上當了,那人說是你相公,他把哥哥打暈帶走了你,我還以爲他真的是你相公。”
“雲大哥,快告訴我那人長什麼樣。”唐汐汐急問,敢冒充她相公,真是活膩味了。
雲鐵柱恨得咬牙,噴着口水,“哼~,他長得很俊美,有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要是讓哥哥知道他是誰,哥哥一定扒了他的皮~,讓母豬拱死他!”
俊美,盛氣凌人,還知道唐汐汐的住處將她送回去,她想她知道是誰了。
“雲大哥,青思,那人不是我相公,我有急事,改日再來看你們。”唐汐汐的手使勁兒從雲鐵柱的手中掙出,向院外跑去,軒轅卿,勞資跟你沒完。
雲鐵柱沉浸在悲喜交加中,太好了,唐三兒沒有相公,可那美男跟唐三兒又是什麼關係?昨夜唐三兒喝的醉醺醺,有沒有被人佔便宜?
唐汐汐知道軒轅卿這傢伙肯定住在錦繡城的哪一間客棧,可所有客棧都被她尋了便也沒找到,眼看夜幕降臨,她索性不找了,不如到東城外三裡處的教坊看看去,究竟被毀成了什麼樣能死傷那麼多人。
那一邊,綠蘿好好休息了一夜,早晨醒來臉色卻如白紙一張。
軒轅卿問綠蘿究竟出了什麼事,綠蘿一開始不願說,後來經不住淚水連連,說她與軒轅卿分開的這段時間遇到了惡霸,因不願從了那惡霸,被餵了毒藥關了起來,後被一好心的人放走,才逃到此處。
軒轅卿請了錦繡城有名的大夫來診治,經過一番望聞問切,得出結論,綠蘿猶豫長期被關在陰暗的地方,導致體內堆積了很重的風溼,再加上她中了慢性毒藥,毒性已侵入脾臟,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揮霍,還留下一句話,“讓這位姑娘在有生的日子裡做些想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