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閻求婚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宴會繼續進行着。
宮廷宴會,無非是吹拉彈唱,毫無新意。
果果看得哈欠連天,只求宴會早點結束,自己好回去睡覺。
面對端木閻火熱的目光和小鳳籬幽怨的目光。
果果乾脆裝着沒看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可偏偏有人不讓她如意。
“皇上,太皇太后,羽瑤想彈首曲子助興,素聞寶蘿公主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羽瑤大膽,請公主爲羽瑤伴舞。”
莫羽瑤淡笑着開口。
果果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這就開始發動進攻啦。
鳳魑看着身邊的果果,溫和的開口詢問:
“裳兒意下如何?”
果果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
“不去,又沒有好處,她讓跳就跳啊,那我好沒面子。”
“呃!”
鳳魑沒想到她想都不想就拒絕,一時有些下不了臺,可是又不忍心勉強她。
莫羽瑤沒想到她竟然不屑和自己合作。
看皇上的樣子肯定是偏袒她,緊咬玉齒,恨恨的盯着那張絕世的容顏。
一直沉默的虞妃卻突然開口,柔柔的說:
“公主,今日可是太皇太后的生辰,你這樣只會讓莫小姐在衆大人面前難堪,難道莫小姐連與公主伴奏的權利也沒有嗎?莫小姐可是我們夜影國第一才女啊!”
一句話說得合情合理,也成功的挑起了莫羽瑤的恨意。
果果卻不以爲然,反正自己得罪的人又不止她們兩個。
自己現在是連美男老爹和端木閻都得罪了,還怕她們。
等太皇太后的生辰一過,自己就準備跑路,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太皇太后看着皇上的現有女人和未來可能成爲皇上女人的兩個女人同時把矛頭指向自己最喜歡的小丫頭,可人當事人卻沒事一樣低頭打瞌睡。
她笑着在於嬤嬤耳邊說了什麼。
於嬤嬤愣了一下,隨即輕笑着走到果果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本來還昏昏欲睡的果果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站了起來:
“父皇,裳兒願用一舞爲祖奶奶賀壽,只不過,裳兒舞姿平平,怕是跟不上羽瑤姐姐的節奏,希望父皇准許裳兒的婢女爲裳兒伴奏。”
不待鳳魑准許,果果便火急火燎跑到後面換衣服去了,留下鳳魑一臉茫然。
皺眉問道:
“於嬤嬤,你剛纔對公主說了什麼啊?爲什麼她會改變主意啊?”
於嬤嬤慈祥的笑着小聲道:
“皇上,奴婢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告訴公主,只要公主願意跳舞,就賞黃金千兩。”
“呃!”
鳳魑這才發現,自己的寶貝裳兒有多貪財了。
果果最終還是沒有跳成舞。
因爲她一心爲了那千兩黃金,因而忽視了腳下的路。
在綠萼紅妝的尖叫聲中踩到一塊小圓石上。
伴隨着太監宮女的驚呼,華麗麗的摔倒在地,想爬起來只感到腳踝處鑽心的痛。
最後被聞訊趕來的鳳魑抱到軒辰殿。
壽宴卻在果果的強烈要求下繼續進行。
鳳魑在果果的催促下才不放心的離開。
遣走了期期艾艾的綠萼紅妝,直到大殿內空無一人,果果從牀上一蹦而起。
仰天大笑道:
“md,要不是老孃急中生智,假裝扭到腳,今兒個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跳舞,自己只會跳脫衣舞和鋼管舞,這要是跳了,還不被那些個老頭子的唾沫星子淹死啊!”
“脫衣舞、鋼管舞,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釋一下。”
從背後傳來陰冷的聲音。
果果回頭,就看見端木閻冷着臉站在自己身後,肯定將自己的話都聽見了。
她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退後,儘量離他遠點,假笑道:
“那個,爺,你怎麼會在這啊?”
端木閻一把拉住她的手,怒道:
“你真的要娶那個綠眸國的男人?你爲什麼要娶他?爲什麼?”
果果小心翼翼問道:
“真的要回答嗎?”
端木閻怒視着她,她嚥了咽口水說:
“那個,因爲綠萼紅妝她們說,六皇子是大美男……”
沒等她說完,端木閻就吼道:
“林三!”
果果嚇得不敢再說話,真害怕他一怒之下掐死自己。
端木閻正要說什麼,卻突然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走到門邊停下來,頭也不回的說:
“彥語病得很嚴重,你有空去看看他。”
說完,轉身離開。
彥語,一想到那個單純善良的要嫁給自己的男人,果果就有說不出的內疚。
她清楚端木閻的性格,不管是爲他自己還是爲了彥語,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自己留在宮中只會讓他與美男老爹更加反目成仇,自己必須離開。
想到這,果果忙找來紙筆,準備留書出走。
鳳魑最終還是不放心把果果一人留在軒辰殿。
趕回去卻發現她正趴在桌上寫着什麼。
悄悄走了過去,伸頭一看,頓時血液凝固,竟然是一封留書。
她竟然要再次從自己身邊逃離。
果果這才發現他,嚇得忙把信藏在身後。
鳳魑一把抓住她的手,沙啞着聲音痛苦的說:
“裳兒,你真的爲了端木閻離開朕麼?”
果果以爲他猜到自己的考慮,低下頭小聲說:
“父皇,裳兒不想讓你爲難!”
“不想讓我爲難,你這樣離開就不是讓我爲難麼,爲什麼,爲什麼,難道在你心中,我真的比不上端木閻重要嗎,使你要爲了他放棄我,放棄你公主的身份。”
鳳魑突然嘶吼道,不顧一切的吻住她。
果果從來沒有想到,美男老爹可以這麼瘋狂,這麼聲嘶力竭。
鳳魑卻突然回過神。
看着果果一臉的茫然,心突然碎成一片片。
他一直拼命保護的心肝寶貝,最終卻被自己給傷害到。
無力的推開她,鳳魑壓下一絲痛苦,低聲說:
“出去,馬上出去。”
從未見他如此,果果小聲道:
“父皇!”
“出去!”
鳳魑一聲大吼,果果嚇得再不敢多問,慌忙出去。
她剛離開,鳳魑就無力的跪倒在地。
果果從軒辰殿跑出來就往自己的纖宸殿跑去。
在拐角處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到一起。
剛好不巧,撞到的人就是那個叫自己討厭至極的虞妃。
看見虞妃那張笑的詭異變形的臉,腦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果果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果然,在這皇宮之中,陰謀,無處不在。
軒辰殿外,來福攔住火急火燎趕來的太皇太后等人,說:
“太皇太后,皇上有旨,不見任何人。”
太皇太后一瞪眼,喝道:
“放屁,難道皇上連哀家也不見。”
說完就要往大殿內闖,來福是有苦說不好處啊。
他不敢不聽皇上的命令,可是來人又得罪不起。
正在左右爲難,太皇太后已經趁機推開了門。
鳳魑揮揮手示意來福退下,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
“孫兒給皇奶奶請安!”
太皇太后急吼吼的說:
“魑兒,小裳兒不見了。”
鳳魑輕顫了一下,閉上眼,不無痛苦的說:
“她,終是離開了嗎?”
太皇太后不解的看着他。
鳳魑深吸了一口氣,又恢復淡漠的表情,說:
“皇奶奶不用擔心,相信端木閻會照顧好她的。”
“什麼,你是說,小裳兒和端木私奔了。”
太皇太后驚呼。
鳳魑轉過身,留給她一個落寞的背影。
“不會的,公主一定是出事了,太皇太后,皇上,求求你們,公主肯定出事了。”
太皇太后身後的綠萼紅妝急得快哭出來。
鳳魑轉身看着她們,綠萼紅妝往地上一跪。
紅妝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哭着說:
“皇上,這是奴婢在去纖宸殿的路上發現的,這還是奴婢出宮幫公主用金銀珠寶換的銀票。”
綠萼接着說:
“皇上有所不知,公主最大的愛好除了吃就是收羅銀票。
公主曾經說過,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
如果公主是離宮出走,以她的個性,一定不會落下這些銀票。
所以,奴婢覺得,公主肯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