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的是胸口又不是胳膊,自己不會倒啊!”
果果雖然不滿,可是還是乖乖地去倒茶了,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可是特級看護,何況倒茶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幹,早就習慣成自然,幫他倒茶的同時順帶着幫黑塔他們各倒了一杯。
接下來就是商量具體的事項,這就不關果果的事了,她一個人無所事事的託着腮坐在毛氈上,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等到擬訂好具體的作戰計劃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端木閻等三人這才發現一旁早已睡着的果果,白面書生和黑塔面面相覷,最後雙雙藉故離開。
看着果果一臉恬靜的睡容,端木閻薄涼的脣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彎腰將她抱到牀上。
“端木,別鬧!”睡夢中的果果突然發出一陣夢囈,端木閻身子一僵,眼神複雜的看着懷中的人,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低頭在她的臉上尋找着易容的痕跡,可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仔細地端詳着她的臉,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兩張臉,可是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卻和記憶中如此的相似,端木閻伸手輕撫着她的臉,眼眸中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迷茫的神色。
端木閻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混世小魔王紅寶對她的依賴,裴家少主以及赤炎眼中的寵溺,無一不顯示着她的獨特之處。
“三兒,是你嗎?”記憶中那張巧笑嫣然的小臉與眼前這張夭嬈的臉慢慢的重合,端木閻伸手撫上她的臉,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雖然很快,可是還是被他撲捉到了一絲痕跡。
端木閻猶豫了許久,終於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卷起她的袖子。當看到她左手手腕上用紅線串着的那顆瑪瑙佛珠,端木閻的眼中突然綻放出一簇欣喜若狂。
“還是被你發現了!”戲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端木閻回頭便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裴南瑾、赤炎和獨孤易。
端木閻緊緊的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側身擋住他們看向果果的視線,語氣有些不善的冷哼道。“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來沒一會兒!”裴南瑾回答得很乾脆,轉過身對着身後的兩個人攤開手,“怎麼樣,我沒有猜錯吧,給銀子吧!”
“哼!”赤炎瞪了一眼牀榻上的果果,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他的手中;獨孤易倒是比他直接多了,乾脆的將一張銀票遞給了裴南瑾。
“你們在幹什麼?”眼前發生的一幕讓端木閻忍不住開口問道。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你說的是這個嗎?”裴南瑾揮了揮手中的銀票,立刻露出他那典型的狐狸式的商人精明笑臉,“沒什麼。我只是和他們打了個賭,賭你到底能不能認出表妹,結果我贏了!”
聽到他的話,端木閻緊緊的握住拳頭,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的三個男人。“你們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裴南瑾笑眯眯的將兩張銀票摺好放入懷中,這纔將視線轉移到狠狠的盯着自己的端木閻身上,“別這麼看着我們,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這是遊戲規則,更是情節需要!”
果果一覺睡醒,迷迷糊糊間發現自己竟然睡在牀上,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端木閻的身影,頓時睡意全無,一咕嚕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發現袖子被高高的捲了起來,但看到手腕上的佛珠,金瞳閃過一抹溫柔,這粒佛珠是曇花留給她的信物,她一直都捨不得取下來,帶着它就好像曇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端木閻還沒有回來,這一次果果真的急了,剛開始還以爲他只是出去方便,可是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生個孩子都生完了。
要換做以前,就算十天半個月的看不見他的影子果果也不會擔心,關鍵是他的身上還帶着傷,這軍營還有虎視眈眈的奸細在暗處盯着,想到這果果就果斷呆不住了。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軍營中已經燃起了熊熊篝火,而裴南瑾住的帳篷內一片狼藉,滿地空酒瓶,整個帳篷都瀰漫着刺鼻的酒味,四個大男人卻像爭糖吃的孩子一樣互相瞪着對方。
“裴南瑾,你到底有什麼好的,不就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端木閻顯然是喝醉了,連裴南瑾到底坐在哪裡都分不清了,趴在桌上怒視着笑得一臉邪魅的赤炎。
“看什麼看,不服就打一架,看誰厲害!”赤炎揮舞着拳頭就站了起來,因爲動作太倉促,一不小心拳頭落在了身旁的裴南瑾的臉上。
裴南瑾臉上完美的笑容慢慢的凝固,黑着一張俊顏站了起來,“打就打,誰怕誰孫子,龍菊隱,本少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
一時間,三個大男人就像三個孩子一樣鬥志昂揚,一直沉默不語的獨孤易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慢慢地站起來,擡頭看了一眼三人,風輕雲淡的開口,“出去打,這地方太小了!”
“出去就出去,老子還嫌這地兒憋屈!”端木閻捲起袖子第一個走了出去,掀開門簾便看見鬼鬼祟祟躲在外面的黑塔和白面書生,兩個人一時來不及逃,就這麼被抓了個正着。
“將軍,你沒事吧?”看見將軍出來了,黑塔和白面書生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剛纔裡面的爭執他們差不多聽出了個所以然。
想到那三人中不乏高手,而自家將軍還有傷在身,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差沒有衝進去了。
“全給老子讓開,誰敢多事老子就活劈了他!”端木閻低聲喝退了圍上前的衆將士,回頭指着身後三人,“來吧,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來?”
“去你的!”他的話音剛落,裴南瑾已經動手了,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上;在這些人中,唯一沒有武力值的恐怕就是他了,可是作爲一個精明的商人,他卻知道什麼叫做先發制人。
“裴南瑾,你卑鄙!”端木閻捂着眼眶咬牙切齒的看着搖搖晃晃的裴南瑾,揮舞着拳頭衝了上去。
周圍的衆將士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最偉大的,宛若神一般存在的大將軍,此刻竟然和那三個俊美異常的男人,像小孩子打架一樣毫無形象的你一拳我一腳,全沒有用內力,完全的靠着一股蠻力在地上打滾成一團。
“裴南瑾,你tm屬狗的啊!”
打鬥圈中突然傳出赤炎的吼叫聲,接着端木閻被人一腳踹了出來,“獨孤易,你小子使詐!”爬起來再次加入了混戰。
“瑾爹爹,你們在幹什麼啊?”稚嫩的童聲帶着一絲好奇一絲探究,紅寶從人羣中擠了進來,一臉不解的看着那滾成一團的四個大男人。
“紅寶,這裡危險,別過來!”裴南瑾一邊要應付那些明拳暗腳,一邊焦急的提醒着紅寶,只是一個恍惚間,身上就新添了好幾道傷痕。
打歸打,可是這些男人知道,紅寶可是那個女人的孩子,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她,那後果就相當的嚴重了,最可怕的是,紅寶那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啊!
情急之下,端木閻也顧不得受傷,對着愣在一旁的白面書生吩咐道,“老白,攔住她!”
“哦,瑾爹爹,你們在打架!”紅寶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突然又搖了搖頭,一臉不贊同的說道,“娘說打架的都是不良少年!”
甜甜糯糯的聲音讓場中不少人成傑思汗,赤炎好不容易纔抽空回道,“紅寶乖,只要你不說,你娘不會知道的,啊,裴南瑾,你偷襲!”
“炎爹爹,加油!”紅寶揮舞着小拳頭,一臉興奮的看着這百年甚至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曠古爍今的一幕。
果果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都沒有的聲音,遠遠的便聽見紅寶的吆喝聲,擡起頭便看見不遠處圍了一圈人,而聲音正是從人羣中傳出來的。
“瑾爹爹打他,哎呀,瑾爹爹真笨!”越走近紅寶的聲音顯得越發的清晰,果果愣了一下,伸手推開擋在前面的人羣。
白面書生滿頭黑線的看着那揮舞着小胳膊吶喊助威的小丫頭,一擡頭,無意間看見正在擠進來的熟悉的火紅色靚影,微微愣了一下,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將軍一聲。
紅寶看得津津有味,無意間看見果果的聲音,猛地跳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嘴喊了起來,“凰凰,這邊,這邊,快過來,有好戲看了!”
聽見她的呼聲,剛纔還滾作一團的四人瞬間分開,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不過前提是忽略掉他們臉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瘀傷。
果果好不容易纔擠了進去,一擡頭就看見了四張面目全非的臉,張大嘴,眼角抽了抽,一臉驚恐的顫聲道,“你們這是被人打了?”