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易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果果卻忙不迭的替他點頭,拉着他頭也不回的一溜煙消失在遠處。
直到他們消失在遠處,獨孤淼這才若有所思的伸手撫着自己的脣,那上面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馨香,可是下一秒他的臉就黑了,因爲他看見自己胸前黑漆漆的一片墨跡。
果果拉着獨孤易狂奔回他的房間,關上門,沒等他開口已經趴在牀上笑得打滾,好不容易纔止住笑,卻發現某人正一臉複雜的看着自己。
其實獨孤易剛纔一直沒有走遠,他一直躲在暗處將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當看到她親吻大哥的時候,他的心裡卻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憤懣。
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果果微微一愣,伸手小心翼翼的捅了捅他的腰,“易小子,你怎麼了?”
呼吸一滯,獨孤易站起身轉身就要走,可是剛走了沒兩步,腰上一緊,果果已經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
果果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聲音中帶着淡淡的失落,“易小子,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願意相信我就是林果果?”
獨孤易身子一僵,緩緩地轉過身,張開胳膊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其實他早就相信她了。
雖然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他也曾懷疑,誤會過她,可是當看到清醒後的鳳毓裳的那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原來她一直都他的身邊,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誤解她,傷害她。
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遲疑了。猶豫了,開始懷疑他對她的到底是忠誠還是愛情,他開始逃避見她,他以爲只有離開才能想通,可是離開話來的只有思戀,漫長而又刻骨的思戀??????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耳畔響起某人低低的鼾聲,獨孤易低頭便看見一張熟睡的小臉,輕嘆了一口氣,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永遠都是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果果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道亮麗的藍色身影,沒等她開口,藍衣少女已經欣喜的開口。“姑娘,你醒啦!”
果果在她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伸手扒了扒睡得亂糟糟的頭髮,掃視了一眼周圍,打着哈欠問道,“你是誰?易小子呢?”
藍衣少女已經抱着一疊乾淨的衣衫站在窗前,大眼含笑,“奴婢叫彩雲,是易少爺特意找來伺候小姐的!易少爺和淼少爺一早就陪着夫人出府了,臨走的時候還特別交代奴婢要伺候好小姐的!”
果果怎麼看都不覺得面前這個知書達理一臉溫婉的女子會是婢女。要說起來她似乎比自己更像主子。
越看越不像,果果任由她幫自己穿起那複雜的羅裙,腦海中開始天馬行空;難道像所有的大戶人家一樣,這彩雲也是獨孤易的暖牀丫頭。
想到易小子有這麼個貼心的暖牀丫頭,果果心裡就不是個滋味,胡亂的抓了抓頭,回頭便對上她溫婉的眼神,一肚子氣也找不找地兒出,只能低頭悶不吭聲。
或許察覺到了什麼,彩雲打量着她的表情,細心地解釋道,“姑娘別誤會了,我本來是伺候夫人的,易少爺只是臨時囑託我照顧一下小姐!”
經她這麼一說,果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道,“那個,我還以爲你是獨孤易的通房丫頭!”
彩雲不愧是夫人房中的,雖然有些好奇她和獨孤易之間的關係,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盡職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本來還想幫她梳頭髮,可是果果卻拒絕了她的好意,昨天晚上匆忙之間她只將外面的一層頭髮染黑了,一旦紮起來保準露餡,還不如披散着。
“咦,這是怎麼回事?”正在收拾被褥的彩雲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果果這才發現她手中枕套上的墨跡。
面對彩雲不解的目光,果果有些汗顏,正要說什麼,就被門外的吵鬧聲吸引住,她和彩雲對視了一眼,往門外走去。
拉開門,果果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身穿翠綠色煙雨朦朧輕紗的妖嬈女子,因爲太突然,兩人都被面前出現的人嚇了一大跳。
看到果果身後的彩雲的那一秒,女子眼中劃過一抹厲色,要知道,當初她進府來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怪不得大家都說二少爺帶回來一個狐狸精,竟然爲了狐狸精連夫人身邊最得心的彩雲也給要來了。
本來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可是竟然有人看見了這個狐狸精公開的勾引她的淼,這件事現在已經在府中傳遍了,她又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想到這忍不住譏諷,“喲,竟然動用了夫人的人,你這面子可真大啊!”
果果一看就知道這人是來找茬的,有心逗逗她,慵懶的聲音中夾着一絲挑釁“怎麼,難道面子大也犯法嗎?”。
女子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有一瞬間的錯愕,可很快就換成惡毒的眼神。
果果才懶得去看她的表情,歪着頭問道,“彩雲,她是誰啊?”
彩雲也沒想到這人一早就打上門來了,怕她吃了虧,拉了拉她的衣服,小聲說,“小姐,憐夫人是淼少爺最寵愛的一位夫人。”
獨孤淼的女人!果果瞪大眼,這裡不是女尊男卑嗎,爲什麼獨孤淼敢這般驚世駭俗的找個女人放家裡,難道不怕嫁不出去嗎?
最受寵又怎樣,不過是一個小三,竟然敢上門挑釁,果果看着那個憐夫人,挑眉有些不屑,說到底自己可是易小子的妻主,怎麼着比她一小三地位也高點吧!
林雲憐何時被人如此輕視,惡狠狠地瞪着她,“哼!不要以爲有易少爺爲你撐腰就了不起??????”
“啪!”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着果果,林雲憐捂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果果放下手,笑眯眯的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妾,在這個獨孤府,除了你們家夫人,任何人也沒有資格教訓我,當然,也包括你。”
說完回頭微笑道,“彩雲,走,我們去吃早飯。”留下憐夫人還愣在原地。
“賤人,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遠遠地,傳來女子尖利的叫聲。
果果笑靨如花,心情大好地唱起了歌,“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吃飽喝足,果果躺在牀上連動也懶得動,突然響起了傲錦夜,想到自己消失一夜,當下從牀上爬了起來,打定主意準備去找他,反正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說不定什麼時候獨孤淼就把自己交給了花千鑰。
“夫人,那個狐狸精回來了,不過好像又要離開了!”林雲憐正要休息,派去監視果果的小廝匆匆回來稟報。
她猛地回過頭,不無怨恨地說,“那個賤人想趁淼還沒回來的時候逃跑,沒有那麼便宜的事;走,跟我去看看。”
一揮衣袖,帶着一干下人往獨孤易的住所走去,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冷笑着吩咐自己的婢女,“小小,請楊管家來,我倒要看看,那個賤人是不是連他的面子也不給。”
果果要趕在獨孤淼回來之前離開,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怕易小子回來找不到自己又着急,轉身留下一封信,這才拍拍手,大功告成。
伸手拉開門,卻看見憐夫人帶着一幫人堵在門外。
“呦,這是幹嘛?該不會是怕被懲罰,所以想要逃吧!”林雲憐看見果果出來後冷笑着說道。
果果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欠她的,逃命要緊,顧不得理她,正想繞過她。
憐夫人以爲果果怕了自己,畢竟自己可是淼最寵愛的人,何況她的身後還有着很大的一股勢力。
一直都是自己欺負別人,何時輪到別人欺負自己,至於果果,她也從來沒放在眼裡,可是當得知她勾引獨孤淼的時候她就是嫉妒。
想趁易少爺和淼不在教訓教訓她,不料卻反過來被她打了一個耳光,她又怎能嚥下這口氣讓她從自己面前離開,冷喝道,“給我攔住她!”
果果被兩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架住,鳳眼微瀲,冷冷地看向得意的憐夫人,看來她是忘了早上的教訓了。
林雲憐冷笑着說,“賤人,你在這兒也夠風光了,我今天就讓你明白,誰纔是這個府上真正的女主人。”
“憐夫人,小姐可是易少爺的客人!”
聞訊趕來的彩雲來不及想那麼多,只能搬出獨孤易,企圖能讓她有所忌諱。
“獨孤易!”林雲憐冷笑着看向她,揚手就是一個耳光,彩雲白皙的臉上出現一個手印。
“彩雲!”果果看見繡鸞嘴角的殷紅的鮮血,瞳孔收縮了一下。
林雲憐轉頭看向她,笑道,“怎麼,不就是一個下人,心疼啦!”
果果突然笑了,一瞬間,晃花了衆人的眼,目光一冷,面無表情的開口,“放手!”下意識的,兩個架着她的小廝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